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的女孩儿总是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并且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张可爱对于霍倾凤这种上流人士的生活很有兴趣,想看看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充满刁钻和诡计,总之肯定很有意思,所以就提出了刚才那样的想法。
至于霍倾凤的疑问,张可爱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突然瞥到了霍倾凤的表情,不由得愣住。
此刻的霍倾凤双眼睁圆,瞳孔闪烁,白皙的脸蛋写着难以置信,仿佛张可爱想做的不是见自己的母亲,而是去送死,看到这样的表情,张可爱觉得自己需要提前询问清楚。
“那个,冒昧的问下,你母亲……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霍倾凤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哪位孩子会觉得自己的家长长得难看,而且,母亲比起我更漂亮。”
张可爱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刚才的表情很惊恐,我还以为你母亲是那种因为长相不佳而拼命奋斗的企业家,既然你母亲很漂亮,那为什么感觉你不太想让我见她?”
霍倾凤轻轻咬牙,说道:“因为那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难道你母亲不喜欢你和我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交朋友?”
张可爱不由自主想到了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那些恩怨,心中感慨万千,霍倾凤面色凝重的解释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母亲没有那样的偏见,大部分人在她眼里都是同样的身份,只是……我怕你见了她不舒服。”
“不舒服?你母亲总不至于出手打我吧?”
“母亲是很优雅理智的人,从不主张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很多情况下,言语对人的杀伤力往往更加严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可爱摇了摇头,但是没关系,她现在越发有兴趣,说道:“估计是因为你“身在此山”所以才觉得母亲很严厉,我是你的……唔,我是比你更加优秀的朋友,她肯定会欢迎我的。”
霍倾凤深深叹了口气,只能说道:“既然你真的想见,那就见吧,或许你可以理解我的处境。”
“那我们就快走吧。”
霍倾凤点了点头,两人加快脚步朝着枫叶会所的方向前进,十分钟之后,张可爱深深皱起了眉头,停下脚步,凝声道:“情况不对——”
霍倾凤登时警惕起来,问道:“是神明还是神使?”
“不,你难道没有发现……”张可爱扭头认真看着霍倾凤,说道:“你没发现我们刚才走过这片地方吗?那颗歪脖子树,还有那边的大石头。”
霍倾凤凝目看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呢喃道:“我们走过这里吗?难道是我记错方向了?”
“霍倾凤,你——该不是路痴吧?”
霍倾凤的表情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俏眉压下,像是希望证明什么似的,坚定而缓慢的说道:“不是,我的方向辨别很敏锐,只是因为天色太暗有点不容易看清。”
话虽然说得不错,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掩饰,张可爱顿时笑意横生,捂着嘴巴抖着身体,片刻后才说道:“这、这样啊,我明白了……虽然我已经快没有神力了,不过勉强还可以让天马载我们过去,这样节省时间。”
霍倾凤犹豫了片刻,大概是觉得眼前这台阶铺垫的相当不错,也就没再坚持,点了点头。
张可爱瞬间觉得大快人心,没想到霍倾凤竟然有这样的弱点,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挥手画出墨色暗淡的天马,张可爱拍了拍它的脖颈,道:“麻烦你了,霍倾凤!”
霍倾凤面色阴沉似寒冰,说道:“你就这么幼稚,玩不腻吗?”
张可爱莞尔笑道:“当然玩不腻,霍倾凤骑霍倾凤,是不是很有意思,走吧,还得靠你指路呢。”
两人斗了斗嘴,共同骑上这匹名号响亮的天马,只不过飞行的过程有点不顺利,天马摇摇欲坠,若不是霍倾凤及时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恐怕两人还坚持不到枫叶会所。
在霍倾凤的指引下,两人从会所后方的高大围墙飞了进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张可爱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建筑以及精美巧妙的园林修剪,感慨道:“哇,这点真的和电视剧上很像啊,简直像是座城堡,啧,稍微有点羡慕了。”
霍倾凤领着张可爱朝会所的大门走去,心中忐忑不定,只希望母亲没有发现自己离开。
穿过花园,霍倾凤还没朝着高高的阶梯走去,仰头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窈窕身影,内心顿时沉了下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顿住,甚至是手心都在冒汗。
张可爱疑惑的看了眼止步不前的霍倾凤,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瞳孔猛然缩紧。
阶梯上,瞿夫人正在缓缓朝这里走来,深紫色的旗袍裙摆随着脚步微微晃动,白皙的小腿偶尔露出,不过这样的动作并不让人感到魅惑或者挑逗,只有端庄优雅的美感,是真正的贵妇。
随着距离的拉近,张可爱看清了瞿夫人的模样,果然和霍倾凤有几分相似,也确实比霍倾凤更加精致美丽。
瞿夫人的美是成熟、优雅、高贵、不可侵犯、让那双眼睛盯住,内心顿时变得慌乱紧张;而霍倾凤则显得稚嫩、青涩、精巧,这其中的差别就像雕刻华美的皇室玉佩与品质上佳但不够瞩目的璞玉。
一时间,张可爱内心的那点俏皮和玩闹都烟消云散,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
瞿夫人站在两人面前,轮廓精细但漠然空泛的眼睛看着霍倾凤,面容虽有微笑,但声音则冰冷异常:“凤儿,你到哪里去了?”
霍倾凤悄然握住了拳头,说道:“我在外面休息。”
“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
“说错了,从你离开我身边到刚才出现在我眼中,一共是四十三分钟,你在哪里休息?”
“我,我就在花园后面的亭子里。”
“是吗?那可能我们俩看见的不是一个亭子。”瞿夫人保持着平淡之极的声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轻轻伸手将霍倾凤耳边散乱的头发拢起,然后视线下移,看着她的胳膊。
“花园里的玫瑰太锋利了吗?竟然不小心都把胳膊划伤了。”
霍倾凤心中微惊,忘了刚才手臂让承影的剑光划破,本能的想将伤口捂住,不过瞿夫人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悄然把黑色的轻纱长手套取了下来。
“这样可不行,感染了很伤身体,你总说我对你的关心太少,看来,我确实做的还不够。”
刺啦!
突然间,瞿夫人将自己裙摆下方的布料撕破,雪白的小腿毕露无遗,然后将布条绑在霍倾凤手臂的伤口上,轻声道:“先这样处理下,回家再让医生替你清洗,路上可得乖乖听话,不然,我的心思又要白费了。”
说完,瞿夫人把手中破掉的轻纱手套递给了张可爱,面带笑意的看着她,道:“这位同学,麻烦把这个扔掉。”
张可爱还未从这母女之间的怪异对话缓解过来,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过手套,霍倾凤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双眼直视瞿夫人,说道:“这是我弄坏的东西,我自己解决。”
瞿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霍倾凤,不再强求将手套递了过去,然后问道:“现在是不是可以介绍你的朋友了?”
张可爱笑容生硬的说道:“阿、阿姨好,我叫张可爱。”
“真是很好听的名字,长得也很可爱,你是跟着凤儿从外面进来的吗?”
张可爱点了点头,瞿夫人笑道:“看来你们俩果然是很亲密的朋友,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凤儿身上有伤,我打算先行离开,这么晚了,你和我们同行吧?”
“谢谢阿姨……”
说着,瞿夫人就直接从阶梯上走下,顺着红毯朝喷泉走去,几步后朝两人这边看来,说道:“快点走吧,免得碰到些无中生有的带刺玫瑰!”
霍倾凤拉着张可爱前进,面色低沉,表情冰冷,说道:“抱歉,让你看到这种场面。”
张可爱重重的喘了两口气,表情苦涩的看了看瞿夫人的背影,低声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母亲的气势很恐怖,就算是面对神明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里从来也没有什么是值得留念的,所以让人觉得冰冷。”
张可爱实在觉得瞿夫人太怪异了,从说话和动作上而言,她对霍倾凤显得很上心很照顾,可是那些言语,以及表情当中的微妙变化让张可爱觉得非常难受。
尤其是刚才撕下旗袍裙摆为霍倾凤包扎的举动,看起来是一位母亲非常担心自己的孩子,可是让人感到非常压抑。
霍倾凤没有再说什么,表情变得死板沉寂,那是张可爱从未见过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重伤垂死的凤凰,没了骄傲和美丽的羽毛,只剩下迟暮的死气与绝望。
路上,瞿夫人倒是有和张可爱说话,只是那些话让张可爱毛骨悚然,三言两语就让她想起了诸多不快乐的往事,内心在不断下沉。
终于,车子停在了绿荫区附近,张可爱心中已经让满满的负能量充斥,感到自己无比的失败。
“可爱小朋友,以后可别再这么晚出来了,你的母亲很孤独,也很可怜,你可别辜负了那股心意。”
张可爱下车的步子顿了顿,这时,霍倾凤说道:“张可爱,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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