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突然想看看风景。”姚开昔看看身上的羽绒服，觉得能抵住这会儿的天气，果断决定坐在车斗上。
那司机看着人模人样的，车厢里怎么能那么臭！
她都怕在里面坐上一个来小时，自己都会被腌入味了。
“那我……”祁霁作势要坐上去。
姚开昔冷哼一声，他笑嘻嘻道：“你看看你，还老大呢，这小心眼儿！”
皮一下很开心，挨揍也真的很疼。
*
卡车“突突突”开到曹庄村时，才不到十一点，对于忙碌的村民来说，姚开昔才走了没一会儿，这就又回来了。
有好事的在村口看到她从车上下来，便跑去通知村长，姚开昔二人带着司机抵达祠堂时，恰好遇到已经等在那里的村长。
“村长，我带朋友来搬案子！”
“好，里边请！”村长迎几人进门，又对姚开昔道，“姚同学，大米刚才已经打包好了，邮递员每天傍晚才到这边，等他到了我就寄出去。”
姚开昔小手一挥：“无妨！这都是小事儿！”
她兴高采烈地将案子指给祁霁看：“漂亮吧？”
要不是不敢在村长面前表现得太喜欢，防止对方坐地起价，姚开昔现在就想过去好好摩挲一番。
她没等到祁霁的回应。
祁霁只看了那张案子一眼，目光就转向祠堂角落。
他蹙眉问村长：“村长，这里有老鼠吗？”
姚开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积满污垢，看不出颜色的小碗堆在角落里，阳光照射不到的昏暗角落里，还有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
闭着眼睛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吱吱”的叫声，和老鼠爪子抓挠地面的声音。
现如今莫说农村，就是城里面的平房里，老鼠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种。
有粮食的地方时常能看到它们。
村长不以为意：“祠堂常年有供奉，偶尔是会有老鼠，这个没办法避免。”
他以为祁霁是担心案子被啃食，又向前走了几步。
虽然搬不动这么大的案子，指一指还是可以的：
“老鼠就算跑过来也是偷吃贡品，不会咬案子的，你们看，边边角角都完好的。”
姚开昔先前都没留意那些。
她看重的是4.2米的独板案面，案腿怎样，她其实不怎么在意。
祁霁倒是细心。
她这么想着，自己上前绕着案子转了一圈：“确实，只有左边这一角有点痕迹。”
不过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啃噬痕迹，很容易就能修复。
祁霁却不依不饶，直走近了去找到那只老鼠才肯罢休：
“这种老鼠脏得很，可别带着什么病。”
“不至于吧！你别乱说。”姚开昔扯了扯他，“老鼠要真带病毒，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说得对，”祁霁耸耸肩，“看好了就把案子抬出去吧？”
姚开昔来的时候倒也没想到，事情会卡在抬案子这里。
这样大的一张案子，足有五六百斤重，而且它非常的长，不像五六百斤大米可以分几次装进小推车，村里没有那么大的推车能放下它。
村长想了许多办法，比如拆几个小推车，临时做一个大推车；
比如用麻绳吊着，找十几个壮劳力像挑扁担一样挑着……
无论如何，都是麻烦。
村长对着看热闹的村民道：
“大家看到了吧？这还只是一张案子就这么难，如果咱们村大米销量真的打开了，货车开不进来，一定会影响销量的！”
底下村民有的附和，有的沉默，人却越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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