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目光撞进他漆黑的眸子,安姩心口狂跳。
她咽了咽喉,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微微仰头,张嘴咬住男人的喉结。
只听见一声极其忍隐的闷哼。
“你好像比我还要敏感。”安姩红着脸躲避他火热的视线,咬完就怂。
男人轻叹一声,“只只,有时候……我也很没用。”
安姩神思一顿,转过头,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
“限制我的规矩太多,每临事必三省:是否合于法度?是否顺乎舆情?是否经得起历史检验?”
“因为我的原因给您招来祸事,我很痛心。”
盛怀安低头蹭了蹭安姩的脸。
“……很多时候要靠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你会不会怨我?会委屈,会觉得为什么你要承受这些?”
“盛怀安。”安姩亲了亲他的薄唇,学着他的模样,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书房里挂着‘苟利国家生死以’,我嫁你时就知道要配得上这幅字。”
“如果不是你的十四年悉心照顾,我可能不知道会死在十八岁之前的哪一天,你给了我新生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盛怀安满足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随着他的动作,安姩感受到极大的满足……
“只只……”他低低唤了一声。
这声音目前对于安姩来说就是魔咒。
勾魂摄魄,神思狂乱,让她茫茫然的只能沉溺于他的怀抱。
他的眉眼如画如星,唇角眉梢的爱意简直让她快要溺死在他的温柔网。
她脸颊绯红,轻轻喘息起来。
最后,她只记得眼泪溢出来,旖旎混沌中耳边一直传来男人情不自禁地呢喃。
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他自己听。
“只只……”
“父母说,我为情之一字早已迷失了心智,可他们哪知,困我的不是情,是你。”
“我的情只有你……”
“你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疯了……”温热的舌尖一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泪。
“只只,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真的会疯……”他轻轻喟叹,低低诉说。
在他温柔又密切的攻势下,安姩已经说不出来话,根本无法抗拒他的气息。
这个过程做了多久,安姩不知道,只记得天色尚暗,星河渐隐。
……
晨光漫过蓝印花窗帘时,盛怀安已经将山药粥煨在砂锅里。
他松了松领带,望着料理台上并排放着的药盒——安姩的维生素片和他自己的护肝药,铝箔板角都细心地贴着卡通贴纸。
楼梯传来拖鞋的轻响,安姩绾着松松的麻花辫下楼,真丝睡裙外罩着件他的白色衬衣,袖口折了三道才露出手指。
厨房飘来醪糟的甜香,她一手扶着酸软的腿挪到餐桌前,发现木椅铺了软缎垫子。
弯了弯唇角,这是弥补昨晚的过度索取吗?
盛怀安转身递过温好的牛奶,杯沿还沾着晨露似的雾气:“怎么不多睡会儿?”
“生物钟叫醒我了。”安姩一脸无奈。
“腰还酸么?”他掌心隔着真丝睡裙熨在安姩后腰,热度比理疗灯更妥帖。
“酸……”
安姩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指尖戳了戳他手腕内侧的咬痕,弯唇道:“盛书记,您今早开会要是被瞧见这个……”
她憋着笑意,伸手拿起剥好的鸡蛋轻咬一口,“楚秘书该怀疑咱家养猫了。”
盛怀安慢条斯理卷起衬衣袖口,“他们只会装作没看见,不过……”
“咱家房间隔音应该一般。”
安姩歪头,将剩下的半个鸡蛋全塞嘴里,“什么意思?”
“陈姨一大早见我下楼便匆忙去院子里浇花了。”
“……”安姩红着脸将醪糟冲鸡蛋喝完,
七点十分的蝉鸣震得槐花簌簌落下。
盛怀安转身时袖口闪过银光,安姩突然“啊”一声拽住他的手腕。
“你怎么把我簪子别领带上了?”
那支缠丝玛瑙簪正卡在暗纹领带夹里,活像枚张扬的勋章。
“借用一天。”他忽然俯身碰了碰她发烫的耳垂:“我现在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向所有人介绍我的太太。”
温热呼吸扫过昨夜咬过的位置,“我今天六点前回来。”
安姩倚着门框看他走出十步,回头望一眼才坐进红旗车后座,腕间的羊脂玉镯在晨风里轻晃。
她摩挲着玉镯,突然被阳光晃了下眼——镯子内壁刻的“姩”字正映在玻璃窗上。
似是想起什么,突然转身回到屋内,拿出手机拨通菁菁的视频电话。
一接通,安姩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菁菁的烟嗓抢先一步。
“小姩,我刚看见你家盛书记的奥迪车队,乌泱泱的!”
“嗯?哦!你一会儿有别的安排不?”
“没有,要约我吗?”任菁菁在视频那头调皮地眨了眨眼。
“对呀,半小时后东街南门口见!”镜头晃过她匆忙套上的竹青旗袍。
盛怀安好像很喜欢给她定制旗袍,柜子里款式太多了,不穿可惜了。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衣料摩擦声:“等着!十分钟杀到南门——先说好,你得请我喝新出的荔枝冰茶!”
胡同口的槐树荫里,菁菁举着荔枝冰茶直跺脚:“38度天穿高领旗袍,小姩你疯……”
话音戛止在瞥见她颈间红痕时,“哦——”尾音转了十八弯,“怪不得要配羊脂玉遮羞呢!”
青石板蒸着热气,安姩停在“漱玉轩”前突然愣住。
橱窗里躺着一枚翡翠领夹,水头很是漂亮。
掌柜眼尖,一眼便认出安姩,立刻探出头笑:“盛太太,要看点什么?”
“我想看看领夹。”安姩礼貌微笑。
“那您可来对地方了,您快里边儿请。”掌柜撩开门帘,做出请的手势。
走进去,冷气混着檀香味儿扑面而来。
随即,两名保镖似门神一般站在门口,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扫视着周围。
老板娘端着铜盘扭过来,九枚翡翠领带夹在蓝缎子上排排坐,晃得人眼花。
“最右那个水头好,”菁菁鼻尖几乎贴上玻璃,“但雕的弥勒佛太圆润了吧?你家盛书记在新闻里笑一下都算重大动向呢。”
安姩抿唇笑了笑,捏着放大镜的手一抖,脑子里突然冒出昨晚盛怀安用他的银灰领带缠住她的手腕……
她清咳一声,“要……要看稳重的,”指尖悬在第三枚上顿了顿,“有没有更...有筋骨些的纹样?”
檀木屉抽开的轻响惊起尘埃。
老板娘戴上白手套,宝蓝锦盒里卧着枚帝王绿领带夹,竹节纹在透雕处转折出松针般的锋芒。
“苏州玉雕厂老艺人收山作,”她将镊子倒转递给安姩,“竹报平安的意头,正合体制内。”
“劳驾取出来对着光看。”安姩转身时头发丝缠住了盘扣,菁菁噗嗤笑着来解,荔枝甜香混着汗珠滴在她的手背。
对光看完,安姩满意地点了点头,“帮我包起来吧。”
“要刻字吗?”老板娘递来订单簿,“内侧可以微雕。”
“要的。”
安姩旋开钢笔,笔尖悬在纸上游移不定。
菁菁吸光最后一口冰茶:“刻个英文的sweetheart?”
“不用,”笔尖落下去时,脸颊梨涡浅显,“就刻H&N。”
日头西斜时,任菁菁瘫在黄包车上噘嘴嘟囔:“逛个街被塞了八斤狗粮,我这电灯泡要短路了!”
安姩却盯着手机屏保出神——盛怀安的会议合影里,她的发簪赫然别在他的领夹上。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安姩忽然拐进药材铺。
柜台上“啪”地摆出个锦盒:“劳烦配些黄芪当归枸杞...”她咬着嘴唇笑出梨涡,“要最补元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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