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小孩，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外面玩？”
看穿着，这些孩子不是出自富贵人家。
“别跑呀，姐姐不会伤害你们的。”
柒小鱼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几个奶娃子挤作一团，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为首的小男孩鼓起勇气站出来，奶凶奶凶地冲着柒小鱼说：
“你……你别过来。”
柒小鱼还偏不，她一步一步的上前，更是吓坏了小男孩。
“我们是来给柒姐姐送吃的。”
“给我送东西？”
柒小鱼一脸疑惑，在李朝，谁还能让孩子给自己送东西？
“那你们为什么要跑呀？”
“我们……我们怕你不收。”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
“怕我不收？谁让你们来的，送我什么呢？”
柒小鱼望着眼前怯生生的孩子们，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童年。
自己因为刚出生的那场脸部手术，造成了面瘫。
从此以后，她的童年几乎没有几个玩伴，更多的是孩子与孩子之间的嘲笑，排斥。
还有父母与孩子之间的议论。
“你看柒小鱼的脸，好奇怪，笑起来都怪怪的。我不要跟她玩。”
一个小男孩声音中带着嫌弃，尖锐地钻进柒小鱼的耳朵。
“就是，就是，我妈妈说她这个样子很可怕，也让我不要和她玩。”
另一个小女孩附和着，声音里满是厌恶。
柒小鱼脚步瞬间僵住，手中的玩具也变得沉甸甸的。
可她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怯生生问小伙伴：
“我……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不行，你走开，我们才不要和你玩，丑八怪！”
小男孩无情拒绝，顺便做了个鬼脸还伸手推了柒小鱼一把。
柒小鱼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膝盖擦破皮渗出血来。
她委屈地看着小伙伴们跑远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回到家，满心委屈的柒小鱼本想在父母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却听到父母在房间里的交谈。
“这孩子的脸，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当初生出来就该及时处理了。”
母亲话语中透出对她的无限嫌弃与厌恶。
“唉，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是我们的孩子。”
柒小鱼原以为父亲对自己还有一丝丝的怜爱。
谁知他的下一句话让柒小鱼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当初真不该冒险做那个手术。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吧，把她送走？”
柒小鱼站在门口，心像被重重地击了一拳。
她默默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
她的屁股好疼，浑身都疼。
如今她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
泪水再也忍不住，肆意流淌。
从那以后，柒小鱼的童年就只剩下了外婆药房里的草药味。
她每天跟着外婆在医院的药房里看书，学写字……
“柒姐姐，你怎么哭了？”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将柒小鱼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柒小鱼这才惊觉，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她连忙抬手擦去泪水，挤出一抹笑容：
“能告诉姐姐，是谁让你们来的吗？”
小男孩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思索着。
突然，他仰起头，满脸自豪。“是我们自己想来的！”
他们是有什么小秘密吗？
孩子的脸藏不住任何事。
“白天我们看到那些坏人欺负你，就想帮你。可我们太小了，打不过他们，就一起凑了点吃的。”
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个用破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柒小鱼。
柒小鱼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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