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眼下就被看管在自己的宫里,李诉从仪贵妃处出来,直接就去了李晓的寝宫。
看管李晓的宫人虽然是仪贵妃的人,但他们也不敢将太子殿下拦下来,更何况仪妃娘娘只说了不能让二皇子出去,并没有说不能让人进去,所以李诉很容易就见到了李晓。
这会李晓正生着闷气,眼看李诉一来,连忙就跑上前去,“皇兄,你可算来了,快快快,快帮我出去。”
李诉微使了个眼色,就见在殿内服侍着的人很快就识相地退了下去,只余下他们二人。
等到人都出去,他便坐了下来,看得李晓有些发愣。
李诉不是来救他出去的吗?怎么还坐上了?
他开口,语气有点着急:“皇兄,那伍殊宁和赵玉的婚事都定下了你知道吗?”
李诉倒了杯茶,十分从容地抿了一口,“二弟,你不该掺和进这件事里来。”
李晓微怔。
原先他去为难赵玉之时,李诉一直没说什么,他一直以为李诉是支持他的做法的。
“怎么能不掺和,殊宁说她不想嫁,就凭着这一点,难道我能不帮她吗?那可关乎她的终身大事,好歹是一块长大的不是吗?”
李诉扫了他一眼,“所以你要拿自己的婚事赔上去?”
李晓被他的话一窒,瞬间脸色就变了,“你去见过我母妃了,她同你说的?”他说完,又摆了摆手,“是就是吧,我也没什么不敢认的,我想来想去,也就想得到这个法子了,不管有用没用,怎么的也要试一试……”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李诉手中原来执着的杯子忽地重重地放了下来,发出“咯”地一声,声音不大,却一下子将李晓摄住了。
“你为何不来找我商量?”李诉话音轻轻的,却带了几分震慑。
“我不是不找你商量,是我母妃把我看管起来了,而且当时我一听说殊宁跟赵玉婚事都定下了,脑子都懵了……”他叹出一口长气,“也不知道殊宁这会怎么样了……”
“她能如何?她好得很!”李诉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意,“你真以为她不想嫁,别人能勉强得了她……二弟……你实在太小看她了!”
李晓明显不这么认为:“她再有天大的能耐,她也是一个闺阁女子,你看眼下婚事都定下来了,可见她就是没法子!”
李诉闻言,唇角带了几丝嘲讽,“你可知道赵玉有问题,这桩婚事成不了了!”
李晓生怕自己是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诉:“成不了了?真的吗?殊宁不用嫁给他了?”
“莫高兴得太早,毕竟婚事都定了,眼下就算退婚,伍殊宁也完了。”李诉眸子深了几分。
“那有什么的,不就是退个婚吗?”李晓不以为然。“话说回来,那赵玉是做什么了?是杀人还是放火了?”
“都不是。”李诉顿了一下,“他藏女人……”
“藏女人?”李晓想了一下,倒是没那么惊讶,“也就你们看赵玉以为他多洁身自好,我一直都不信他是什么圣人,这房里没有偷藏着一两个女人,我都觉得他不正常。”
但是藏女人就是被发现了,就算那个人是赵玉,也不至于闹到婚事作罢的地步才是。
李晓越想越觉得不对:“不至于啊,房里有人就有人,顶多就说他伪君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吧,也不是什么大罪过啊……”
“若是藏了36个女人,而且皆是完璧之身呢?”李诉缓缓地吐出话来。
事实上,赵玉此事到现在,他也没想通透。
李晓这才真的被震惊了……“这……藏了36个女人,只看不吃?他是有病吧?”他话出口,立马是恍然大悟的神情:“好端端地藏着这么多女人在府里,结果碰都不碰她们,这赵玉不会是不行吧……”
“的确,除了这个解释,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李诉跟着道。
可他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他知道赵玉的手段,此人城府颇深,手段厉害。
如果他真的是这一方面有隐疾,那他肯定不会以不近女色的形象示人,相反的,他房里怎么的也会放一两个人来掩人耳目。
他总觉得,赵玉以此来掩藏着更大的秘密,而他为了这个秘密,就算被人误解他是不能人事也不解释。
这个秘密于他而言肯定很重要。
李诉不得不多想,毕竟赵玉是赵皇后和李仲的人。
李晓更加惊讶了:“我只是这么一说……还真是……”似乎想到了伍月,他忽然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殊宁要是嫁给他,那就是要守一辈子活寡,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如何?”李诉冷冷道。
“我……”李晓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要怎么样做,被李诉这么一问,气势就消了几分:“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殊宁受这个委屈?”
“就算她受了委屈,也不该你这个二皇子为她出头!”李诉重重出声,“你还没想明白吗?眼下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跟她划清界限,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做法。”
“划清界限?”李晓怔怔的,“为……为什么?”
李诉眼神锐利地扫了过来:“她退婚了,一个退婚的女子如果还跟皇子纠缠不清,父皇会怎么做,还要我说得再清楚吗?”
他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只是退个婚而已……
他是这么想的。
可只有他是这么想的……
没有人会在意伍月原本就不想要这桩婚事,也没人在意退婚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在意的,是伍月退婚了这个事实。
“而且眼下就算你我不再掺和到伍殊宁的事情,只怕父皇也不会轻易安心。”李诉又道。
李晓猛地抬起头来:“所以定国公府很快会再帮她定一门亲事对吗?”
“伍阁老一向是最能为父皇分忧的,为了让父皇安心,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殊宁是他嫡亲的孙女……”这个理由,李晓说出口来都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若是伍容笔当初有念着这份祖孙情谊,就不会和丞相府定下亲事了。
“二弟,你想帮殊宁吗?”李诉眯深了眼。
“你有办法?”李晓眼里带了几分喜色,“我当然想帮。”
李诉抿紧了唇,似乎是在想如何开口。
李晓连忙道:“到底怎么了?”
李诉看着他半刻,这才慢慢出声:“要帮殊宁,须对症下药,首先得安父皇的心,最为重要的,就是你我的婚事。”
李晓忽然就松了一口气,“就这么简单吗?”
没想到李晓会是这样的反应,李诉微怔,“你可听懂了?”
李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来:“不就是选妃嘛,我马上就去找母妃帮我安排。”
“你可考虑好了,事关你的婚姻大事,若是定了,便无回旋的余地了!”不知道为什么,看李晓毫不犹豫地应下,他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
“横竖我都是要选妃的,不过是早一两年跟晚一两年的区别,再说了,现在定下来又不是马上就要成亲,无非就是不那么自在罢了,能帮到殊宁,怎么算都很值得。”李晓笑着道。
李诉忽然想起先前在定国公府,那时候李晓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他一直以为李晓是不会妥协。
他也以为应没有什么事能逼得了李晓妥协。
可现在只是为了伍月……
这就是伍月三番几次为了李晓拒绝于他的原因?
他承认,论起对伍月的一片赤诚之心,他的确比不上李晓。
只是空有一片赤城又有什么用,现在她永远也嫁不了李晓,李晓要选妃,妃子的人选也绝对不会是她!
“你也会选妃吗?”李晓问他。
李诉点了点头。
不管从什么原因看来,他都必须尽快选妃,一来是为了稳定朝臣的心,而来也是为自己培养稳固的势力,这些东西并不会伍月一个人起到丝毫的影响。
定国公府不是只有她可以选。
“所以你当初向父皇求娶殊宁,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对吗?”李晓又问。
李诉眉头轻攒,“是。”
他要娶伍月,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只是觉得她适合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原因。
李诉忽然站起身来,“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我先走了。”
不等李晓回复,他就跨步往外走去。
独留下李晓一人在殿内,神思惘然。
李诉在不高兴,他其实看不出李诉在不高兴什么?
不过知道李诉没有喜欢伍月,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觉得梗在心头上的那条小刺,一下子就拔掉了。
不知道伍月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他突然选妃,她一定会觉得很惊讶吧?
李晓看着一片萧条的窗外,有些恍惚。
他这个二皇子,真没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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