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现在已经接近了暴走的边缘,可是那些大臣们不知道是不是仗着人多,所以竟没有一个人在楚霖的面前表现出恐惧来。
“请皇上降罪于沐妃,以给正吴国一个交代!”堂下的大臣们还在悠悠不绝的重复着这句话。
虽然楚霖是一国之主,但他也不可能不顾所有大臣的想法一意孤行,就在楚霖为难之际,正吴梦柔竟也闯上了大殿。
“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正吴梦柔的脸上带着坚决果断的神情,这一次她就是为了白沐霓的事而来。她知道如果她不能解决掉白沐霓,那楚霖的心就永远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楚霖的眉头都快拧成了结,“金銮大殿,皇后突然闯上来,所为何事?”
正吴梦柔跪地对楚霖叩首,“回皇上,臣妾此次来是要为母后讨一个公道。”
依楚霖的性格,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帮白沐霓洗脱罪名。而正吴梦柔要做的,就是赶在楚霖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将白沐霓的罪名咬死。
果然!楚霖感觉他像是被两座大山夹在了中间,一边是大臣们的逼迫,一边是正吴梦柔代表正吴国的威压,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白沐霓的性命?
“皇上,臣妾母后不远千里过来看望臣妾,可到了这暮楚却险些丢掉了性命。如果皇上还要一昧的包庇杀人凶手的话,那臣妾也只有修书一封,请求父王亲自出面为臣妾的母后讨回公道了。”正吴梦柔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而且她可以很擅长的使用她这个优势。
果不其然,楚霖还没有说话,底下的大臣们就已经炸开了锅。“皇上,请您下决定吧,如若皇上一心要包庇沐妃娘娘,我等也只好长跪不起,以求皇上改变主意了。”
场面已经变得越来越糟了,正吴梦柔的眼底也溢上了丝丝怨毒的笑意,她倒要看看楚霖这次还怎么护得住白沐霓。
张枫听了楚霖的吩咐,所以只匆匆了解案情的经过后就带了一个替罪羊准备去觐见楚霖,没成想他才带人走到金銮殿的门口就发现了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看了看他身后的太监,那是一个偷了宫中物品出去倒卖的小太监,因为张枫答应给他家里一大笔银子,所以那个太监才答应做了替罪羊。不过就算是那个太监不想答应,那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答应了张枫他至少还可以为自己的家里捞一笔,所以他便心甘情愿的跟着张枫来了。
“停。”张枫带着人停在了金銮殿的门口,“张公公,里面情况怎么样?”张枫走上前去塞给了守在殿外的张公公一锭银子,他虽然不喜这种风气,但他不得不去迎合现在人的处事方式,不然他就会被人排除在外,甚至被人诟病。
张公公看到银子自然是喜笑颜开的,他快速的将银子收进自己的袖中,然后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见没人特别注意他们之后,他才将张枫拉到一边小声地对张枫说道“里面的情况现在乱的很,皇后娘娘都亲自过来并搬出正吴国的名头来逼迫皇上妥协了。张大人若是有什么事,还是待会再过来吧。”
张枫心中一跳,正吴梦柔既然敢搬出正吴国的名头来,那就是打定主意要置白沐霓于死地了,现在他带这人进去,若是被正吴梦柔查出是顶包的人,恐怕会更加惹恼正吴梦柔。
张枫在心中思量一番后就面色沉重的对张公公拱了拱手,“多谢张公公了,那张某人晚点再来找皇上吧。”
张公公也礼貌的对张枫低了低头,“张大人客气了。”
张枫走远之后才对着自己的身后的侍卫道“将人先带下去吧。”
“是,”侍卫领命后就带着那个太监走了。
张枫在原地思考了一会才迈开脚朝无双殿的方向走去。
“站住,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不允许外人随便乱闯。”张枫刚走到无双殿的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张枫撇了那宫女一眼,“我是皇上特地指派来查明正吴国国后被下毒一事的官员,这是我的令牌。”张枫从腰间掏出了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令牌。
那宫女瞟了一眼后才慌乱的对张枫行礼,“见过大人。”
张枫将令牌重新收回了腰间,道“我有些事想要问问正吴国后,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是,大人请稍等。”宫女欠了欠身,快速的走进了屋内。
张枫想起金銮殿里的情况不由得有些心焦,但好在宫女只进去一会就出来了。“大人请跟我来吧。”
张枫跟着那个宫女很快就见到了正吴氏,正吴氏此时正脸色苍白的半靠在床上。
“见过国后。”张枫拱手行礼,“国后,在下有事要跟国后说,还请国后屏退众人。”
正吴是先是狐疑的看了张枫一眼后才对那些宫人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守在正吴氏身旁的宫人们很快就鱼贯而出。
“大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正吴氏虽然气色不佳,但身上的威严和气质犹在。张枫只看了正吴氏一眼就知道正吴氏平常肯定是个善于决断,通情达理之人。
张枫犹豫了一下才掀了掀自己的衣袍一下跪到了地上,“回国后,不知您是否知道沐妃娘娘被关押一事?”
正吴氏面色平静,其实正吴梦柔并没有跟她说白沐霓被关押一事,但她知道依照她昏迷前的那个情况,白沐霓只怕是很难洗脱与这件事的关系。“大人说这话何意?”
张枫从正吴氏的表情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回国后,您与沐妃娘娘也有过交集,那么您应该知道沐妃娘娘不会是这样的人。原本给在下一些时间的话,在下一定能找到证据帮沐妃娘娘洗脱罪名,只不过现在皇后娘娘因为您的事着急想为您讨回公道,所以沐妃娘娘现在的状况堪忧。微臣想,这一切的源头都在国后的身上,倘若国后是个宅心仁厚的人,肯定也不希望沐妃娘娘含冤而死,而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正吴氏低头沉思了一下,显然在消化张枫话里的内容。“口说无凭,如果沐妃真的是下毒谋害我的凶手,那此事又应该作何决断呢?”其实从张枫说出那番话后,正吴氏的心中就已经开始动摇了。她虽然跟白沐霓相处得不多,可她心中不知为何就对白沐霓格外的亲近,这是一种她不能理解的感觉。但她身在后位这么久,处事方面早就已经是理性大过于感性了,她不可能凭借别人一番空口无凭就任由别人使唤。
“这……”张枫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在下想要跟您说,如果您听了之后还是不愿意出手搭救沐妃娘娘的话,那在下就不勉强国后了。”
正吴氏的眼神一凝,“大人请讲。”
张枫点了点头,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开口说道“敢问国后多年以前是否有个闺中密友,名叫段羽音?”
正吴氏愈加的糊涂了,现在不是在说白沐霓的事吗?怎么又扯上那些陈年旧事了?但正吴氏虽然疑惑,可她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并点了点头对张枫的问题表示肯定。“多年以前我是有个好姐妹叫段羽音。”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说说自己对那件事的猜测吧。只不过在下所说的这件事同样没有真凭实据,信不信全由国后自己判断。”张枫到底还是没有按捺住心里的想法,自打他知道这件事后,这个秘密就像是猫爪一样,整日闷在他的心里百爪挠心,可他却谁也不敢提起,直到今日为了救白沐霓的性命,他才不得已的开口说出了这件事。
正吴氏见张枫神神秘秘的,于是也起了几分好奇,她用眼神示意着张枫继续往下说。
‘呼’张枫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说道“多年以前,有一对好姐妹同时怀上了身孕,其中一个女子就邀另一个女子前去她的国家做客,在下暂且称她二人为吴和段。”张枫顿了顿才又开口“段在吴的家里停留了许多天,后来准备启程返家的时候,恰逢天公不作美,连着下了一个月的暴雨。段在吴的家里滞留时,竟然要生了,而更加巧合的是,吴在当晚,也要生了。”
听到这时,正吴氏的心中突然紧张起来,伴随着张枫的讲述,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似乎也重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张枫见正吴氏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肯定有戏,于是他接着开口道“段和吴生的都是女孩,吴出身高贵,身份地位显赫,所以吴的女儿出生后肯定会很幸福。但段却不一样,段嫁的人家虽然也不错,但到底比不上吴家,并且那时候段的相公又娶了一个妻子,因那个妻子出身比段好,所以段在家中的地位就变得低下起来。段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出身后被打上庶女的标签,并过上跟她一样不痛快的生活,于是她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
正吴氏的身子抖了抖,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张枫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正吴氏的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听张枫继续说着。
“段在吴的家里做完月子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但与吴不同的是,段从小就不喜爱自己的这个女儿,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任由府中的嫡子嫡女欺负,甚至,她还在暗中出手对付过她的女儿……”张枫已经说得够明显了,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
正吴氏听完后已经完全呆住了,她好半晌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张枫担心金銮殿里的楚霖会顶不住压力,所以他才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正吴氏的思路。
正吴氏缓缓地转头来看着张枫,“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正吴氏的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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