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沛霖怪异地看了姚开昔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姚开昔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儿的。
“我自己也不经常见朋友。”
实际上他在部队这么多年，朋友真的都很少联系，有些多年前算得上朋友的，他连对方的现状都不清楚。
姚开昔耸耸肩，表示自己听到了，颜沛霖便继续说道：
“他就是第一医院的医生，我们去找他拿。”
车子开到第一医院门口，姚开昔懒得下车折腾，就让颜沛霖自己去了。
很快，他提着满满当当两个大袋子回来：
“我用他的名义在药房窗口买的，你看这些够吗？”
姚开昔：失策了！忘了告诉他每样只买两瓶就够了！
“我用不了那么多，剩下的就放回家吧。”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到。
“好。”颜沛霖把东西放进后备箱，转身上车。
接下来颜沛霖按照她说的，载她回到史家胡同，看着她从一堆工人没来得及收走的垃圾里找出一只油桶，简单洗刷一下，倒进去两瓶84消毒液。
姚开昔戴着胶皮手套握着盘子边缘转动，让整个盘子跟84消毒液充分接触。
这个步骤很考验手法，泡的时间过长或过短，都会影响出来的效果。
几分钟后，盘子拿出来，原本光亮的色泽已经变得温润柔和，看起来开始有那么点意思了。
她用湿布把盘子擦干，捡了些刚刚让颜沛霖选出来的细小石子，装进盘中，用石杵细细研磨。
颜沛霖见她磨得吃力，主动提出帮忙：“这个我好像可以，让我来吧！”
姚开昔抬起胳膊，快速擦掉鬓角的汗水：“别，我就这么两个盘子，你一杵子下去给我盘子弄碎了，我一时半会儿可找不到这么像的。”
就这两个盘子，还是她刚穿过来那两天到鬼市淘换来的。
想到鬼市，姚开昔还有点怀念。
自己最近太忙了，鬼市也没空去。
她幽幽看了眼‘罪魁祸首’。
等颜沛霖走了，自己搬过来住，到时候她想怎么都行。
想想就令人激动。
想到以后要把几个柜子填满，她攒了攒劲儿，一口气研磨完。
“请问这又是什么用意呢？”颜沛霖礼貌发问。
“做旧啊！”姚开昔答道，“很多老物件儿都是在砂石里面埋了很久的，身上会有一些磨损的痕迹。
“用这种小石子研磨一下，痕迹就非常自然。”
颜沛霖凑近了瞧，还真是这样。
“现在还剩最后一步，”姚开昔又把一瓶高锰酸钾倒在盘子上，烧了两张报纸丢进去烘烤，“等烤完以后，釉面就会发灰发黄，做旧效果更明显。
她得意地叉起腰：“糊弄糊弄你们这群外行绝对没有问题。”
颜沛霖双臂抱胸，脊背倚着游廊栏杆，含笑看着黑暗中双眼锃亮的姚开昔：“确实。”
等两个盘子都处理完，姚开昔看了眼手表，大惊失色：
“完蛋了，怎么都十点半了？宿舍都锁门了！”
“那就住在这儿吧，”颜沛霖浑不在意道，“卧室已经收拾好了。”
姚开昔从进了门就开始忙活，还没有看院子现在的样子。
她没在的这几天，电器都已经搬进来安装好了。
基本上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问题就是她没拎包。
“可是我没带洗漱包和换洗衣服啊……”
其实回颜家更方便，可她不想扯谎跟姚父姚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今晚回来。
今天已经够累了。
颜沛霖显然是明白她的：“我去帮你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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