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过了几天,自上次二皇子首肯了白沐霓的提议后,她这几天就一直在收集有关有陈侍郎的信息。陈侍郎身为礼部侍郎,这些年久居高位,手握重权,不可能没做过一点违反律法的事,但陈侍郎平时行事谨慎,白沐霓打探了好几天,竟没有收集到一点有关于陈侍郎的罪证。
“小姐小姐,前方传来捷报了!”文屏咋咋呼呼的跑进来,打断了白沐霓的思绪。
白沐霓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的问道“哪里打了胜仗了?”
“回小姐,是大公子所在的怀海城打了胜仗。老爷听说了以后,高兴得不得了呢,不仅特地吩咐了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说是要让府中的人坐在一起好好庆贺一番。而且就连我们下人也加了餐,还有我们这个月的月钱可以翻倍!真是想想就很开心呢!”文屏提到最后月钱翻倍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心得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白沐霓看着文屏摇了摇头,这丫头也是掉钱眼里爬都爬不起来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顺便叫似月进来见我。”
“是,”文屏又喜滋滋的退下了。
很快似月就一脸高冷的走了进来。
“今天我们去……”
“没有信。”
白沐霓正在说话,似月却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白沐霓一愣,“你说的是贾丁他们的来信?”
似月点了点头。
是啊,捷报是捷报,打了胜仗这么大的喜事,贾丁居然没有私人写封信过来,这着实是有些奇怪。“说不定贾丁他们写的信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再等两天,应……”白沐霓说着说着就将目光转到了似月的身上,“你这是在关心贾丁吗?”白沐霓话中的揶揄显而易见。
“……刚才不是说要出去吗?走吧。”似月的话题转的飞快,白沐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似月就已经没影了,只有大开的两扇门还在她眼前晃动着。
白沐霓哑然失笑,她也起身走到了门外。
“我们去哪?”似月没有走远,就在门外等着白沐霓。
白沐霓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去吃馒头。”
“哦,”似月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二人今日没有乘坐马车,白沐霓带着似月很快就在一家稍显凄凉的馒头铺门口停了下来。
“你真的是来吃馒头的?”似月一脸黑线的站在白沐霓的身后。
白沐霓就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一向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白沐霓一边说,一边就轻车熟路的跨了进去。
掌柜的看到有人进来于是就抬头看了一下,“吃馒头吗?”见是熟人,掌柜的便又将头低下去了。
“这次不吃了。”白沐霓一边说,一边就拍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到柜台上,“我相信官场上没有完全清白的人,我要能整垮礼部侍郎的消息。”白沐霓压低了声音,她像是一个等待狩猎的猎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和蠢蠢欲动的气息。
掌柜的看了那张银票一眼,“礼部侍郎位高权重要整垮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小心别把自己赔了进去。”
白沐霓将身上带的银票全都拍到了桌上,“他作恶多端,我只是替天行道。”
掌柜的看着柜台上的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一两万两了,于是他摇了摇头将那些银票收下。“但愿你不是以卵击石。”
白沐霓知道掌柜的这是已经接下这笔交易了,她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不到最后尚不知鹿死谁手。”
“坐吧。”掌柜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然后他自己也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我就给你们讲一段往事吧。”
白沐霓坐下,“洗耳恭听。”
“嗯”,掌柜的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着有关于陈侍郎的信息。不一会过后他就开口说道“从前有一个穷书生,他十年寒窗苦读,满腹经纶,可是他赶考了好几次,次次都是落榜。于是他心灰意冷的到寺庙里去跟菩萨吐露他的心事,凑巧的是,那天有一个女子也刚好去那座寺庙里上香。那女子对这个穷书生是一见钟情,她见这穷书生一脸愁容,于是便上前询问。这穷书生见到女子跟他搭讪也是吓了一跳,但他心中确实苦闷,于是便将自己所经之事都说给了眼前的女子听,那女子听完以后,不由得掩面而泣。”
掌柜的停下来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那书生见状,赶紧就反过来安慰这个女子。那女子平复心情后就对那男子说,她可以助他飞黄腾达,但前提是那个书生必须要娶她为妻。那书生被吓了一大跳,他忙问眼前的女子是何身份,原来那女子竟是长公主。那男子一时没有应答,因为眼前的女子虽然身份高贵,可这相貌却并不出众,甚至还可以说有点丑。”
“长公主见穷书生似乎是不愿意,于是也不强求那个书生,当她正暗自神伤准备离去之时,那书生却突然叫住了长公主,并答应了长公主的要求。长公主当即喜极而泣,可那书生心里其实是不大甘愿的,他只是为了荣华富贵答应了长公主这个要求。后来这个书生就与长公主成亲了,因为长公主的关系,这个书生很快就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并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这个书生在朝政上颇为得意,可是一回到家里就要面对长公主这样的丑妻,他心中实在是不甘。”
“因长公主跟这个书生成亲后一直没有所出,所以这个书生就想借着传宗接代之名娶几门貌美的偏房进来。只可惜长公主虽然对这个书生感情深厚,可是提到纳妾之事,她却是怎么也不同意。书生百般劝说都是无果,而且因为长公主的身份,他也无法强迫长公主同意他纳妾……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长公主因病去世,这个书生才得以重新娶了正妻,并且又纳了偏房。因着长公主生前与这个书生感情很好,并且这个书生还因为接受不了长公主去世的事情还在病榻上缠绵了一月有余。皇上将书生的这份情看在心里,对书生在朝政之事上是百般照顾,最终这个书生终于摆脱了前驸马的名头,坐上了礼部侍郎的位置。”
没想到陈侍郎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那个长公主想必就是先皇的姐姐了,陈侍郎攀上了这样的高枝,想不飞黄腾达都难。只不过这事虽然听起来唯美又励志,但掌柜的既然跟白沐霓讲了这样的故事,那这事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还请掌柜的给个头绪。”这事的关键肯定在长公主的死上,但长公主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想要查起来恐怕是不太容易。
那个掌柜的站起身来,说道“长公主死后,陈侍郎便将原先在长公主身前伺候的人全都打发回乡去了,后来这些人无一不是出了意外,只有一个老仆人,她一直隐藏在陈侍郎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反倒让陈侍郎给忽略了。”
白沐霓也站了起来,“这个老仆人姓甚名谁?现居何处?”
掌柜的走回了柜台里,“时间太久远了,记不清了,只知她住徐家小巷。”
“多谢掌柜的。”白沐霓拱了拱手,她这两万两果然没有白花。“我们走吧。”白沐霓对似月说了一句就带着笑意出门出门去了。
似月跟在白沐霓的身后,她回头看了那掌柜的一眼,二人的眼神一触即分。
“我们去徐家小巷看看吧。”白沐霓不知道那个老仆人的名字,只能先去那碰碰运气了。
白沐霓虽然在皇城里生活了这么久,可好些地方她都没有去过。徐家小巷又是一条极为偏僻的小巷,白沐霓和似月绕了弯了许多路,又问了许多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条小巷子。
小巷的两边都住了许多人家,但他们的生活似乎并不富裕,当他们看到白沐霓和似月的时候,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紧张和疑虑。白沐霓打量了一下自己,又打量了一下身后的似月,难道穿得好也是她们的错吗?
似月紧握着手中的佩剑,她时刻提防着有人会冲上来。
白沐霓打量着住在这条巷子里的人,他们之中有老人,有小孩,还有中年妇女。白沐霓只知道这一个大致的地方,她不知道那名老仆人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一户,这下可就犯难了。
白沐霓的目光扫过那些目光警惕的人们,“你们知道昭月吗?”
昭月是长公主的封号,白沐霓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路走一路问,希望那个老仆人能听到声音自己出来见她们吧。
白沐霓从巷头一直走到了巷尾,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她们。白沐霓有些沮丧,这些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也不说话,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们。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白沐霓被这些盯得颇为不自在,所以便想着回去想想办法再说。
似月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于是白沐霓二人就又转身朝巷子外面走去,白沐霓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发现原本也在人群中一动不动一个的老人突然就起了身。
白沐霓的脑中闪过一丝光芒,“我们跟着她。”白沐霓和似月立马调转方向跟在了那个老人身后。
那个老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于是她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并很快钻进了一间屋子,就当那个老人将要把门关上的时候,一只手挡在了门的中间。
“老婆婆,您是昭月公主生前的仆人吗?”白沐霓从未关的门缝里焦急的审视着老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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