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盛书记的心尖宠 > 第188章 盛先生,载过姑娘吗?

夜色浸染的胡同里飘着烟火气,安姩穿着与盛怀安配套的情侣装,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野草蹭过鞋帮,惊起三两只灰鸽。

檐角电子眼红光在昏暗的天色里明明灭灭,男人不动声色将她让到远离监控的内侧。

鸭舌帽下的目光扫过檐角青苔,三个穿冲锋衣的年轻人正在拍四合院门钹,相机包带子上若隐若现的警徽反光让他微微颔首。

“两位里边儿请。”

私房菜馆老板娘挑起扎染门帘时,眼尾扫过盛怀安冷峻的颌线,耳坠随偏头的动作轻晃,未及开口便被清泉撞玉的嗓音截断。

“老板,临窗包厢真能看到灯海?”安姩自阴影中踏前半步,浅色牛仔裤下摆掠过门槛。

八角宫灯暖光淌过她瓷白的面庞,惊得老板娘指尖骤然收紧,丹蔻险些勾断丝线。

“是...是东方小……”喉间颤音未落,安姩已竖起纤指抵在唇边,眼波流转似浸了梅子酒。

“贵客随我来。”老板娘攥紧汗湿的手掌,引着二人穿过回廊来到包房。

竹编灯笼漾出暖黄光晕,盛怀安摘下棒球帽时,安姩正用茶水烫碗筷。

白雾洇湿她睫毛,嗔声却从氤氲里透出来:“早知道不给你这么穿了,招蜂引蝶的,回头率太高。”

盛怀安低头扫过自己挽至肘间的袖口,喉间溢出气音:“那……现在脱掉?”

“不行!”安姩严肃拒绝。

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她眯着眼睛凑到男人耳边,低声说:“你不穿衣服的模样,只能我看。”

盛怀安痴迷于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占有欲,每当捕捉到那些细微的执拗时,他总会将唇角抿成克制上扬的弧度。

“说得对,只只专属。”

……

青花瓷盏里腌笃鲜腾起乳白雾气,安姩用汤匙搅着金黄色的笋尖。

砂锅里沉浮的咸肉泛起玛瑙纹,她忽然盯着那块半月形的火腿出神,像极了她前些天练舞时崩断的珍珠项链。

“尝尝。”盛怀安舀了勺蟹粉豆腐,蟹黄金灿裹着颤巍巍的嫩豆腐。

安姩舀起半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一会儿我们去……”

话没说完就被豆腐烫得吸气,舌尖抵着上颚直抽气。

盛怀安已经推过来冰镇酸梅汁,杯壁凝着的水珠沾湿她的袖口。

“慢些。”

窗外什刹海的波光透过雕花木格,在他侧脸投下粼粼的金斑。

老板娘掀帘进来添茶时,视线在盛怀安挽起袖口的小臂上流连,却始终没有认出他是谁。

看来这次换装很成功。

安姩弯唇轻笑,突然夹起块姜醋皮冻,“你尝尝这个,祛寒。”

盛怀安知道她在想什么,眼底浮起笑意,就着她筷子咬下皮冻。

琥珀色琼脂在他唇间颤动,忽然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蟹油:“礼尚往来。”

见此一幕,老板娘很识趣退了出去。

当冰糖葫芦端上来时,安姩正用银签戳着桂花糖藕的孔洞。

木盒里躺着三支糖葫芦,山楂去核填着紫薯泥,糖衣薄如蝉翼。

“尝尝看新口味。”盛怀安转动竹签,糖壳折射出蜜色光线。

安姩的银签突然戳破藕片,蜜汁溅在玉镯上。

十六年前的车祸现场在视网膜闪现,救护车顶灯把糖葫芦染成血色。

而今,对面的男人眉眼低垂,目光却浸在春水般的温和里,正一寸寸化开她眼底凝结的霜。

“要淋桂花蜜吗?”盛怀安旋开珐琅小罐,金桂飘落在山楂果上。

安姩突然握住他执勺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咬下第一颗。

冰糖碎裂声清脆如冰面初裂,紫薯泥涌进口腔的刹那,她尝到了槐花蜜的甜。

泪水跌进青瓷碟时,正被盛怀安带着茶香的拇指接住。

那些经年凝固在糖衣里的血色,正在他指温里融成春水。

“妈妈以前也爱吃糖葫芦……”安姩含着泪又咬下一颗,糖渣落在桌上。

盛怀安的指尖没入她柔软的发间,掌心温度透过青丝渗入发根:“十五年了,我们只只…终于敢再碰糖葫芦了。”

他望着嵌在糖壳里的山楂果,恍惚看见那年盛夏,跪在血泊里无助哭泣的小女孩,小手紧攥着半串没吃完的童年。

糖渣与血珠凝成再也化不开的琥珀,从此所有甜味都浸着铁锈腥气。

当最后一片糖衣在舌尖融化时,什刹海亮起了游船灯笼。

安姩把糖葫芦签子系上红丝带,放进背包:“留做纪念。”

吃完饭出来,安姩握着手机对准共享单车二维码。屏幕蓝光映亮她眼底狡黠的笑意:“盛先生,载过姑娘没?”

盛怀安骨节分明的手将帽檐又压低三分,金属车锁弹开的脆响混着他低沉的尾音:“现在载的算不算?”

斑驳锈迹的车把在他掌心发出细微摩擦声,后座已然传来帆布鞋轻叩车架的踢踏声。

安姩哼着《游园会》的副歌,指尖在他后背写“正”字,每有夜骑的情侣经过就添一笔。

晚风送来鼓楼隐约的钟声,她突然把脸贴在他脊背。

隔着卫衣面料,声音闷闷的:“其实我知道……”车轮碾过落叶的脆响吞掉半句,再开口时带了鼻音,“你这样出来很冒险,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盛怀安捏闸的手紧了紧,唇角牵起温和弧度,说:“没看见老杨端着豆汁儿在银锭桥蹲了四十分钟?”

安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琉璃瓦屋檐下穿灰夹克的中年人正就着焦圈翻报纸。

“这边的流动哨,”他蹬踏板时链条发出轻响,“比照某会议期间的布防预案。没发现连糖葫芦摊都换成了便装护卫?”

霓虹灯牌在渐浓的夜色里次第亮起,他蹬动脚踏板的节奏与远处吆喝声频率微妙共振。

盛怀安载着安姩骑了一段路,正准备拐弯时,突然被她叫停。

“等一下。”话音未落她立刻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

“快看!”她指着河畔,琉璃灯串在廊檐下晃出一片碎金,正巧映亮不远处泊着的乌篷船队。

盛怀安将自行车停放在一旁,走过来伸手拢住她单薄的肩,问:“想游船?”

安姩转身时眸中落着两簇跳动的灯:“你听没听过一个说法?”

“在银锭桥下接吻的人能拴住月老的红线。

就像桥孔锁着的那弯月亮,圆了缺,缺了圆,总归是分不开的。”

水底忽然游过一对锦鲤,惊碎了满河摇摇晃晃的月光。

盛怀安屈指弹开她发间柳絮,瞥见身后三个“游客”已经摸出手机。穿冲锋衣的J卫正蹲在糖画摊前,铜勺里的糖浆却画出精确的经纬线:

“你想玩我们就玩。”

话未落已被拽着往码头跑,女孩衣摆拂过朱漆廊柱,惊得灯笼穗子乱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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