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圣光,神明怒吼!
淡淡夜色下,杜修与洛诺蓝站在人民广场的边缘,看着秀秀和徐夫人远去的背影,神色凝重。
杜修心里的疑惑太多太多,而且都是难以得到回应的疑惑,那些烦恼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虽然尚且不足以致命,可随时都有着杀人的风险。
洛诺蓝扯了扯杜修的袖子,道:“别看了,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大了。”
杜修点点头,看了看天色,问道:“麻烦已经解决了,还有想买的吗?”
“有啊,可惜现在没那种心情,还是早点回去吧,有些话也正好可以和你说说。”
“嗯。”
两人就此返回,路途虽然稍远,可既然两人心中都有话说,散步反而是最佳方法。
“杜修,为了确认情况,我再问问,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秀秀?哪怕是相貌类似的人也没有吗?”洛诺蓝问道。
杜修摇摇头:“没有,秀秀只有十四五岁,跟我的年纪差距不是很大,见过的话我肯定会有印象,更不用说有没有跟她起过冲突,所以根本不懂她仇视我的动机是什么。”
“说的也是,项飞将和柳天才都是因为觊觎封神使的能力才和你作对,秀秀……说实话,我真觉得她才是封神使。”
“这种感觉恐怕大家都有,既有着那种强大的恩赐,又有深不可测的神明,哪像我这么穷。”
“所以就更可疑了,秀秀从你身上可以获得的,应该就只有击败你的快感,可是,她却没这么做。”
杜修又想起了上次跨江大桥的战斗,虽说李轻文的出现非常关键,缓解了当时的巨大压力,可杜修并不觉得秀秀的离开是因为黔驴技穷,更像是兴趣匮乏后的闹别扭。
“刚才可是只有我们两个,我就不说了,你的底牌秀秀已经全部了解了,而且还有隔离屏障,真动手的话,我猜我死后的十分钟你就会到阎王殿见我。”
杜修不禁被这种说法逗笑,回道:“就算只有我在,你想死在我前面也没那么简单。”
“很有长进嘛,这句话的打分更高了。总而言之,秀秀对外表现的动机是想除掉你,可真有机会却不动手,我真的猜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是啊,或者说秀秀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没达到之前暂时还不想除掉我。”
“嗯,有道理,杜修,你注意到没有,之前在咖啡厅的时候,秀秀说的话有很多问题。”
杜修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问道:“哪里有问题?”
“第一点,秀秀说自己以前没过过春节,这可能吗?哪怕是孤儿也不应该,我觉得搞清楚这点,或许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很多线索。”
“之前你不是说会查秀秀的身份吗?有查到吗?”
“没,我找童叔叔把秀秀的照片和市里几家孤儿院里的孩子做了对比,没有相似的,也就是说,秀秀没有身份证明,这点相当奇怪,不是流浪汉就是黑户,或者是像陈渔那样的情况。”
杜修的脚步猛地顿住,诧异道:“陈、陈渔那种情况,你是指——”
“嗯,秀秀展现出了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淡漠和冷静,再加上行事风格以及说话态度,这都跟我认识的十三四岁的孩子背道而驰,所以我猜测——秀秀会不会是哪位神明?”
“这根本不可能,神使都是人类。”
“那是以前的经验,以前有过两位封神使吗?没有吧,所以神明也不是没理由成为神使。”
“这太荒谬了,神使是天道选中的,而神明和天道的关系——”
“杜修!”
洛诺蓝看着杜修,表情突然变得冰冷无比,说道:“正义的警察会贩毒,凶残的毒贩会救人,蛇会咬农夫,也会爱上人,神明——当真就都恨天道吗?”
杜修哑口无言,洛诺蓝说得对,神明跟人的本性没有区别,甚至善恶正邪区分的更加明显。
“天道的真实想法大家早已清楚,就是为了一点一点蚕食神明的造化,那么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会不会联合神明从中作梗,这是场交易,违背规则的交易,可是无所谓,因为它是规矩的制造者,稍作改动……谁能知道呢?”
“就、就算天道会这样做,可是证据呢?秀秀是神明的证据呢?”
“这点就是未解之谜了,跟它并列的还有秀秀为什么执着于你?以及,这家伙怎么会想看着你封印神明?”
杜修被洛诺蓝的推论吓得不轻,虽然觉得荒唐,可又足以解释所有的异样,想到这里,杜修翻着购物袋,摸出之前秀秀送来的两尊雕像。
“秀秀说这是送给我父母的,她怎么知道我爸属虎,我妈属兔?或者说这是暗示,她会对我爸妈动手?”杜修皱起眉头,深深担忧了起来。
洛诺蓝低下头,借着路灯认真观察这两座雕像。
“手艺很粗糙,而且还很新,应该是自己做的,这就有意思了,秀秀不像是那种会对外人下手的人,这点我很确定,这里面有神力反应吗?”
“没,我认真查过很多次,可还是觉得不安。”
“依我说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秀秀那么大方的送了礼物,扔了或者藏起来都有点不合情理,还是送给叔叔阿姨吧。”
杜修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认真回忆着遇到秀秀之后的所有事情,希望可以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可惜,直到回了杂货铺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江丽看着两人归来,笑容满满,问道:“逛得开心吗?”
“开心,杜修一路都帮我提着东西呢,江姨可别心疼啊。”
“心疼什么,这些都是他该做的,再说了,现在才八点多回来干嘛?看场电影或者唱个歌晚点回来也没关系啊。”
“江姨,您就别怪他了,都是我想回来的,而且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呢。”
“说的也是,吃过晚饭了吗?进来陪阿姨聊聊天吧?”
“江姨,我是想聊天的,不过我爸今晚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回家吃饭,还在等着我呢,只能对您说声抱歉了。”
“这有什么的,快回家吧,明天再来,杜修,快送送蓝蓝。”
江丽的这股热情让杜修着实有点吃不消,他又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母亲大人打的是什么心思,偏偏洛诺蓝还真就是来者不拒,让他夹在中间倍受煎熬。
陪着洛诺蓝走过古弄巷宁静的小道,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梧桐街。
洛诺蓝站在路口,挥手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回去替我和江姨说声抱歉,未来几天可能都没时间过来了,不过有机会的话还是会来看她的。”
“我妈就是那样,你不顺着她就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可不是顺着她的心意,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千万记得转达我的意思,不然就会留下坏印象了。”
“嗯,我明白。”
“那就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好,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两人挥挥手告别,就此分开,杜修沿着灯光暗淡的小道归去。
之后的几天,腊月二十九,杜修照例跟着父母前去祭祖,同去的还有汪敏和张可爱。
每年的这时候,都是张可爱最为消沉低落的时刻,看着那张黑白照片上的熟悉面孔,过往记忆渐渐浮上心头,汪敏眼眶通红,用眼泪诉说着发生在这对母女俩身上的事情。
张可爱静静站在旁边,紧握拳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每年都是如此。
祭祖之后,两家人共同返回,杜修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让张可爱倚着自己的肩膀。
再多的悲伤也会随着时间而冲淡,大年三十转眼就到,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喜庆的对联,挂上大红灯笼,换上新衣。
杜修和张可爱早早去苏绣制造将新衣取回,一黑一白,黑色大衣成熟又沉稳,白色小袍明净似雪,漂亮之极。
一天的时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备货、打扫、做饭。
到了傍晚六点钟,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大家都换上新衣,花姐和陈渔经过打扮后更加的光彩照人,娇艳绝色几乎填满了整间房子,就连旺财也有江丽为其准备的合身小衣,虽然穿上有点紧……可这都是因为旺财长胖了。
汪敏带着张可爱和青月来到杂货铺,两家人的年夜饭都是这样度过,今年在我家,明年在你家。
餐桌搬到客厅,这也是约定俗成的惯例,吃年夜饭怎么能不看春晚呢?且不说节日好坏,大家在乎的是这股热闹团圆的气氛。
“小丫头真可爱,明天阿姨给你发压岁钱。”江丽掐了掐青月的脸蛋笑道。
青月皱眉白了江丽两眼,最后还是看在杜修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大人有大量,忍这一回。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齐聚一堂,这才是节日的真谛,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为美好的自己奉上花束!
同时间,廉价公寓里,秀秀和徐夫人盘腿坐在略显拥挤的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春晚节目,茶几上摆着饺子馅还有面皮,徐夫人白净无瑕的脸上沾着面粉,动作有些笨拙的包着饺子,神情再也不像往日那么冰冷。
“徐姐姐,你看我包的好看吗?”秀秀捧着自己的杰作笑道。
“嗯,秀秀真的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徐姐姐,还记得他们说过的事情吗?这颗饺子里面可是有硬币的哦,看看咱们俩谁会吃到好吗?”
“好!”
徐夫人看着秀秀的笑容,脸上也柔和了起来,悄悄摸出一枚硬币包进了饺子当中,古井不波的心脏头回这么紧张的跳动起来,却意外的不反感这种情感。
两个人,一间房,话不多,却温馨无比。
夜渐渐深了,豪宅大院中,宾客满宴,热闹非凡,清冷少女彬彬有礼,仪态优雅,夸赞声不绝于耳。
角落处,俊雅少年怔怔出神,看着那道纤细背影,突然间懂了很多,自己之所以可以无忧无虑,是因为有她在前面替自己遮风挡雨,那些啰嗦的话语,只不过是太过关心在乎而已。
夜深人静后,少女走出屋子,望着天上明月,目光迷离,忽听窗缝中响起窃窃私语:“谢谢你,姐!”
微微一愣,随后笑颜如花,有此一言,万般辛苦皆甘之如饴。
遥远的豪华别墅内,褪去伪装的项飞将垂首站着,忽地双膝跪地,俯首对着前方的遗照叩拜下去,三声叩,声声敲心头,末了,头点地,眼泛泪,声嘶力竭道:“妈,我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杀尽那些狼心狗肺之人。”
嘭嘭!
一束束烟花升上天空,于最华丽之时绽放,为世人带来片刻的震撼与美好。
卧室里,杜修看着天边绽放的朵朵烟花,拨通了霍倾凤的电话。
“喂?”
“杜修吗,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在老家还好吗?”
“嗯,这边环境很舒服,而且也没有什么压力,虽然没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不过挺好的。”
“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清楚,可能会到初六初七,到时再去给叔叔阿姨拜年,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我这边……张可爱她们在放烟花呢,你们那边没有人放吗?”
“有,只是离得太远了,既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索性不看了,听听你那边的声音也好。”
“嗯,那就听听吧。”
电话长连,两人望着不同的天空,听着相同的声音,虽不能见面,却阻碍不了思念的心,一缕相思寄明月,明月情深照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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