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行至安然身后，脸沉得像乌云，好像随时能掀起狂风暴雨：“孩子都有了？你还要跟我离婚？”
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肩膀一抖，下意识地回眸望过去。
“你干嘛，吓我一跳。”
她抚了抚胸口，猛地反应过来，抢过顾清川手里的检查单，眸子睁得大大的：“我……真的怀傻蛋了！”
顾清川紧抿着唇，一股子无语涌上心头。
“ta已经在你肚子里了，你骂ta，小心ta踹你。”
安然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巴。
顾清川越发冰寒的眸子扫过刘博文，重新落回安然的脸上：“他是你哥给你请的律师？你是打算没怀上就跟我离婚？还是把我们的孩子杀掉，再离婚？”
安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就是认定她要离婚呗。
她着急解释：“不是，我不知道我哥给我找律师。”
刘博文一眼就认出了顾清川，目光跟探照灯似的看着两人：“怎么不是，你哥说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哭得都上不来气。有孩子也别害怕，婚内强奸的官司我接触过。”
自从高三时认识这个小姑娘，就一直是副小学生的娇小模样，又十年过去了，依然没长开。
一看就容易被人当成软柿子拿捏。
跟安澈同学一场，刘博文觉得自己也算安然半个哥哥，理应为她打抱不平。
安然劝道：“博文哥，少说两句，误会……”
顾清川眼风刮过去：“那你知道诬告要判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吗？”
刘博文一听，虽说不太严谨，但这人明显是懂法的。
也难怪，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学识自然不一般。
但正义是律师从业的根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万恶的资本家。
他抱着孩子向前一步，微微仰头，与顾清川怒目而视：“安然的事，我管定了。”
安然：“博文哥，我亲哥，别说了。”
顾清川：“你TM算老几？”
安然：“老板，别骂人，他是我哥朋友。”
哇得一声。
“爸爸，他是坏人，让警察抓他……呜呜……”
孩子被顾清川阴恻恻的脸吓哭了，抱着爸爸肩膀，将脸深深地往里埋。
眼见场面越发混乱。
安然忙道：“老板，你把人家孩子吓哭了，快哄哄。”
顾清川轻嗤一声：“他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哄？”
安然神情微怔，转瞬瞪着他：“那我哭，我哭行了吧。”
顾清川眼眶泛红：“你哭个屁呀，我还没哭呢，我天天想尽办法让你别离开我，你和你哥谋划着跟我离婚，你让我怎么想？”
安然仰头望着他，脖子累，干脆站在了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顾清川：“顾清川，翻旧账有意思吗，我是犹豫过要不要跟你走下去，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大男人，有事没事无理取闹，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该犹豫吗？
当初是你冷冰冰地让我选，说如果我执意要孩子就离婚。
正好，现在我有孩子了，离！”
本来就被怀孕的事搞得够心烦，安然实在控制不住，越说声音越大，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她心里慌得一批，仿佛行走在暗无天日的荒野，心底弥漫着对未来的恐惧，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已被拉扯到极限。
无论是她还是顾清川都被最亲的人伤过，她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孩子，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招来孩子的怨恨。
顾清川跟她的想法大同小异，与安然相比，他更加讨厌小孩子，因为他从小就是个令人讨厌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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