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灰熊也反应了过来。
这个小祖宗，该不会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吧？
这里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是你那身为圣尊的老爹来都是没用的啊。
于是，灰熊壮着胆子问白狐："圣女大人，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山谷吗？就是灵气充裕了一点而已。"白狐理所当然回答道。
原来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灰熊苦笑，刚要开口，远远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小灰！你又躲哪儿偷懒去了？"
灰熊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是小主人！
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咚"一声把白狐从背上放下来，连句解释都顾不上说，四爪着地，"轰隆隆"地就冲进了雨里，泥水溅得老高，头都不带回的。
开玩笑！
在仙灵谷混了这么多年，灰熊早就悟透了一个真理——
妖族圣女？就算得罪了以后死不死还不知道，就算要死，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但要是敢得罪小主人……
恐怕都不用她亲自动手，她那几个师兄当天就能把它剁了煲汤！
江澈的剑快，韩煜的剑狠，萧尘的剑更是又快又狠！
灰熊跑得比逃命还快，四爪翻飞，泥水四溅，活像背后有十万天雷在追它。
白狐愣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毛发往下滴。
她，堂堂妖族圣尊的独女，居然被一头灰熊扔下了？！
"喂！你给我站住！"白狐气得尾巴都炸毛了，难得的，九条雪白的狐尾虚影"唰"地展开，这是她动了真怒的标志，随后，她身形一闪就追了上去。
灰熊听到背后的破风声，吓得肝胆俱裂，跑得更快了，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哀嚎：
灰熊四爪狂奔，雨水糊了满脸，眼前一片模糊，内心绝望至极——
完了完了完了！
刚才是条件反射了，完全忘了还有另外一个小祖宗当面。
这下前有小主人陈星采，后有妖族圣女！
今天怕不是要被剁成肉馅包饺子！
就在它即将被白狐追上，心生绝望之际——
"小灰，你在干什么？"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灰熊的耳朵瞬间竖起，感觉自己心里得到救赎。
太好了，是温柔形态的小主人！有救了！
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她面前，"咚"地一声趴下，熊掌抱住她的小腿，眼泪汪汪地抬头："小主人！救命啊！"
陈星采看着灰熊浑身湿透、泥水横流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去泥坑里打滚了？在仙灵谷里还有谁能要你的命？"
她伸手想揉揉灰熊的脑袋，结果手刚抬起来，视线就被灰熊身后那道雪白的身影吸引住了。
白狐轻盈落地，九条尾巴的虚影在雨中微微摆动，眼神不善地盯着灰熊，又冷冷地扫了一眼陈星采。
"原来如此。"白狐冷笑一声，"难怪跑得那么快，原来是认了人类为主人啊？"
灰熊浑身一僵，熊掌抱得更紧了，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然而，陈星采的反应却出乎白狐的预料。
她眨了眨眼，不仅没被白狐的气势吓到，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咦？好漂亮的狐狸！"
白狐："……？"
灰熊："……？？"
等等！小主人！这位可是妖族圣尊的独女啊！
灰熊在心里呐喊，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知道就算主人知道了自己会说话大概率也不会怎么样，但它还是尽可能地维持着自己野生动物的‘人设’。
而下一刻，陈星采已经笑眯眯地蹲下身，朝白狐伸出手："小狐狸，你叫什么名字？"
白狐眯起眼睛，高傲地扬起下巴："你是何人，竟敢抢夺本座的妖仆，还敢和本座这么说话？"
"本座？"陈星采一愣："哇，小小的这么称呼好可爱啊。而且你说妖仆？不好意思，小灰十年前就已经是我的宠物了，这可不能让给你嗷。"
堂堂归元境熊妖，放在北疆荒芜之地已经可以勉强称为妖王，此刻竟然被人类当做宠物。
生而为妖，白狐感到了羞耻，她用危险地眼神看着陈星采，傲然道："本座乃妖族圣女，白璃。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她本以为报出名号后，眼前这个人族少女会吓得脸色大变，至少也该恭敬行礼。
然而——
"哇！真的假的？"陈星采眼睛一亮，不仅没害怕，反而更兴奋了，"妖族圣女？那你岂不是能够化形了？"
白璃："……"
灰熊："……"
小姐！您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点问题？！
白璃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意，对方说的，恰恰是自己的痛点："本座乃九尾天狐，岂能和别的种族相提并论，九尾天狐只有修行千年之后，九尾凝为实质才有化形之能！"
"哦~"陈星采点点头，突然趁其不备，伸手戳了戳白璃尾巴的虚影，"那你现在的尾巴是真的吗？"
白璃："！！！"
她猛地后退一步，九条尾巴炸开，怒道："放肆！"
灰熊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熊爪死死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惨状。
然而，陈星采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哎呀，别生气嘛~"
她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灵果，"喏，给你吃。"
白璃本想拒绝，但鼻尖一动，瞬间闻到了灵果散发的浓郁灵气。
月华果？！！！
而且还是极品！
她强压下心中震惊，狐疑地盯着陈星采："你从哪弄来的？"
月华果乃妖族北疆独有的天地奇珍，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果实成熟时通体晶莹如玉，内蕴月华精华，对妖族修行有莫大裨益，尤其对化形一道，堪称无上至宝。
"我爹给的呀~"陈星采晃了晃果子，"要不要？"
白璃陷入了犹豫。
眼前人族，多次对她出言不逊，甚至还伸手想要触摸她重要的尾巴！！！
按道理讲已经足够杀她十次才能解恨。
可、可是……她有月华果耶……
白璃悄悄咽了咽口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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