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的到来让白沐霓很是开心,算算日子,她也有段时间没有见楚霖了。楚霖总是很忙,她也很忙。但他们之间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久不见面而生疏,反之,这段感情在一次次的相互思念里变得更加浓郁而饱满。
白沐霓眉眼弯弯的看着楚霖,“糕点好香。”白沐霓说着就要走上前去,只可惜没走两步,就又被楚霖拽了回来。
“你今天去四弟那了?”楚霖的面上看不出喜怒。
白沐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才一问完,白沐霓就突然想起了似月。似月虽然是她的护卫,但说到底还是楚霖的人,说不定她这段时间的行踪,似月已经全都告诉了楚霖。
“你让似月监视我?”白沐霓面上浮起了一丝不悦,虽然她也知道楚霖肯定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让似月汇报的她的行踪的。可她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眼中,即使那个人是楚霖也不可以。
楚霖被白沐霓说得一愣,原本应该是他来找茬才对啊,怎么现在好像变成白沐霓不高兴了呢。
“似月给你了,就是你的人,她不会向我透露关于你的任何私事。”楚霖面色淡然的解释着。其实他是在四皇子安插了他的人,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听完楚霖的解释,白沐霓刚才的那一丝不悦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但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楚礼的问题呢?
白沐霓偷偷的瞟了一眼楚霖,楚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可楚霖越是平静,白沐霓就越是心虚。楚霖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呢……白沐霓在心底悄悄地想着。
“我全都知道了,四弟他喜欢你,要带你走。”楚霖像是看穿了白沐霓心中所想的一样,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句话。
白沐霓瞬间就石化在原地,该死的,楚霖怎么什么都知道!白沐霓有些懊恼。
“是啊,四皇子是这么说的。”白沐霓故作镇定。
“那你是怎么想的?”楚霖的眼底终于浮起了一丝不自信,他不是担心白沐霓会喜欢上楚礼。他担心的是,那是否是白沐霓想要的生活……他现在还给不了的生活。
白沐霓若是跟着楚礼,就可以离开这座牢笼,去广阔的天地里自由翱翔,肆意洒脱的生活……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他不确定白沐霓是不是也向往着这种生活。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的思想总是矛盾而又复杂。白沐霓不想让楚霖误会,可是她又想通过这件事看看楚霖是否真的在意她、重视她,毕竟楚霖的反应实在是太平淡了,这让她稍微有些失落。
“我觉得四皇子的提议不错,跟他一起离开,我就不用每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可以自由地,快乐地过我想要的生活。”白沐霓不自觉间就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以此来掩饰她口不对心的慌张。
楚霖果然上套,他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了一丝受伤的神情,“很好。”楚霖的嗓音低低的,像是带着些许失落些许难过。
如果说刚才白沐霓还只是想故意试探,那么现在她就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哪怕楚霖只是跟她说一句‘不要走’,那白沐霓也一定会扑进楚霖的怀里,告诉他,她不稀罕那样的生活,要是没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不会幸福。
只可惜,楚霖却仍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对白沐霓说道“你若是愿意和四弟走,我会帮你的。”
白沐霓心痛得无以复加,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霖更是神情落寞的离开了白沐霓的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地,白沐霓眼含泪花的看了看桌上的糕点,那是她最爱的芙蓉糕,楚霖带来的。
也许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总是这样,他们在面对自己的爱人时总会感觉到不足和低微,他们同时也害怕惶恐着对方的离开。
正是这样的情绪让情窦初开的白沐霓忘记了楚霖其实是一个少说多做的行动派,所以她想让楚霖说甜言蜜语来安抚她的计划并没有成功。而同样初次接触爱情的楚霖也一样,他忘了白沐霓根本就不是那种会为了眼前的美好而抛弃一切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需要不断的磨合,然后才能找到两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的方式。
白沐霓想,她这也许算是和楚霖吵架了吧。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冷战,白沐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眼见着离四皇子和白沐云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将军府上下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大夫人,不仅要忙着给白沐云置办嫁妆,还要亲自督促那些绣娘将婚服赶出来,并且还要请礼仪妈妈教导白沐云一些规矩……这些零零碎碎,细细琐琐的小事堆起来可是一向硕大的工程。这不,白沐霓前几日在院里碰到大夫人时,大夫人虽然红光满面,可一看就清瘦了不少。
“小姐,四皇子府那边又派人送信过来了。”文屏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收到一封四皇子府的下人送过来的信件。
“烧了。”白沐霓就连眼皮也没抬,刚开始楚礼派人上门请了她几次,她都找借口推却了。四皇子看请不动白沐霓,于是就日日差人送一封亲笔信过来。但白沐霓一次都没有拆开过,每次她都让文屏当着她的面将信烧成了一堆灰烬。
“小姐……”这次文屏却没有立即执行白沐霓的命令,“小姐就不想看看这信中写的都是些什么吗?”
还能写的什么?无非就是道歉求和,再加上一堆煽情矫情的文字……白沐霓即使不看也能猜到信中的内容。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我让你烧就烧了吧。”其实白沐霓并没有觉得楚礼做错了什么,感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没办法控制的,就像楚礼无法控制他喜欢上白沐霓,白沐霓也无法让自己喜欢上楚礼是一样的道理。
而她之所以会对楚礼选择避而不见和不联系那是因为她想让楚礼冷静下来,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楚礼,她和他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也许等到楚礼和白沐云成亲之后,这件事就会随那一张张燃烧的信纸一样,灰飞烟灭吧……白沐霓想着。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白沐霓的预料。不,应该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三月初三确实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皇上挑的很用心。
这天一大早,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就都忙活开了。白沐云也早早的就梳妆好了,她激动而又忐忑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楚礼的到来,然后她就会开启她人生新的篇章。
时间一晃就过了辰时,太阳渐渐升起,按理说新郎也应该过来接亲了。将军府到四皇子府还有一段路程,要是晚了,怕是就要错过吉时了。
“四皇子那边是怎么回事?”今天是白沐云的出阁之日,要说谁是最着急的那个人,除了新娘子本人,肯定就是她的母亲大夫人了。
“夫人莫急,说不定四皇子已经在路上了。”白承天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今天是皇上指定的婚期,而且事先也和四皇子那边交接好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大夫人却还是不放心,“秋兰,你去安排一个下人,赶紧去四皇子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大夫人生病时,秋兰尽心尽力的照顾,已经让大夫人又重新信任起秋兰来。
“是,”大夫人的命令秋兰自然不敢怠慢,她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秋兰刚走不一会,大夫人就开始来回踱步起来,“老爷,今天我这右眼皮老跳。你说四皇子那边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现在离吉时不是还有一会吗?说不定四皇子只是在路上耽搁了,夫人有些杞人忧天了。”今天是白沐云出嫁的日子,大夫人难免会有有些心绪不宁。白承天能体谅大夫人的感受,所以应付起大夫人也比往常多了两分耐心。
白沐霓站在人群后面望了望天,时辰已经不早了,可楚礼却还没有来……不知怎么,她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白沐霓的预感又一次成了真。
“嗒嗒嗒嗒”,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夫人你看,四皇子这不是来了吗?”白承天笑着对一旁的大夫人说道。
大夫人心中却还是不安,“怎么只闻马蹄声,却没有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要真是接亲的话,势必会有一队人马过来,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新郎官再骑着戴着红花的马匹,热热闹闹的来接亲。
可是现在却只有这急促的马蹄声,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光是大夫人,就连白承天的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终于,骑着马的人路过一个拐角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报,四皇子病殁!四皇子病殁……”骑着马的小厮手臂上系着白色的布条,他的声音和他身下的马蹄声一样急促。
病殁……
这两个字让将军府的周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骑着马的小厮下马在门口讨了一碗水漱了漱口后,就又急匆匆的离去了。
“云儿,云儿……”大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让人搀扶着去了白沐云的房间。
而白承天也脸色阴沉的将事情安排好之后,就赶紧叫人备了马车往四皇子府的方向去了。报丧的人来去匆匆,除了四皇子突然死亡之外,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留下。白承天现在要赶紧去四皇子府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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