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二字好似触发到安姩的某个隐形开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拿起衣服、光着脚丫子跑进洗手间。
见她跑得如此之快,盛怀安不禁笑着摇头,随即,起身换上他千篇一律的白衬衫黑西裤,接着又将床铺整理干净。
不多时,安姩推门出来,“我洗漱好了,你快去吧。”
盛怀安回过身,眼神在安姩身上扫了好几圈,如墨黑眸微微眯起。
宽松的白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有种不经意的慵懒感。
T恤下摆盖过臀部,完全遮住了里面的牛仔热裤,仅在弯腰或抬手时,才隐约露出一点热裤的边。
那双腿笔直又白皙,线条漂亮得像画出来的漫画人物。
“怎么了?”安姩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盛怀安缓步走近她,低沉出声,“这样穿会不会冷?”
冷???
“不会啊,今天白天有30°,穿这个正好。”安姩看着他眨了眨眼,还将手机里的天气预报点出来给他看。
“中午温度高点,傍晚温度就下去了。”盛怀安视若无睹,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白皙手臂。
“我会带一件薄外套的。”
“……”
某人那满是担忧的眼神从家里一直追随到安姩踏入校门。
楚瀚从车内镜偷瞄了一眼自家领导,那紧盯着校门口的模样,宛如雕塑一般,他拼命忍住笑意,故作镇定地小声提醒。
“盛书记,您九点有一个重要会议。”
盛怀安这才缓缓收回视线,声音低沉有力:“走吧。”
红旗国礼隐入车流后,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开入学校。
裴樾舟漫不经心转动着方向盘,视线不经意落在一抹奔跑的身影上。
长发如瀑布随风飘扬,脚步轻盈,穿过林荫小道,拐角消失不见。
坐在副驾的阮欢欢见裴樾舟有些走神,秀眉微蹙,轻声提醒。
“裴总,校园内开车还是要谨慎一点。”
裴樾舟收回视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会儿你上去跟周校长对接工作,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可是……”阮欢欢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话还未出口,车子已经稳稳停了下来。
裴樾舟对她想说的话没多大兴趣,已经率先下了车。
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阮欢欢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自嘲。
随即,从包包里掏出口红,对着镜子补了个妆,又补喷了点香水。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才不紧不慢地走下车。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这位渔翁却心不在此,鹬蚌皆非他心中所念。
结束上午的课程,刚走出教室,盛怀安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安姩心中涌起一丝欣喜,“喂,怎么啦?”
“吃饭了吗?”盛怀安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倚靠在办公椅上,拇指与食指轻揉着眉心。
“刚下课,正要去食堂,你这时候找我肯定有事吧。”安姩打着电话往食堂方向走,时不时有同学跟她打招呼。
男人轻笑,“真聪明,晚上带你去见一个老教授,你下课了记得早点出来。”
“哪个学校的老教授?我认识吗?”
“京大数学系老教授,已是鲐背之年,早就退休了。”
“你的腿……凉不凉?”盛怀安突然话锋一转,问得猝不及防。
安姩被他问懵了几秒,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长裤练功服。
“不冷啊,我现在穿着练功服呢,还是长裤,怎么了?”
盛怀安眉头一挑,嘴角微微翘起,“没事,我担心你膝盖着凉。好了,你快去吃饭,下午过来接你。”
膝盖着凉?
安姩彻底懵了,他又在玩儿什么文字游戏吗?
挂断电话,收起手机,转身便听见任菁菁大叫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
“小姩!”
“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安姩帮她理了理跑乱的发丝。
任菁菁站直身体,眼眸睁圆,“小姩,你真神了嘿,我还没说你就知道。”
“你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不要太明显。”
“走走走,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
安鹤青出事后,安家整日都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安薇瑶好不容易重新找了份工作,却因自家的事备受他人排挤。
安颂阳的事情原本停滞不前,却在安鹤青出事以后,跟开了加速器一样,迅速查清真相,还了他一个清白。
这让郁简英百思不得其解,谁在背后捅了他们安家一刀,同时又给他们一颗甜枣。
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大门外传来。
“颂阳,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郁简英挎着包从楼上下来,正准备出门。
“回来拿份文件。”安颂阳步履匆忙,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走进书房。
翻找文件的过程中,手指拂过一本本蒙尘的书籍。
在一排厚重的典籍后,他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费力抽出,竟是一个古朴的木盒,盒身雕着奇异花纹,散发着陈旧气息。
好奇心顿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照片,还有两张很多年前的检测报告单。
安颂阳随意拿起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极其清冷明艳的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当他的目光扫过报告单时,脸上的疑惑瞬间被震惊取代。
整理好情绪,将东西放回原来的地方,拿起文件退出书房,手心里却紧攥着一张照片,开车直奔临安精神病院。
车子尚未驶入医院大门,就发现楼下密密麻麻围满了人,个个仰头张望,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与担忧。
安颂阳推开车门,顾不得被风吹乱的头发,挤进人群中,顺着众人目光望去,只见顶楼边缘,一个熟悉的身影孤独伫立,顿时心下一沉。
那人正是安译川,身形单薄,顶楼风大,头发凌乱地飞舞着,遮住了他的表情,可却能真切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绝望气息。
他是如何走出病房?又是如何跑到顶楼上去的?顶楼的门是锁住的!他哪儿来的钥匙?!
一连串问题涌入大脑,安颂阳来不及细想,推开拥挤人群,朝电梯口狂奔而去。
当他推开顶楼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安译川已扶着栏杆站了起来,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
“大伯……”安颂阳叫得很小声,生怕惊吓到他。
“您快下来,上面危险。”
安译川身子一震,缓缓回过头,看到安颂阳后,咧嘴一笑,笑容却尤为苦涩。
“颂阳,你来啦?”
“是的,我来看您了,给您带了好东西,您快下来看看。”安颂阳强忍着内心的焦急,耐心地引导着。
安译川却像没听见似的,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谢谢你来看我,你的好东西我就不看了,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就不回去了。”
风毫无阻拦地灌进他的衣服,扯动衣角,好似急切地要将他拽入深渊。
“眼前繁华又冰冷的都市于我而言,是一片荒芜的绝境,也许纵身一跃,我才能彻底解脱。”
安译川说话声音不大,风一吹就散。
眼看着他缓缓松开了手,安颂阳心急如焚,扯开嗓子大喊:“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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