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徒显然没料到她的身手变得这么敏捷,那双锐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慌忙展翅向上飞去,堪堪躲开了这一击。
“啾啾~”它落在地上,歪着脑袋发出软糯的叫声,黑亮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不是它一样。
沈长菱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嘲讽,“装什么可爱?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走近几步,却见雪徒立即警惕地后退。
雪徒抬起一只爪子,沈长菱这才注意到上面绑着个精致的信筒。她刚想上前取信,这讨厌的家伙立刻张嘴就要啄她的手,那尖利的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你!”沈长菱气得牙痒痒,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信都不让我看,你是想让你家主子知道吗?”
雪徒不为所动,反而在地上啄了一下,坚硬的青石板瞬间裂开一道缝隙。这一下的力道之大,让沈长菱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空间里取出一只羊,“饿了?”
谁知这挑剔的家伙竟然转过身去,那高傲的模样分明在说“不稀罕”。那姿态,简直和它那个讨厌的主人如出一辙。
“呵,跟你主子一个德行。”沈长菱想起楚云衡总是把肉切成细条喂它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转身去空间找了块上好的猪肉,仔细地切成小块,这才扔给它。
“爱吃不吃,再挑食就别想要了。”她故作冷淡地说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雪徒的动作。
雪徒这才低头吃起来。
沈长菱趁机取下信筒,里面有两封信。一封写着“父亲亲启”,应该是钱福禄给钱望云的。另一封则是楚云衡的字迹,那熟悉的笔锋让她心头一颤。
她先拆开楚云衡的信,信中除了简单的问候,更多是说起京中近况。京中几位王爷开始明争暗斗,拉帮结派。皇上表面不偏不倚,暗地里却在查一桩陈年旧案。
“这家伙,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沈长菱皱眉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的边缘。
她提笔写了封回信,将近来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及自己最近遇到的那些麻烦事。重新将信绑在雪徒脚上时,她的动作格外轻柔。
“走吧。”她挥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留恋。
雪徒却自顾自梳理起羽毛来,那慢条斯理的样子,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沈长菱也懒得理它,径自离开了。
刚到村口,就听见几个大爷正在闲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提高。
“昨晚又有人砸松氏家的窗户,还烧了她的柴火垛。”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摇着头说道。
“这都第几回了?”另一个老者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
“还不是因为柳拐子看上她了。”说话的是个精瘦的老者,他压低声音,“那柳拐子仗着有几个地痞无赖撑腰,简直无法无天了。”
“要我说,她干脆再嫁得了。”
“嘿,你以为柳拐子是好相与的?但凡有人敢娶,他都能搅黄了。上次李家的小子不就是被他打断了腿?”
几个大爷说得起劲,忽然看见沈长菱走来,连忙换了话题,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长菱回来啦?上哪去了?”
沈长菱淡淡一笑,“去城里买些东西。”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松氏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回家路上,她看见父亲沈丰年和几个族人扛着木板往松氏家走。木板上还带着新鲜的木香,显然是刚从木匠那里买来的。
“爹,这是要做什么?”她快步上前问道。
沈丰年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愁容,“松氏家被砸了,族里人来帮着修。这都是第几回了?那柳拐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沈长菱跟着去看,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窗户碎了一地玻璃渣,院墙倒了一半,地上还有烧焦的痕迹。松氏呆坐在院中的木凳上,目光涣散,脸上带着几分绝望。
“松氏,明天我带人去找柳拐子要个说法。这两天你先去别人家住着。”沈丰年说着,转头对身边的族人吩咐道,“老李,你去把那面墙先扶起来。”
松氏缓缓抬头,眼中没有一丝光彩,“不用了。”
“不用什么?”沈长菱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问道。
“不用去找他。”松氏的声音毫无生气,“我想通了,也许...也许我该答应他。”
沈长菱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疯了?那种人渣,你也要嫁?”
松氏苦笑一声,“不然呢?我一个寡妇,能怎么办?总不能连累族里的人跟着受罪。”
沈丰年也皱起眉头,“松氏,你别想不开。这事交给族里处理就是。”
松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自有打算。族里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沈丰年被她这副态度激怒,声音陡然提高,“别以为自己能耐了!别到时候遇到麻烦,又来求着族里帮忙!”
“不劳费心。”松氏淡淡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族长还是操心族里其他事务吧。”
沈丰年气得脸色铁青,甩袖转身离去。
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松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痕,那是前些日子被柳拐子掐出来的。
沈玉松三兄弟和沈若风闻声赶来,他们站在院子里,神色各异。
“娘,怎么回事?”沈若风担忧地看着松氏,“我刚才听见族长的声音了。”
“没事。”松氏轻声安抚,目光柔和地看着儿子,“去帮你三位叔叔干活吧,地里的活儿还等着呢。”
沈玉松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大嫂,你这性子得改改。族里人都是好心,你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是啊,大嫂。”沈玉岭附和道,“族长虽然说话难听,但也是为你好。”
松氏不语,只是看着远方。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一个身影悄然来到松氏院外,脚步声刻意放得很轻。
“小娘子,想我了吗?”柳拐子猥琐的声音响起,他倚在院墙边,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芒。
松氏站在月光下,故意露出一抹娇羞,“你说呢?这些日子,可把我想坏了。”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几分媚意,让人听了心痒难耐。
柳拐子见状大喜,跛着脚上前就要搂她。他的手掌粗糙发黑,指甲里还藏着污垢。
松氏轻轻推开,眼波流转,“别急嘛,进屋说。外面风大,容易着凉。”
“好好好。”柳拐子色心大起,搓着手跟在松氏身后。
经寒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外,月光下他的身影纹丝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屋内,松氏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尝尝,我特意准备的。这可是从镇上买来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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