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庶不认命:逆天皇妃惹不得 > 第二百九十六章过往

在正吴梦柔的怒喝下,那些木然而立的宫女们这才动身上前手忙脚乱的将那些剩下的画卷全都打开了来。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柜子里所有的画卷上画得竟都是楚霖。或喜,或怒,或悲,各种形态的楚霖跃然于纸上,让众人全都傻了眼。

正吴梦柔只感觉自己讨了一个好大的没脸,她怒气冲冲的瞪了宁书瑶一眼,随后她又转过头来对杨妙竹说道“没想到妙妃妹妹作画的功力竟是一点也不输于瑶妃妹妹,不如这画就赠与本宫吧,妙妃妹妹以为如何?”正吴梦柔强忍着怒意扬了扬她手中的那副画卷。

杨妙竹此刻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只不过她的面色依然还是有些苍白,也许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当中回过神来。“皇后娘娘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正吴梦柔既然想找台阶下,那她自然也要配合了。

正吴梦柔这才将手中的画卷塞到了身旁的秋雨手中,“回宫!”正吴梦柔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转身走了,一旁的宁书瑶从头至尾都低着头不敢直视正吴梦柔的眼神,她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肯定不会好过了。

正吴梦柔都走了,宁书瑶再留在这也不是个事,她随意对杨妙竹点了点头,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去了。

一旁的听雪似乎也想跟上去,可是事情已经办砸了,她如果再跟上去,不更是上去送死吗?

杨妙竹的目光又落到了听雪的身上,听雪感觉她浑身都跟针扎了一样难受。

杨妙竹耐得住性子没有出声,可听雨却是已经忍不住了。她走到听雪的身旁,劈头盖脸的就开始骂道“枉我们家娘娘心肠好,还留着你的性命,可是你呢?你居然敢背叛我们家娘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那些畜生尚还知道效忠自己的主人,而你,简直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若是杨妙竹开口骂她还好,现在被听雨骂了,听雪的心里便更加不好受了,她想着反正自己都要死了,便也没有在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她抬起头嘲讽的看了听雨一眼,“你以为你很高尚吗?其实还不是跟我一样,只不过是条狗!再说了,她要是真没做这些事,能被我抓住把柄吗?”

听雨没想到一个犯了错的人居然还能这么嚣张,她气急败坏的道“就是你的错,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白瞎了我家娘娘对你那么仁慈,你现在就应该去找你的皇后娘娘,你看她到底会怎么处置你!”

听雨与听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她甚至撸起了袖子,大有要跟听雪大干一场的架势。

“够了!”杨妙竹的脸上带了微微的薄怒,“听雪你以后就去杂使房做事吧。”

听雪突然就愣了下来,她错愕的看着杨妙竹道“你不杀我吗?”

“呸!”听雨忙对着空气吐了一口口水,“我们娘娘怕杀你这种人会脏了我们娘娘的手!”

杨妙竹没有反驳听雨的话,“听雨,别说了,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是,”听雨这才意犹未尽的跟着杨妙竹进了屋子。

听雪一个人傻呆呆的在外站了半天,也不知道心里作何滋味。不过虽然杨妙竹心慈手软的放过了她,但她在杂使房没待几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只可惜根本就没人会关心她的死活,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宫女。

杨妙竹进屋就坐到了椅子上,听雨正想走到杨妙竹的旁边,但却被杨妙竹给喝住了。“说,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杨妙竹的语气中虽然带着丝丝怒意,但听雨了解杨妙竹的性格,她知道杨妙竹不会真正对她动气的。“回娘娘,奴婢要是不一早把这些画掉包,现在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跟奴婢说话吗?”

杨妙竹冷不防被听雨这么噎了一句,她心里不畅快,可是却找不到话来反驳听雨。她平息了一下心情后才继续问道“那你方才开锁的时候,那么紧张做什么?”

一说起这事,听雨脸上就忍不住溢出了些许笑意,“奴婢当时是在想,等开了这个柜子之后,她们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当时奴婢越想越好笑,所以就有些没控制住。”

杨妙竹的心里头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道这辈子她连缅怀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杨妙竹垂下眼眸问“这主意应该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听雨收起脸上的笑意庄重的点了点头,“这主意是沐妃娘娘出的,奴婢只是偷了您的钥匙将那些画放进去了而已。”

“沐妃娘娘?”杨妙竹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白姐姐既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那我们现在就到钟灵殿走一趟吧,也好当面感谢白姐姐。”

经历了这一遭后,杨妙竹身上那副不食烟火的气质好像就淡了许多下去,也许是因为她现在才真正体验到了在这后宫生活的险峻吧。

杨妙竹到钟灵殿的时候,白沐霓才刚刚从下人那里得知了霁月殿里发生的事,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幸好她都提前部署好了,不然杨妙竹这次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白姐姐。”杨妙竹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可她现在这声姐姐可比之前要来得真心实意多了。

白沐霓扬手挥退了下人,她上前去亲热的握住了杨妙竹的手,“今天应该吓坏了吧?”

杨妙竹见宫人都退下去后,二话不说的就要给白沐霓下跪,不过被白沐霓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妹妹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妹妹勿需如此。”

杨妙竹盈盈的双眸里氤氲着些许雾气,她抬头感激的道“白姐姐的举手之劳可是救妙竹的性命,这份情,妙竹记在心里了,日后若是白姐姐有任何需要妙竹的地方,妙竹一定义不容辞。”

白沐霓拍了拍杨妙竹的手背,“坐下说吧。”

杨妙竹这才点了点头随着白沐霓坐下,白沐霓看了杨妙竹一眼,道“妹妹的那些画都在我屋里放着呢,妹妹要怎么处理,都随你。”

杨妙竹又站起了身来,她对着白沐霓弯了弯身子,“还请白姐姐将那些画拿出来给妙竹吧。”

白沐霓心底闪过一丝失望,都已经因为这事上过一次当了,难道杨妙竹还不死心,要继续将那份不可能的念想留在心底吗?虽然是这么想着,但白沐霓却还是起身去里屋将那些画卷都抱了出来。

杨妙竹看着那些熟悉的画卷,眼里又荡漾起了丝丝别样的情绪。“请白姐姐再帮妙竹准备一个火盆吧。”

白沐霓心思一动,看到是她误会杨妙竹的意思了。“初夏,去找个火盆进来。”

白沐霓的话音没落下去多久,初夏就很快拿了火盆进来,她将火盆放下后又很快出去了。

杨妙竹随手在白沐霓房里拿了一只正在燃烧的蜡烛,当火光在盆中越升越高的时候,她眼角终于滑下了晶莹的泪珠。那火光仿佛燃烧掉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执念,更仿佛燃烧掉了她的过往。

白沐霓再看杨妙竹的时候,杨妙竹身上的那股清冷气质已然消散了许多,但杨妙竹的眼底却多了一丝坚定,多了一丝冷冽。

“当年我与他相识的时候,我才十三岁。”在无尽的惋惜与惆怅中,杨妙竹终于缓缓开口道出了她深埋在心底的那段往事。“他叫简年,是我府中聘请来的画师,我的画艺就是他教的。十三岁到十七岁之间,我们日日相处,终于,我们都对彼此动了心。”

杨妙竹在讲述中仿佛又回到那段美妙的光阴里,她的嘴角溢上了丝丝甜蜜的笑意。“那时母亲也知道了我们相互倾心的事情,刚开始母亲是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的,但比起那些门当户对和世俗的眼光来,母亲更希望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于是她默许了我们的来往。但父亲是一个古老刻板的人,我没有信心说服他,所以我和他在一起的事一直瞒着父亲。”

杨妙竹的神情攸然间又变得痛苦起来,“直到宫里传出要选秀的事情,我知道我的好日子也许要到头了。杨家确实有很多女儿,但我在其中却是最出色的那一个。有时,我痛恨我的出色,因为这让我担负了许多我本不用去担负的东西。但有时,我又庆幸我的出色,因为正是因为我的出色,我才能吸引到比我更出色的简郎。”

“我跟简郎去父亲面前坦白了我的心意,但被父亲严词拒绝了,父亲将简郎逐出了杨府,并将我软禁了起来,后来我求了母亲,母亲不忍,于是帮我和简郎策划了私逃。但是没想到这一切其实早就已经被父亲洞穿了,我们还没跑出多远就被父亲带的人追了上来。在我百般哀求父亲无果之下,父亲将简郎活活打死在了我的面前。”杨妙竹的目光已经有些缥缈了,像是带着些许恨意。

她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换了一种带着些许疯狂的语调继续道“当时父亲捏着我的下巴,说我只是一颗杨家的一颗棋子,我的命运只能由杨家来掌控。我恨,我很恨,恨我自己,也恨很多人。”

白沐霓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杨妙竹,这种事不光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是很常见的,父母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子女的身上,逼迫他们去做他们不情愿的事情。真不知道这种事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个人的悲哀。

道出了这个秘密后,杨妙竹的神色轻松了很多。她又恢复了成了那副淡然无比的模样,也许每个人都是如此,在某一个时间释放一下自己,然后再继续过上带着假面具生活的日子。

“白姐姐,如果有一天为了在这冰冷残忍的后宫生存下去,我选择与你争宠,你还会像现在一样与我要好吗?”杨妙竹的眼神里带着单纯的探究。

白沐霓却突然愣住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任何人分享楚霖,她接受不了,也不可能接受得了,即使是身在这后宫之中,她也从来没有松懈过这个念头。可是在这后宫之中,楚霖就是她们这些女子生存的根本,她想守,但真的能守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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