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末的话，黄大师皱眉，“姜小友这是何意？”
方才楚枫除了那只阴灵娃娃之后，黄大师也简单探查了一下宴会厅，并未发现有漏网之鱼。
他10岁入玄门，至今修行六十余载，自认也算有些本事，若这会场中还有余孽未除，他不应该感受不到才对。
姜末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四个小纸人，虚空画符。
金黄色的浮光飘在空中，成符后便分别落入了4个小纸人的身体里。
“去吧。”
她轻轻说了一声，原本平躺在姜末手心里的4个小纸人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从她手掌心爬了起来，晃了晃小身子，从她手上跳到地面，扭着小屁股分别跑向东南西北4个方向。
见此情景，黄大师面露惊讶，“姜小友，你是如何驱动这几个纸人动起来的？方才你画的符又是什么？”
黄大师行走人间多年，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谁能驱动纸人。
还有姜末方才画的那符，他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姜末道：“纸人靠灵力驱动，至于那符，不过是普通的化煞符罢了”
“你靠的是灵力？”黄大师更加惊讶，看姜末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敬重。
以灵力驱动死物，如今玄门中有这等本事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这些人要么是各门长老，要么就在官方机构身居高位，统领一方。
像姜末这样无门无派却实力深不可测的人，他真是头一回见着。
而且看这小姑娘的年纪也和自己徒弟没差多少，这样的天才修者，为何一直没人发现？
在他思考的这片刻时间里，几只小纸人已经分别从4个方向的地毯下又找出了几只阴灵娃娃，挥舞的小爪子十分凶残地把几只阴灵娃娃给撕碎了。
困在其中的几只厉鬼也就此消散，尖锐的惨叫一声声响彻整个宴厅厅。
楚枫没想到除了他找到的那只阴灵娃娃这宴厅里居然还有其他的娃娃存在，顿时惊愕不已。
白晓晓则扬起了下巴，翘着鼻子说：“刚才谁说我们姜大师不行的？除邪都除不干净的人，居然好意思瞧不上比自己厉害的人。”
她一番话让楚枫涨红了脸，却无法反驳。
黄大师没理会小辈间的小打小闹，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姜末身上，“姜小友，先前我并未探查到这屋内还有其他几只阴灵娃娃的存在，你是如何找到另外几只阴灵的？”
姜末道：“楚枫一开始找到的那只阴灵娃娃身上阵法并不完整，只是五鬼蚀运阵的一部分。
“只要参透了这阵法，就能找到另外几只阴灵娃娃的位置。”
听姜末说完，黄大师只觉一阵羞愧。
刚才他也看到了那只娃娃身上的阵法，却并未看出这是五鬼蚀运阵。
甚至他徒弟解决了这只阴灵娃娃的时候，他竟还有些志得意满，真以为自己徒弟比姜末厉害。
他平日总教导弟子要戒骄戒躁，如今看来他自己也没他想象中的那般成熟稳重。
黄大师在进行了深刻地自我反省之后，又问：“姜小友，你既早知这是五鬼蚀运阵，为何不一开始就直说？”
姜末：“直播后遗症。”
黄大师：什么东西？
白晓晓解释：“姜大师是做玄学直播的，为了直播间观众的留存率，他一般不会一开始就解决问题，而是会留些悬念和反转，以此做节目效果。”
黄大师：“？？？”
“姜小友你有这般能耐，居然去做直播？”
不是黄大师瞧不起直播，只是在他眼里，像姜末这样的大佬就应该加入各门各派受万人敬仰。
他自认道法不如姜末，却也已被京海各大豪门奉为座上宾，不知多少名流富商花重金只为求他算上一卦。
以姜末的本领，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走到比他更高的位置，又何必自降身份跟那些神棍骗子一样去搞什么直播？
听出他看不起直播这个行业，姜末道：“职业不分高低贵贱，直播能缩短我和其他人的距离，能让我帮助到全国各地的人，积攒更多的功德。
“比起只在京海范围内活动，直播显然是积攒功德的最优选择。”
姜末的重点在能积攒更多的功德，黄大师却只听进她想要帮助更多人的话，只觉茅塞顿开，叹道：“姜小友不愧为得道高人，思虑玄远，不仅垂怜近前之人，更怀悲悯，心系天下苍生。
“无论朱门柴扉、海角天涯，在姜大师眼里皆众生平等，都有受您度化的机会。
“是我心思狭隘了，实在惭愧，惭愧。”
姜末：“？”
什么玩意儿？
不等她发问，黄大师就转回头，对楚枫道：“枫儿，今天回去，我也要开直播，你到时在旁辅助我。
“我们一起做大做强，帮助更多普通人，帮姜小友减轻负担。”
姜末：“？”
“你也要做直播？”
黄大师郑重点头，挺直了身板站着，一副普度众生的高人之姿。
他做好了被姜末夸奖的准备，结果却听姜末开口：“你想跟我抢饭碗？”
语气还有那么几分不满和幽怨。
黄大师：“.......”
这剧本不对吧？
他从专为富豪服务转为忧虑天下苍生，姜小友不是该夸他有格局吗？
正在他郁闷之时，楚枫也开口：“师父，我觉得您还是别开直播比较好。”
黄大师疑惑，“为何？”
楚枫：“您算卦的正确率也就80%左右，没办法做到百分百。
“偶尔帮京海的富豪算算命，算错了您还能回去补救，这要是隔着上百成千公里，算错了您滑跪道歉都滑不了那么远。”
黄大师：“.......”
虽然他徒弟说的是真的，但一般徒弟会这么拆师傅的台吗？
他这小徒弟果然还是缺乏管教！
黄大师心里气得吹胡子瞪眼，面上却不显分毫，“徒儿所言极是，为师修为确实还欠些火候。
“为加快修炼，为师今晚要闭关，殡仪馆那厉鬼便由你一人去除吧。”
楚枫：“.......”
“您想我死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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