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余宛如一下子被问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而当萧云再次质问时，她张了张嘴，却像被什么堵住喉咙。
难道要告诉众人，她能听见沈轻吾的心声？
先不说别人会不会相信这样荒唐的事情，但这样也会让萧云恨上沈师弟。
这可不行，他是那样柔弱、单纯，若是被萧云这等龌龊之人盯上，一定会有危险的。
想到这里，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暂且算我倒……"
"慢着。"沈轻吾突然上前，看着萧云，声音轻柔得像拂过水面的柳枝，"萧师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眼眶微红，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明明是自己的行为，为何要反咬余师姐？师姐平日待我们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他这样一说，来的其他几个弟子顿时也帮着余宛如说起话来。
"是啊，余师姐平日里待我们极好。"
"余师姐不可能做陷害别人的事情。"
"原来是你——"萧云瞳孔骤缩。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沈轻吾惊慌后退，却在众人视线死角处，对萧云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冷笑，"那日休沐，我亲眼看见你从师姐院里出来......"
"荒谬！"萧云怒极反笑，"我与你无冤无仇，以前更是面都没见过，为何要栽赃陷害我。"
"所以，就是因为面都没见过，我又何必栽赃陷害师兄，我明明只是希望师兄你知错能改而已。"
……
执法堂内。
看着萧云与沈轻吾争执不下。周师兄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余宛如脑子里忽然再次听到一个仿佛在怒其不争的声音：
【哎，萧师兄非要嘴硬......其实他的爱好我早就发现了......那衣柜最下层......】
这心声像一道闪电划过余宛如的脑海。
她眼睛一亮，立即说道："但凡龌龊之人，必定有迹可循。萧云，你可敢让我们去看一看你的衣柜？"
萧云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气极反笑："有何不敢？我萧云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这等下作之事！"
周师兄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便去一探究竟。若真如余师妹所言，此事必须严惩；若是冤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余宛如一眼，"也要还萧师弟一个清白。"
一行人穿过青石铺就的走廊。
沈轻吾走在最后，低着头，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萧云走在最前，背影挺拔如松，但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丙字六班的房门被推开。
萧云的床榻整洁干净，被褥叠得方方正正，与旁边几个凌乱的床铺形成鲜明对比。
"就是那个衣柜。"余宛如指着靠墙的檀木衣柜说道。
周师兄上前，手指搭在柜门上，回头看了萧云一眼："萧师弟，最后确认一次，你确定要打开？"
萧云冷笑一声："开吧，我倒要看看，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吱呀——"
柜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弟子服，下面放着几本修炼笔记。
周师兄仔细翻检，眉头渐渐舒展："看起来没什么..."
就在这时，沈轻吾突然轻呼一声："且慢，下面还有一个格子......"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衣柜最内侧，确实有一个不起眼的格子。于是周师兄伸手一拉——
"哗啦！"
数十件各色亵衣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有绣着并蒂莲的肚兜，有缀着珍珠扣的亵裤，最上面那件鹅黄色的绸缎小衣上，还沾着可疑的痕迹。
满室哗然！
余宛如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指死死攥住门框。
周师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向萧云。
萧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的目光从满地的亵衣移到沈轻吾脸上，后者正"震惊"地捂着嘴，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这......这不可能！"萧云声音嘶哑，"我从未......"
"证据确凿！"余宛如厉声打断，声音都在发抖，"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晨光中，那些散落的亵衣泛着诡异的光泽，像一张张嘲笑的嘴，将萧云的辩解全部堵了回去。
周师兄面色冷峻道："萧云，先跟我去禁闭室吧。"
萧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满地的亵衣，心中翻涌着荒谬与愤怒——如果不是他清楚自己从未做过这些事，恐怕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这衣柜的主人是否真是一个龌龊之人。
"呵……"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既然能栽赃我偷余师姐的亵衣，那做到这些，自然也不在话下。"
余宛如眼中怒火更盛："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
沈轻吾适时地轻叹一声，语气惋惜："萧师兄，证据确凿，你难道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
萧云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沈轻吾。沈轻吾似乎被吓到，连忙往余宛如身后躲了躲，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余宛如见状，更是怒不可遏："都这样了，你还要威胁师弟？"
萧云冷笑，不再辩解，只是看向周师兄："敢问师兄，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我？"
周师兄沉吟片刻，道："我虽轮值执法堂，但外门之中，唯有历长老才有最终处置权。此事我会如实上报，具体如何定夺，由历长老决断。"
萧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好！我相信历长老明察秋毫，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周师兄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走吧。"
萧云迈步跟上，背影依旧挺拔如松，只是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
余宛如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既愤怒又失望。
而沈轻吾站在她身后，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幽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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