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对夏国出兵的事情在召集六部议事之后,第二日大朝讨论之后便确定下来,很快就传进了后宫,荣华宫也得到了消息。
云萝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夏国?我们要去将人家的地方抢过来吗?”
茹姑忙不迭的去挡她:“主子,不可这样说。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懂能议论的。”就算是议论也不能议论的这么的难听。
云萝却道:“荣华宫大门紧闭了这么长时间,双喜他们去司膳房转一圈都能听到这些,可见已是人尽皆知了,所以这有什么不能议论的呢?”夏国啊,那是生育她母亲的地方,前些日子她翻了《地域志》,上面有图,也有注说, 那是一个跟他们陈国完全不同的地方,那边靠着北方,大部分地方都很冷,稍微暖和一点的地方也不过两三座城。说起来疆土广阔,远大于陈国,可是全然比不上陈国富饶。
那边的皇帝昏晕无能,远不如陈国的皇帝,虽然私事上有些无法表说,但是作为一个皇帝,蓝铭还算是十分的负责的。
茹姑哑口无言。
好在云萝再没说什么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话,她已经在为出宫做准备了。
快一个月没回别院去了,她打算让高德禄先带两个的用的人回去,将别院好好收拾一下,将孩子住的地方跟奶娘住的地方好好再收拾一番。结果姜榧却告诉她自己要先一步回去。
云初满月,虽然说不会大肆操办,但是皇帝的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无疑是十分受重视的,荣华宫已经接到旨意,二十三那一日开宫门。
刚刚满月的云初有一道受封旨意,皇帝封了他为郡王,赐睿字。
圣旨还没下来,云萝都不知道,但是姜榧却知道了。苟平章跟他讲的,明白的告诉他,得提前出宫。
“你该知道钟相一直没放弃追查你得下落,一旦你见的人多了,很快就会引起他的注意。只要他查到你,将你的身份彻底抖落人前,就算圣上允了你一年,也未必还能等到那个时候了。”
姜氏的罪,牵扯到先太子和太孙,罪不可恕。
姜榧无辜吗?自然无辜。那会儿尚且还在襁褓中,权力富贵,阴谋诡计跟他都没什么相干。但是,谁让他投错了胎成了姜家的孩子呢?注定不管享受没享受都要背负。
腊月二十三,不仅各宫会有赏赐和贺礼,宗亲以及朝臣也会献礼。这些人个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姜榧早早的避开是最好不过。
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避开,姜榧已然被钟思齐给注意到了。
离宫的第二天,钟思齐就接到了来自宫里的线报,那位姜驸马已经不在宫里了。
钟思齐没动,只安排了人注意着念园,留意着姜榧的行踪。他就不信了,一个大老爷们还真的能一辈子都龟缩着不出来见人。
一直到二十三,进宫的钟夫人回来告诉他并不曾在荣华宫见到长公主的那位驸马爷,钟思齐便确定了,姜榧可能不一定是姜氏余孽,但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则这么重要的日子绝对不可能不出现。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但是当年的事情对于钟思齐来说就如同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
于私,先太子与他年岁相仿,惺惺相惜,可以说是开裆裤的交情。
于公,虽然太子妃并非钟氏女,可若是先太子不死,即便钟家女不为后也不会比如今差,路也不会比如今难走。
然而因为皇权争斗,姜氏狗胆,那样好的一个人一个储君说没就没了。即便是姜氏全族的性命,也换不来那样一个人。
所以,对于姜氏余孽,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然而姜榧不一样,他是南临长公主的驸马,这位长公主如今是皇帝面前第一得意之人,他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就没办法动手。
在得知姜榧每日都要去苟平章府上逗留一个多时辰,并且来回有人明里暗里护送的时候,他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又有些事情越发的糊涂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去找了他的父亲钟安成。
听了他的话,钟安成问了一句:“有几成把握?”
钟思齐道:“只有五成,儿子远远的去看过一回,面容没看清楚,但是身形与当年的姜屹川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儿子有一桩事情不明白,若是他没问题,为何从不露面于人前,若说他有问题,为什么圣上会花那样的心思。”
苟平章是皇帝的心腹,平日里向来独来独往,谁的帐都不买,却跟这个姜榧有瓜葛,这明显就是皇帝的意思。
钟安成达拉着的眼皮抬了抬,伸手捋了捋雪白的胡子:“既然你不明白,那就去问个明白。有些事情,与其自己猜测还猜测不透,不如直接说出来。”
钟思齐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蓝铭在御书房看着跪在那的钟思齐,半响才道:“钟相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钟思齐道:“臣愚钝,还请圣上示下。这姜,姜驸马乃是姜屹川之子,二十多年前就应该在东菜市被斩首的人,却被姜氏余孽偷天换日带走,而今与长公主殿下有了瓜葛,重新回了都城。不良居心,昭然若揭。”
蓝铭蹙眉:“你是说姜榧乃姜屹川之子有何凭证?”
钟思齐没有凭证,若是有,也不会铤而走险往宫里来这么一遭。
姜氏满门抄斩都难解他心头只恨,何况还有余孽尚存。
姜榧多活一日,钟氏上下就一日难安!
“臣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姜贼的面容臣这么些年一直记着,臣派人去了云城查访,姜榧的父亲名叫张润德,十几岁就参军离乡,年近四十才返乡,回去的时候带了姜榧,对人称随母姓。臣见过这位姜驸马对敌,那招式臣也找人确认过了,确实是姜屹川当年常用的武学。”
说完,他看着蓝铭:“圣上,先太子在时,礼贤下士,兄友弟恭,朝野上下无人不称颂他贤德。若是当年他没有遭姜氏毒手,万事自有他挡在前方,庇佑着你我,又哪会有之后这许多事情发生。漾容公主又怎么会在那当口被指婚辰王。若是他还在,圣上也不必背负这些,得知您的心意,他一定会成全。长公主殿下也不会尚在襁褓之中就没了亲娘,颠沛流离,孤苦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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