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回到摆摊的地方。
张大妈正在嗑着瓜子，跟新来围观的大妈大爷们，吹聊着妄念日常算命的厉害之处。
她侃侃而谈。
声音洪亮，吸引了附近百分之八十的人的注意。
众人被她绘声绘色的演讲吸引住，听得很入迷。
时不时还有人捧哏两声，“嚯，嘿，这厉害……”
张大妈此刻俨然成了妄念的推广员。
妄念走回来。
张大妈远远看到她的身影，连忙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站起来，嬉笑着朝着妄念迎走几步，“大师回来了，大家快让道。”
说着，她还主动上手扒拉，往人群里挤开一条中间道，让妄念畅通无阻地走进了。
妄念感觉自己此刻仿佛成了大明星。
她走进来的时候，发现张大妈已经帮她把摊位支好了。
妄念刚往自己经常做的小马扎坐下，一位生面孔的大娘走了进来。
大娘手里还提着买菜的篮子，里面装了白萝卜、白菜、青椒、黄瓜还有装在袋子里还活蹦乱跳的虾。
“大师，你算命真能准不？”
妄念：“大娘，你这话问哪个大师都只有一个答案。”
旁人乐不可支笑起来，“哈哈哈哈，可不是吗？要是说不准，谁还乐意花钱算啊？”
大娘掏出自己的钱袋子，算了又算，“一千八吗？”
“对，每卦一千八，不准假一赔十。”帮忙搭腔的是旁边的张大妈。
张大妈热情招呼客人坐下，连自己屁股底下那张小木凳都贡献出来，给客人坐了。
大娘在兜里掏了半天，一脸为难，“大师，我现金没带够，能不能下次再补足给你？”
张大妈豪气十足，“你缺多少？我借给你，等会你回家的时候，我跟着你去你家里取钱，你家就在这附近吧？”
大娘：“对对对，真是太感谢了。”
妄念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张大妈已经热情掏出自己的钱袋子，问大娘要多少。
大娘比划了五根手指头。
张大妈立马给了她五百块现金。
大娘千恩万谢，接过钱，连着自己钱袋子里数出来的一千三，一块给了妄念。
妄念双手接过钱，“大娘，你想算什么？”
大娘立即面露难色，“是这样的，大师，我有个女儿嫁出去八年了，一直怀不上孩子，亲家母那边因为这件事，总给我女儿冷脸看，我想知道，真是我女儿身体有缺陷才怀不上的吗？”
张大妈听着比谁都激动，巴掌重重落在自己大腿上。
“啪！”
“什么玩意儿？不孕不育去医院查一查不就好了？现在不是那试管婴儿的技术不是也很成熟了？”
“不是我女儿不想去，是……”大娘重重叹一口气，为难道：“是我那女婿，死活不愿意去医院，但我那亲家母又总话里话外说我女儿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卧槽，这什么极品，你怎么不干死她呢？换成我，我直接当着她儿子的面，先扯她头发，再刮她几个打耳光，再揪着她的脑袋要求她给女儿道歉。”
张大妈是个情绪很容易外放的人。
暴脾气，但热心见义勇为。
反观大娘，性格跟张大妈完全相反。
大娘怯懦道：“我不敢，我怕我打不过，而且打了之后，万一她对我闺女更差怎么办？”
张大妈：“那就离婚！”
大娘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词，连忙挥手，“那可不行，怎么能离婚呢？离婚就变成二婚了，二婚还能找到幸福吗？”
张大妈：“那你女儿现在就幸福了吗？”
一句话，把大娘怼得无话可说了。
大娘红了眼圈，目光回到妄念身上。
妄念差点想要找张大妈要一把瓜子，在旁边嗑着瓜子看戏了。
张大妈和大娘俩聊起来，比看电视剧还有意思。
大娘差点落泪了。
妄念还被她看到自己兴致勃勃吃瓜的样子。
妄念尴尬地摸一下脸，换了个正经严肃的表情，“咳咳，张大妈说得对，你女儿现在也不幸福。”
大娘眼泪划过脸庞，“那我女儿真的只能走向离婚吗？”
妄念：“你女儿的照片有吗？或者报一下生辰八字。”
大娘立马报了女儿的生辰八字。
妄念掐着手指算，“你女儿并非无儿无女，她子女宫很旺，至少三个孩子。”
大娘连忙擦干眼泪，激动道：“那怎么结婚八年，我女儿也怀不上一儿半女？”
张大妈更激动，眼神冒着光，“是不是那女婿不行啊？男人精子不好，也会怀不上孩子，怀不上了，还会埋怨是女人肚子不争气，以前科学不发达，大家不知道这些，现在好了，科技进步，医学发达了，谁能不能生，一查就清楚了。
你那女婿死活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八成是因为他不能生。”
大娘看着妄念求证，“是这样吗？大师。”
妄念：“有你女婿的照片吗？”
大娘：“有八字。”
妄念又算了算，“他子女宫虽然不旺，但也有孩子，一个儿子，并且已经生了。”
大娘更是一脸懵逼，“可我女儿没怀孕过啊？”
妄念提醒大娘，“你仔细想想，最近你女婿有没有提过要领养一个孩子？”
大娘连忙说：“对对，从半年前就开始说了，我女儿一直在犹豫，我都劝了她好几次，但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孩子就不喜欢，所以一直不肯答应下来。”
张大妈的狗鼻子，闻到了狗血的味道，竖起耳朵，凑近聆听。
妄念：“那孩子是你女婿跟别人老婆生的。”
张大妈比大娘更震惊，“啊？那别人老公也愿意啊？”
大娘一脸天塌了的神情，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妄念对大娘道：“生孩子的那个人，你应该也认识。”
大娘大概是被冲击到了，表情麻木着，一时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是谁？”
她愣愣地追问。
妄念：“跟你女儿女婿住在同一个小区的李伟芳。”
大娘：“李伟芳她老公前几年出车祸，成植物人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张大妈倒吸一口凉气。
她听得津津有味。
这狗血新鲜大瓜，够她茶余饭后说上十天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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