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子的声声质问，老太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儿子，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一定是那个贱妇去说了什么！”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在她看来，这一切的麻烦都是由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引起的，如果不是她多嘴多舌，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老太太心中对儿媳的怨恨愈发强烈。
“老大，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娘我呢？我含辛茹苦把你们俩拉扯大，其中的艰辛岂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的？全家省吃俭用的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多攒点钱。”老太太一边哭诉着，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的声音哽咽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哀怨。
“你这简直就是在剜我的心啊！”说着，老太太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同时扯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凄惨无比，犹如杜鹃啼血，令人闻之心酸。
然而，王文正此时却心如磐石，坚定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母亲在地上撒泼打滚。
他的眼神冷漠而平静，似乎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当他刚才抱起两个瘦弱得如同纸片人的女儿时，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自责。
作为一个父亲，他竟然让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败、太无能了。
老太太虽然哭得昏天黑地，但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大儿子的神情变化。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王文正的表情丝毫未变，依旧是那般冷酷无情。渐渐地，老太太的心凉了半截，原本高亢的哭嚎声也不由自主地低沉下来。
最后，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缓缓从地上爬起，然后伸出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紧紧拉住王文正的胳膊，开始新一轮的洗脑攻势。
“儿子啊，是不是那个叫山红英的贱女人跟你说了些啥，故意来挑拨咱母子之间的感情呀？天地良心呐，娘对你和老二那可是一视同仁，没有半点儿偏心啊！”老妇人满脸委屈地说道。
“你们俩都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一个不是娘的心头宝哟！娘咋可能不喜欢你们的娃子们呢？实在是她们太过顽皮捣蛋啦！”说着，老妇人还伸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王文正一脸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疼爱自己的母亲，再转头瞧瞧身旁那一身肥膘、油光满面的老二两口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无功，所有的真相就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根本无需多言。
王文正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娘，我这次回来打算把大丫和二丫接走，从今往后我们一家四口就住在部队那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另外，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往家里寄的钱加起来少说也有四千块了吧，我也不多要，您先给我拿一千就行。”
话音刚落，只见那老太太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脸色变得煞白如纸。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尖声叫道：“啥？一千块？儿啊，你这不是要了你老娘我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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