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左拐右拐到了一个饭馆，看着表面上平平无奇，可是在那门口就闻到了里面的香气。
这家店绝对是那种藏在深巷子里面，也能够被发觉的惊艳人的好店。
顾明瞬间口水直流，赶紧跟着小老头一起往里面走了。
小老头熟练的坐下来，点着自己喜欢的菜，顺便还询问了一下顾明的意见。
只不过顾明并不挑食，吃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两人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这才面对面的相看。
这个小老头眼里面闪烁着几分光芒，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顾明愣了一下，就这么等待着他。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
“咳咳，今天吃完饭以后，你跟着我一起去看一下我徒弟的手术吧。”
小老头眨巴自己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他徒弟的手术？
顾明听到他这么说，瞬间有了印象。
上一次自己在会议室里面的时候，就听到他邀请自己去看他徒弟的手术来着。
他张了张嘴，思考了一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毕竟自己白嫖了人家一顿饭，去看看人家徒弟做手术也不错。
他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立马看到了服务员把香喷喷的菜样端了上来。
那一瞬间，顾明觉得自己看到了天堂。
他也是没有任何客气的意思，直接端着一碗饭炫了起来。
而让顾明人稍微有些震惊的是，那个小老头和自己一样。
和表面上的举止动作完全不一样，他炫起饭来也是豪迈。
两个人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仅仅不过过了十几二十来分钟的样子，这桌面上的菜盘就已经被他们扫的一干二净了。
两个人擦擦嘴，同时打了个饱嗝。
他俩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的出声。
也许这就是遇到知音的感觉。
哦，对了，是炫饭的知音。
他们两个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准备出发。
小老头徒弟的手术在下午三点多，等他们到了所在的医院，还需要等待一小会时间。
小老头就这么带着顾明在医院走廊上的凳子上面坐着。
“我那徒弟还在忙，估计现在没有空搭理我，咱俩干脆等等再进去吧。”
小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了零食。
他把零食交给了顾明，说：“拿着当零嘴慢慢吃吧，当做是打发打发时间。”
这一操作直接把顾明给看愣了。
他们可是才吃完饭过来啊，怎么又……
而且还有一个重点，这个小老头身上怎么那么多零食？
“嘿嘿，我自己喜欢吃糖，而且我孙女也喜欢吃，所以我身上一般都会备有零食。”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眼睛眯眯的。
顾明也觉得有些乐呵，没有拒绝他。
他们两个人就在医院的走廊上面等着，已经快要到三点的时间了，那边居然没有半点动静。
这一下了，小老头终于是坐不住了。
“他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小声的嘀咕了这么一句，然后你把那个顾明往他徒弟所在的地方去了。
这里是医院的手术室，一般是不让外人进的。
只不过，小老头特殊。
在医院里面的人一看到小老头的脸，就立马让他进去了。
一走进去，就发现里头现在是一片混乱。
“病人情况现在又复杂了，和咱们之前的观察不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们昨天好不容易才把手术计划弄出来，现在是临时的，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是啊，赵医生，咱们现在到底怎么办？”
……
听着他们的对话，顾明也大概明白了。
小老头徒弟要做的是给一个脑癌患者做开颅手术，手术的过程比较复杂，所以基本上都会提前观察好病人的状况，分析病情，最后做出如何进行手术的计划。
而现在，恐怕是因为病人的病情进入了一个新的变化，导致之前的计划完全行不通了。
小老头稍微在人群里面窜了窜，找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手术服，神色颇为凝重，一个劲的盯着连接在病人身上的那些机器，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长出三头六臂来，能够直接把病人的病情摁回去。
“小徒弟啊，你这怎么了？”
那小老头这么问着他。
这个时候他徒弟才回过神来。
就算是隔着口罩和护目镜，也能够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愁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刚才那些人所说的赵医生。
他瞧见了小老头，赶紧推着他到了前头：“师傅，我们的手术出现了一点问题，之前病人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两个人的前面是一张张的检查报告。
上面明确的显示出了病人的身体状况，每一个数据和每一个CT检测都非常的清晰。
“刚才检测的报告才出来，然后我们现在只能够被迫终止手术。”
他着急的这么说着，语气里面充满了绝望。
现在这个病人，已经再不适合做手术了。
顾明稍微挑着眉头，也往上走了一步。
他就待在小老头的边上，低头看着那些东西。
“鞍区肿瘤在影像学检查肿瘤与视交叉的间距小于5毫米……”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直接说出了不能做手术的原因。
这样子，这个赵医生原本是想要用立体放射治疗来切除掉病人中的肿瘤，而且还因为病人原本就有着基础疾病，所以就做了各种各样的准备。
而现在因为病人的肿瘤又开始变化了，所以，他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前功尽弃。
“你也是学医的？”
这一句话瞬间让赵医生惊讶了一下。
他抬起头来看了顾明一眼，显然是认可了顾明的话：“不仅如此，我现在还很怀疑他……他身体上面还有淋巴瘤，这种具有扩散倾向的肿瘤，也是不能够做这种手术的。”
说完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久，就只差上手术台了，却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顾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
淋巴瘤……
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没有淋巴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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