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等会儿自己吃。”
沈徽林一笑,说:“专门给你包的。”
“可别。”姜琦婉拒,让沈徽林安安分分待到一边儿去。
沈徽林没出去,站在一旁看,对姜琦说:“别生气了。”
姜琦动作停了一下,沉默片刻,长出一口气,“没生气。”
她抬眸看沈徽林,说:“我就是一时想不通,林林,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
三四年了,一向清醒冷静的沈徽林,竟然还在和项明峥搞这种文艺复兴。
沈徽林像是认真想了一会儿,随后说:“这个我也讲不清。”
姜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沈徽林点头,让她问。
“你当初突然结婚,是因为项明峥?”
沈徽林摇头。
“我当时不想回国,通过公司拿绿卡又不太行。科林恰巧就出现了。”她告诉姜琦,“虽然夹杂了那么一点儿私心,可是结婚的时候,我是真的想重新开始了。”
姜琦想着她的用词,又问:“那离婚,是因为项明峥吗?”
如果不是姜琦,沈徽林可能不会回想做那些决定时的心境,她尽量做到对自己坦诚,想了很久之后才说:“不是。”
如果不是林檀病重,又面临严重疫情,她可能会一直待在纽约。
那样的话,她和科林的婚姻会逐渐稳固。项明峥,这个她曾经毫无保留爱过的人,想起名字都心痛不已的人,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淡忘,彻底成为“过去”。
可是不存在假设。沈徽林一个不怎么信命的人,有时也觉得命运弄人。她和项明峥总被莫名的牵扯在一起,一次次开始纠缠。
厨房里光线很好,沈徽林浸在光影里,声音被晒得清和,“我接触过别人,也已经体验过了婚姻。离开他的生活,好像也就那样。”
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
离开项明峥,沈徽林也能正常的继续生活,没有过得更开心。
她告诉姜琦,既然三番四次都能纠缠在一起,那可能她和项明峥真的有点儿缘分。
“就这样吧,能走多久就走多久。今天彻底分开,或者明年彻底分开,我也不知道。”沈徽林说:“但是,我都能接受。”
姜琦看着神情柔和的沈徽林,一时失了言语。
不知道未来如何,只是姜琦有预感,如果有一天这两人彻底分开,一定是沈徽林先离开。
*
九月初,乔嘉实的公司联系沈徽林,透露了合作意图。
那时候沈徽林已经拉到了一笔投资,足够公司再支撑一段时间,寻找别的合作方。
九月四号,沈徽林生日那天,“伊佳”公司的负责人特意来“微享”细谈。
沈徽林带着提前准备好的项目计划书,与公司的其它两位负责人一道,陪着“伊佳”的人在会议室待了一整个上午。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做过了评估,双方很快确定了合作意向。
送“伊佳”的人离开,沈徽林回到办公室,靠在沙发里休息。
压在身上几个月的重石终于松动了一些,紧绷的神经得到缓解,没有多激动兴奋,困意和疲倦席卷了她。
沈徽林靠在沙发里,听着办公室外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想要立即入睡。她拿过抱枕,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身体发软发沉,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来电铃声吵醒时,窗外的太阳已经西垂。火烧云染红了市的半边天色。
“沈小姐吗,我这里有你的快递。”
沈徽林抚着后颈,声音有些哑,“我不在家,你放到小区安保室就好。”
“你填写的地址是公司,我在写字楼的一楼大厅。”那人说。
沈徽林应了一句“好”,起身出了办公室搭乘电梯往楼下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买了东西。
电梯门打开了,沈徽林捏着手机,步子又突兀的停住了。
大厅里站着一个快递员,他怀里抱着一大捧玫瑰,花束太大,挡住了他半个身体。
“沈小姐?”
沈徽林点头,拿出了花里的卡片,看到落款处打印的“项明峥”三个字时,无端笑了一下。
签收完伸手去接花,发现自己根本抱不过来。快递员挺贴心,“要放到哪里,我给您送上去。”
沈徽林说:“那麻烦你帮我放到车上。”
两人到了负一层的停车场,沈徽林打开了后备箱,快递员往里面放的时候,看着开得正盛的玫瑰,她又改了主意,让他帮忙放到了副驾驶。
沈徽林关上车门,快递员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还有这个。”
沈徽林接过,说了一句“谢谢。”
快递员离开了,沈徽林坐回车内,还没有打开盒子,就接到了项明峥的电话。
他语调平常,问她吃没吃晚饭。
沈徽林说还没有。
项明峥又问:“东西收到了吗?”
他应该还在忙,沈徽林靠在座椅里,带着耳机能听到电话那头翻动纸页的声音。
“刚收到。”她说着,打开了盒子,“你这也······”
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盒子里的东西泛着细碎璀璨的光影,静静躺在在黑色丝绒盒子里,很像沈徽林很多年前看到的西宁星空。
项明峥猜她看到了东西,声线低冷问:“怎么了?”
沈徽林看着盒子里的项链、手链,还有一枚碎钻镶嵌的发卡,“这些东西,你就用快递送?”
沈徽林的本意是吐槽价格高昂的钻石,被送出了萝卜白菜的感觉。他却想到了别处,“那怎么办,我飞过去半跪着送?”
他语调里有淡淡的玩笑意味,沈徽林也玩笑说:“好啊。”
“真的?”他问。
语调认真到,好像他真会这么做。但是盒子里首饰齐全,就是没有戒指。
沈徽林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我家里的钥匙,你上次放哪里了?”
“卧室抽屉。”项明峥在签署文件,笔触及到纸张轻微作响,他问沈徽林:“寿星,还有没有想要的生日礼物?”
“没有了,”沈徽林说:“暂时想不到。”
“慢慢想。”挂断电话之前,项明峥说:“最近抽不开身,下次再陪你补过生日。”
自从上次离开后,他有一段时间没来申市了。除却这次生日电话,两人也基本没有通话。
见不到人,沈徽林的日子一如往常,忙公司的事情、陪七七学中文。只是偶尔会想,原来他不是不在乎。
在阮澈口中,对女伴很大方的项明峥,似乎也不喜被明目张胆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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