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叔能忍婶不能忍！
盛乔咬牙吼了一声，在母女俩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到纪尚延面前。
“放肆？到底是谁放肆？纪砚川犯下十几桩命案，害死多少良民百姓，人都有父母生养，你儿子的命是命，那别人儿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可你还是全然不顾，拖着一家人的性命冒险，也要为他减刑，此为不仁！”
“你堂堂一个国公爷竟罔顾律法，去给你那个十恶不赦的儿子脱罪，你眼里可有王法，眼里可有那龙椅上的君王？此为不忠！”
“你！你竟敢！”
纪尚延愕然捂着胸口，浑身颤抖。
“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我有何不敢说？”
盛乔冷冷扯了扯嘴角，“你说母亲高高在上不顺你意，可你还记得国公府能有今日的鼎盛，有多少是靠着你国公爷的功绩，又有多少是靠着母亲娘家带来的助力？她为这个家呕心沥血付出，为你生儿育女悉心教导的时候，你在哪，你在跟你的妾侍，密谋夺取她孩子的地位，纵容庶子谋害她孩子的性命，此为不义！”
“你又口口声声说孝道，可你还记得你有多久没去看看你的母亲？她为这个家担忧着急病倒的时候，又是谁在床前日夜守着伺候？你身为人子不管不问，还帮着罪魁祸首为家里添乱，才是最大的不孝！”
“立身不正，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有何立场大言不惭论孝道？又有何颜面训斥管教子女！”
……
“……”
空气非常安静，只听见男人急促的喘气声。
盛乔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淡淡看向僵硬的纪尚延。
“国公爷，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您认为我忤逆也好蛮横也罢，我不在乎，但就此刻的情势来说，我是不可能退步的，还是那句话，您要出去请自便，但若做出半点危及家里的事，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母亲，清雅，祖母和孩子等着我们用饭呢，走吧。”
“你，你…”
盛乔牵着呆愣的母女俩往外走，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浑身颤抖的男人。
“还有忘了告诉国公爷，我能掌管整个国公府，不光有夫君的调令腰牌，还有太子殿下的亲笔授权书信，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进宫问问太子殿下，不对，应该很快是当今陛下了。”
“……”
纪尚延愕然看着离开的背影，久久僵在原地。
…
回到老夫人院里，秦氏才喘着气看向儿媳妇。
“乔乔，你，你就不怕今日这番话传出去，对你声名有损吗？”
盛乔放下茶杯，嘲讽笑了笑。
“世间女子本就活得艰难，若时时刻刻还要去管别人的嘴，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有多少日子能过得舒心？母亲，今天这些话我也是憋了许久，气急才没忍住骂出来，我替您不甘，替玄安和清雅不忿…”
“…好孩子，母亲知道。”
秦氏握住她的手轻拍，眼中闪了泪光，“玄安有眼光，娶了你这么个心思通透，一心为他的好妻子，母亲真的很放心了。”
盛乔垂眸，“嗯，夫妻同心，他在外为家国拼搏，我无论如何也要护着他所爱的人…母亲，我好想他，要是他在我身边的话，我只管在他的羽翼下，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了，母亲，我很害怕，很担心他…”
“……”
秦氏看着那瘦了一圈的小脸上，泪珠豆子似的滑落，心痛如绞伸手将人抱进怀里，眼眶通红轻声安抚。
“母亲都知道，玄安会好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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