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些端倪。
画上20余枚印章，每一个位置都对，印章形状也与真品一致。
也就是说，仿这幅画的人，很有可能见过，甚至可能拥有过真品。
姚开昔问出关于这幅画的第一个问题：
“山本先生，这幅画花了您不少钱吧？”
山本大郎得意道：“艺术价值这么高的一幅画，多少钱都值得。
“不过我们运气很好，那位先生急用钱，给了我们一个很优惠的价格。”
“那是多少？”姚开昔又问。
山本大郎伸出五根手指：“五千！”
“……”姚开昔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懂画的人不可能卖这个价格，不懂画的人，又未必能把画卖到山本大郎手里。
“怎么样？这画不错吧？”山本大郎问道。
姚开昔把他的话翻译给祁霁听，祁霁道：“你问问他，从什么人手里买的。”
姚开昔将问题转达给山本大郎，山本大郎显然误会了祁霁的意思：
“哦！这个问题问得好，那位先生手里还有其他画作出售，二位感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
他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交给姚开昔：“这是他的电话，你们可以联系他。”
活了两辈子，姚开昔也没听说过骗子还会主动给被骗的人留电话的。
不等她开口，祁霁已经对山本夫人说道：
“二位不妨现在就打这个电话试试看，看还能不能打通。”
他一点余地都没给两人留：“这幅画是假的，假到离谱的那种假。”
这回不用姚开昔翻译，山本夫人第一时间将这话翻译给山本大郎。
山本大郎反应极大，冲上来直贴着祁霁的脸问：
“这不可能！你有什么依据？”
祁霁嫌弃地后退两步，被姚开昔死盯着才没有挥手扇走山本大郎呼吸过的空气：
“跟你说了你也不一定懂，但是你只要打一下这个电话，就什么都知道了。”
山本大郎哈哧哈哧地喘着粗气，又跟祁霁眼神较量半天，才咬咬牙，拨出电话。
公放的电话里，传来意料之中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山本大郎跌坐在单人沙发上，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祁霁低声在姚开昔耳边道：“你早说小日本儿这么好骗，我何必每天深更半夜跑鬼市去，随便做一个他都看不出来。”
“你少说两句吧！”
姚开昔转向山本夫人：“夫人，这画确实不真，您是在哪里买的？”
山本夫人直接用华文回道：“报国寺，我们夜里去的，听说叫什么鬼市，那人带了两幅画，还有一幅《鹰石山花图》，那幅画保存的不是很好，我们就只买了这一幅。
“他说家里还有很多祖传的宝贝，让我们给他打电话……
“姚小姐，你能帮我们找到那个人吗？他卖假货给国际友人，大使馆应该把他抓起来！”
山本夫人向姚开昔细致地描述了那人的长相衣着，连对方耳朵上有一颗痣都说出来了。
“山本夫人，我们不是警察，实在爱莫能助。”
就算是警察，也管不了你情我愿的交易啊！
不过有机会的话，姚开昔还真想会会这个人，探探他的画是从哪里来的。
应付过心态崩了的山本夫妇，姚开昔和祁霁垂着头从长城饭店出来。
“我算是发现了，这个小鬼子根本就没什么钱，就硬装啊！”
来时说好了报销路费，祁霁问山本大郎要钱时，对方只给了5元人民币。
幸好他们是坐公汽来的，不然这趟就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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