“你当时如果出现的晚一点，我的烟火阵法估计都已经启动了。”
司空律向着与黑色能量流相反的地方走去。尽管已经将那块石头放到了储物空间里，一路上疯狂袭来的恶鬼也没有减少半只，虽然根本无法接近他半步——它们在很远的地方就被时非砍成了碎片。
“那几只箭是节点？”
时非看着他，恍然大悟。
“我就说看着不太对劲…你是想等攒够了启动阵法一次解决？那只咬到你胳膊的恶鬼是怎么回事？诱饵吗？”
司空律摇了摇头。
“…不算是。我虽然发现了它，但实在没力气处理了。”
“还好你来了。”
他看向时非，满脸温柔，目光缱绻。时非顶着自己城墙拐角的脸皮，十分平静的受着这炽热目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空律心里有些蜜汁挫败。
时非总将他撩拨的面红耳赤，但却很少被他的话影响到，回想起来，就算是那次两人同塌而眠，也不见时非脸红一下。
宣清稍微落后两人半步，看着两人互动，不知为何，心中的酸涩比当初减轻了不少。大概经历了一场幻境，她也终于看清司空律的心，选择了放手。
“时非，你爱我吗？”
司空律想着，莫名的有些愤愤不平，于是突然开口，十分直白的问到。
“不爱，滚！”
时非翻了个白眼儿，充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司空律“……”
虽然猜到了但是好扎心。
宣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讶异的看了眼时非，随即看向司空律，他扭头看着时非，对着她的这半张侧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意思。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你喜欢我吗？”
司空律不死心，又问道。时非瞥了他一眼，张嘴想要让他爬。
“喜欢。”
时非“……”
司空律顿时笑了。
“有多喜欢？”
时非沉思良久。
“在S和A的中间。”
司空律不解的看着她。虽然能够理解时非的S和A指的应该是次空间等级，但他还是有些茫然。
这种形容不愧是时非的风格。
“所以是指在A和我之间会选择我吗？”
司空律试探性的问道。
宣清还在，这句话没法问的太清楚，但也足够时非听懂了。
“你想得美。”
时非白了他一眼。司空律顿时有些失落。
“在我心里你比A更重要，但如果非要做出选择，我不会选你。”
使命和感情之中，时非永远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我懂了。”
司空律微微笑了一笑，握紧了时非的手。
时非看似散漫自由，却总会在理智与情感冲突之时绝对的站在理智一边，做她应该做的事而非想做的事。
司空律与她相反，尽管总是一副理智冷静的样子，却时常被情感左右选择。
好在能够牵动他情感的只有一个人。
“如果你抢我兵线的话，我也不会揍死你的。”
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感觉到了司空律微笑之下掩盖的难过，时非突然说道。
司空律微微一怔。
“二十四节气，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想送给你。当然如果女装你也感兴趣…也不是不行。”
“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毕竟你本来就很好看。”
反正该不该说的都说了，时非索性厚着脸皮继续开口。
司空律笑着点了点头。
“都依你，我很喜欢。不过…你这么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意思是我比你的游戏还有二十四节气更重要？”
他带着些调侃笑着问到，眼中却隐隐透着期待。
“可以啊，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时非淡定的点了点头。
宣清听着，已经差不多完全懵掉了。
从中途开始她就听不懂了。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不知道为什么连起来就成了她听不懂的样子。
“时非，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司空律满眼藏不住的喜悦。
“你到底是什么过来这边的，能告诉我吗？”
“我要是说不能你能不问吗？”
时非咬了咬牙，越发想要把百口鬼咬死。
“我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大概是因为契约吧？我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它亮了。”
“原来如此，你想我了啊…”
司空律露出一种“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气的时非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还有一个问题，易昭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已经处理过了，但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不告诉你是省得你为这事儿烦心，毕竟已经过去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他想抢我回去给他当第…呃…忘了多少房的小妾，被我打了一顿。”
“就只是打了一顿？真是便宜他了。”
司空律面上仍带着笑，语气却冷了几分。
“放心，没几个月他好不了。”
时非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退一万步说，等到他们处理完这个世界的问题，等冥土恢复阎君掌权，谁还记得易家是个什么东西？
“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你太便宜他了。”
司空律说着，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时非。
“所以时非，说几句好听的情话给我听让我开心一下吧？比如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之类的。”
“我不相信那什么天长地久一生独一白头偕老的鬼话，人类并不是长情的动物。”
时非的肢体有些僵硬，司空律万分敏锐的察觉到了，时非难得透露出的紧张。
所以他尽管十分想告诉时非说他会一直爱她，但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断时非说话。
时非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别开了脑袋。
“基因决定人类并不是长情的动物，但我…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倒也可以试试看。”
“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也喜欢你。”
“好听不？好听我还能再编两句。”
时非抬头看着前面的路，字正腔圆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觉得脸上有些热，也不知道是不是红了，反正心脏噗噗踏踏跳的欢快。
时非不太喜欢这种掌控之外的感觉，这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的不安。
“时非。”
司空律停下脚步，转到时非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发誓，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情话要这样说才行，时非，不过我很喜欢。”
宣清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严实了，她红着脸，听着前面两人甜言蜜语，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分外多余。
想走。
但不知道能走去哪儿。
绝望。
她索性低着头，心里默念唐诗三百首。
时非抬头看了眼司空律，又很快低下了头，没说话。
司空律看着她，笑了一笑，牵着她的手继续往边界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说结婚誓词，那结婚的时候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时非突然开口。只轻飘飘的一句，便在司空律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这件事他连想都不敢想，所以司空律一开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时非说了些什么。等到那句话在他脑子里饶了两圈之后，司空律才后知后觉的望向时非，他满心情感激荡，几乎有些恍惚自己听错了。
时非似乎很满意自己一句话得到的反应，很是嘚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开口之前正下了颜色。
“边界到了。”
司空律“……”
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纷杂的思绪，将裂空隐石掏了出来。
“宣清小姐，牵好她的手，在穿过这个所谓‘边界’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要松开。”
宣清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握着时非的手微微发抖。
“别慌，没多大事。”
时非无比淡定的安慰道。
“嗯。”
宣清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走吧。”
司空律牵着时非的另一只手，毅然决然的踏向边界。裂空隐石散发出隐隐的光芒，穿透边界的瞬间，三人身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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