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不是还得了二百块钱么！
她照例打算跟祁霁平分，祁霁连连摆手：
“别，警察又没找我，我这还免费跟着看了场热闹！”
说完又臭屁地拍拍口袋：
“哥现在有钱，也不差这点！”
眼看着姚开昔垂着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他连忙找补：
“那现在怎么说？去吃饭？”
姚开昔：“傻吧你？都去长城饭店找山本了，不得吃他一顿？”
祁霁摸摸鼻子：“也是。”
就这个问题达成共识，二人便乘出租车到了长城饭店。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前台把他们引到餐厅等待，告诉他们山本夫人还在化妆，让他们先等候片刻。
祁霁对此颇为不满：
“正常懂礼数的人不是应该叫咱们先先随便点些吃的，记在他账上吗？
“小日本儿就是小气，让咱俩干喝水啊！”
姚开昔自然是认可这话的，不过她也知道祁霁没那么饿。
最近福婶儿专门用自己的钱给祁霁买了不少零嘴，每次他来都得看着他揣满口袋才肯让他走。
这家伙给福婶儿提供不少情绪价值。
人在做善举的时候是会自我感动，感到非常愉悦的。
“行了，正好现在没别的事，是不是可以给我看看建盏了？”
姚开昔说完，发现右前方桌上的男人目光怪异地看了自己一眼。
目光跟她对上，那人又很快移开目光，继续跟同伴说话。
这倒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原身这张脸本就与她有八九分相似，如今又被她用自己的审美改造过仪态衣着，哪怕丢在人群中都十分惹眼。
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霁手中的小盒子。
明知道是个假的，祁霁也包裹得像传世奇珍一样，里里外外不同材质包了足足九层。
“您能动作快点吗？我眼睛有点酸了。”
“你看你，又急！”祁霁这样说着，动作却是加快了不少，不再如刚才那般慢悠悠的营造期待感。
下一瞬，最后一层麂皮绒被剥开，“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华美建盏便出现在姚开昔眼前。
胎体厚重，呈黑褐色，内壁和底部都布满大小不一的斑点。
眨眼之间，蓝色光晕变幻莫测，如深邃夜空浩瀚壮阔。
只看了这么一眼，姚开昔就觉得自己被这奇幻迷人的光彩吸进去了。
她很想问祁霁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问了祁霁或许会说，但那不合适。
自己又不打算做个手工匠人，干嘛探询人家祖传的技法呢？
祁霁对她的反应早有预判，此刻强装成一脸轻松，喉咙里却不经意间泄出几句哼唱：
“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姚开昔习惯了他这副德行，只感叹他这手艺当真了得：
“真的是曜变啊！
“这不得把那小日本儿迷死！”
说小日本，小日本就到了。
姚开昔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她还是低估日本人对曜变天目盏的狂热推崇了。
山本夫人头发只卷了一半，不情不愿地跟在山本大郎身后，才落座就对姚开昔道：
“你拿出来的东西最好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
话音未落，山本大郎的眼睛都快飞到建盏上面去了。
“就是这个！碗中宇宙！世所罕见！”
“站在喜马拉雅山巅的陶瓷艺术！”
“……”
山本大郎几乎口不择言地赞美着建盏，全然不顾夫人在一旁猛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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