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赵淑巧被赵玉的人救走,伍晨回府以来越发的安静了,从前他还经常到朝暖阁里来同伍月李乐仪坐着谈天说话,现在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寸步不出就是跑得不见人影,就是伍月也见不到他。
眨眼就踏进了三月,随之而来的是清明节。
近日来开始下连绵不绝的小雨,细细密密。
尹氏一早就吩咐了众人在正堂里等候,今日是祭祀先人重要的日子,所有人都要出席。
伍重为带着花清也回了府来,虽然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但因为花清保养得宜,就这样看来只觉得稍微丰腴了些许,越发动人,可见在伍重为的照料之下,她过得很是不错。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伍容笔带着众人带了府上祠堂之处。
因女眷不得入内,所以府上的女眷都在院子里等着,伍容笔带着伍重霖,伍重为,伍晨和伍锦良等人进了祠堂内祭拜。
伍玉就站在伍月的后面,陈嬷嬷被伍月抓起来之后,景嬷嬷就过了朝玉阁里去,因着有着景嬷嬷雷风厉行的手段和教养,伍玉也越发地落落大方起来。
只是此景此刻她眉间笼着哀思,显然是想起了顾欣兰,心里有些感伤。
祭祀结束,众人各自回房,等待今晚上的家宴。
伍月好不容易见了伍晨,等到他从明容堂离开的时候终于在路上拦住了他。
多日不见,他眉间多了几分冷色,不复温润。
伍月看他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你近来在忙什么?连母亲都说好几天不曾见你了。”
毕竟先前伍晨可是日日去李乐仪那里请安问候的。
伍晨抿紧了唇,没有看她:“我一会就去看母亲。”
他明知道伍月说的话重点不在这里。
伍月也不继续追问下去。
这样的伍晨让伍月又想起了先前二人水火不容的时候,可是虽然伍晨语气不善,如今伍月却深知他完全没有恶意。
“不必一会了,现在就去吧。”伍月笑着出声。
伍晨一愣。
伍月却已经自顾自地迈开了步子。
见他没有动静,催了一句:“走吧。”
他敛下眉来,跟了上去。
二人静静地走在路上,一路无言,还未走到朝暖阁的门口,童信忽然急匆匆地跑了上来,也顾不得这里是女眷的内院,对着伍晨就道:“少爷,陈嬷嬷死了。”
许是来得急了,他这才看见伍月也在这里,连忙对伍月见了一个礼:“大小姐。”
伍月被这个消息也惊了一跳,但她面色还算平静,只是出声问道:“怎么死的?”
陈嬷嬷回府之后一直被严加看管了起来,就是想从她这里找出关于赵淑巧和顾家的其他线索来,为了以防她自尽,各样物件都是小心应付的,就是伍晨先前下了刑逼问她,也顾及了没伤了她的性命,怎么会忽然就死了?
“中毒。”童信简明扼要地出了声。
伍月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
她的确想不到现在在定国公府里还有人能在他们的严加看管之下,动手将陈嬷嬷毒死了。
难道是赵淑巧又开始动作了?为了怕陈嬷嬷不小心泄密,杀人灭口?
这的确是最大的可能。
伍晨面色阴沉,转身就走:“去看一下。”
伍月眼里浮沉不定,连忙跟了上去。
陈嬷嬷被锁在明言堂侧间的小屋里,里外都有人严加把守,虽然在定国公府里外人轻易进不来,但伍晨也没有大意,这样的情况若是有人硬闯来救陈嬷嬷或者是来杀陈嬷嬷,自然是自投罗网。
可现在既然没有惊动看守的护卫,那就证明下手的人并非外来,而是府里之人。
陈嬷嬷的尸体被安置在里间,盖着厚布。
童信让人查验之后回禀道:“是吃了老鼠药被毒死的。”
老鼠药?
这种药再常见不过,就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拿到的毒药,这样一来,要找出是谁下手的可就不好找了。
“负责送食和厨房的人呢?”伍晨压着声,隐约夹着怒火。
这么重要的人被人毒死了,还是在他的看管之下,怎么能不怒?
“都已经抓起来了。”童信回道,“不过从厨房的食物送到陈嬷嬷手上之时,我们的人都有查验过,没有被下毒,而且在她房内吃剩的饭菜之中,的确也没有发现里面被下了药,属下觉得,或者这药不是被下在饭菜之中送来给陈嬷嬷的。”
“陈嬷嬷死了多久?”伍月忽然问他。
童信想了想,出声回道:“大概有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
那正是大家都在府上祠堂里祭祀先人的时候。
对方选在这个时候对陈嬷嬷下手,想必对定国公府很是熟悉,知道今日府上要祭祀,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思来想去,还是赵淑巧最有可能。
她毕竟这样熟悉定国公府的一切。
可是她在府里的暗线尽数被除,这毒药又是如何送到陈嬷嬷手上的呢?
伍月思索着,步子也迈进了房里。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见了死人,早就吓得脸色发青了,结果伍月不止进了这死了人的屋里,还蹲在了陈嬷嬷面前,仔细地端详起来。
童信是李胜寒派来让伍晨用的人,这会他也有些惊讶。
不过倒也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李胜寒会对伍月青眼有加,这个定国公府的大小姐总是有许多出人意表的行为,叫人不得不多加侧目。
她掀开了厚布,伍晨也是一怔,连忙走了过去帮忙,生怕是伍月自己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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