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俊杰双手不断揉搓着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而不自知。
他眼见监控画面里的柒小鱼正对着一块漆黑的“木板”说话。
那分明是他上周在电子城见过的直播补光灯。
难道柒小鱼在影视片场做直播？
凌俊杰看着着她指尖划过一个长方形匣子，屏幕骤然亮起，映得她眼底泛着蓝莹莹的光。
那是最新款的便携投影仪，之前离婚前，柒小鱼也曾买过个同款。
可此刻却被柒小鱼塞进了一个雕花木箱。
木箱旁边还堆着印着“西域葡萄干”的真空包装袋，封口处的条形码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掌柜的，波斯琉璃盏该摆哪儿？”
穿着店铺伙计服装的阿二抱着鎏金盏进来，腰间挂着的腰牌明晃晃刻着“誉”。
凌俊杰猛地放大画面，腰牌边缘的做旧痕迹太逼真了，连磨损角度都和博物馆展品如出一辙。
好家伙，这服化道如此精致，定是个高投资的剧组。
这一场直播下来光是礼物打赏就能收入不少。
更诡异的是，柒小鱼接过琉璃盏时，手腕内侧闪过一道银光。
那是谁送她的手链？看上去像情侣款，乌金材质在古装扮相里格外刺眼。
午夜时分，监控突然卡顿。
“有没有搞错，欺负人吗？都不让老子发点财，凭什么让那个丑八怪发财。”
凌俊杰盯着雪花屏不停咒骂……
再恢复时，柒小鱼竟换了身浅粉色卫衣，脚踩运动鞋，正对着手机屏幕调镜头。
看着她头上的伤疤，凌俊杰不禁有些纳闷。
前几天见她纱布缠身，如今看来，估计也是被人整了。
凌俊杰想到这，嘴角微微上扬。
柒小鱼，摊上我，你可没那么好脱身。
“家人们，今天教大家做 medieval司康饼……”
熟悉的普通话让他头皮发麻，背景里的雕花窗棂与身后的现代烤箱形成荒诞对比。
他截取画面放大，烤箱上贴着的“小熊电器”logo清晰可见。
而她手边的陶罐上，“御用”二字的火漆印还带着新鲜的蜡油光泽。
“王爷，喝杯咖啡吧？”
次日清晨，监控里的柒小鱼泡了一杯拿铁递给穿白色锦袍英俊男子。
凌俊杰认出那是前日与猫叔交易的男子。
当时，他穿着一套家居服，束个发，整个打扮十分奇怪，因此凌俊杰印象深刻。
看着他腰间的玉佩，凌俊杰对比了拍卖图录的图鉴。
确定那就是秋季拍卖会上的“李朝靖王玉佩”。
此刻，玉佩正随着男子动作晃出温润光泽。
更让他窒息的是，柒小鱼从柜台下掏出的收银机，分明是他在便利店见过的型号。
如今，却被漆成古铜色，键盘上还贴着“银两”“铜钱”的小纸条，收进的钱居然都是古代的铜钱，银两。
这，这娘们也拍戏？
看上去，更像是个角，还是个重要角色。
这丑不拉几的样子，还能拍戏？
片酬不少啊……
不对，也太逼真了。
导演呢？剧组的工作人员呢？
他忽然想起离婚时柒小鱼死活不肯分的这间“烘焙坊”。
当时以为是个赔钱货，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货架上摆的“古董”全是现代工艺品：
汝窑茶盏底部的3D打印纹路、青铜器内壁的二维码贴纸、甚至连“西域香料”瓶身都印着食品生产许可证编号。
而那些穿古装的“伙计”，午休时竟掏出智能手机刷短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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