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暧昧，红烛摇曳。
陈风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颠倒众生的脸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既然师师姑娘如此盛情……”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一步步走向那两朵娇艳欲滴的并蒂莲花。
夜还很长，而某些极致的体验，注定要铭刻于心。
……
凌晨时分，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浓重的夜色尚未完全褪去。
汴梁城依旧沉浸在最后的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几声鸡鸣划破寂静。
城墙之下，一条幽深狭窄的密道内，陈风与李师师正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前行。
密道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些许霉味，光线昏暗，仅能依稀辨认脚下的路。
李师师走在前面，步伐轻盈，似乎对这黑暗的环境极为熟悉。
陈风紧随其后，心中波澜起伏。
他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些地下组织的能量，能在戒备森严的汴梁城下挖掘出如此隐秘的通道。
怪不得历史上，强盛如大唐，其都城长安也会在一夜之间风雨飘摇，最终倾覆。
这些潜藏在阴影中的力量，一旦爆发，足以撼动王朝根基。
“前面就快到了。”李师师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陈风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密道的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推开之后，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外面是一片荒僻的树林，晨雾缭绕，更添了几分隐秘。
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树下，车夫戴着斗笠，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见到李师师和陈风出来，那车夫立刻躬身行礼，然后便默默退到一旁。
“公子，请。”李师师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风看了一眼那马车，又看了一眼李师师，点了点头。
他没有客气，直接坐上了车夫的位置，拿起缰绳。
“坐稳了。”陈风低声说了一句，轻轻一抖缰绳，马车缓缓启动，在晨曦中驶离了这片密林。
李师师则安静地进入车厢，没有多余的话语。
马车在官道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晨光熹微，驱散了夜的最后一丝寒意。
陈风驾着车，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昨夜的旖旎与疯狂。
尤其是那个替身，那张与李师师一般无二的绝美容颜，以及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认命与悲哀。
一夜缠绵之后，要说心中没有半分波澜，那是自欺欺人。
他倒不是什么圣人，但也并非铁石心肠，一想到那个女子未来的命运，心中便有些沉甸甸的。
若是只为了迷惑徽宗，她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马车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大亮。
车厢内，李师师似乎察觉到了陈风的心不在焉，她轻轻掀开车帘一角。
“公子可是在担心玉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玉儿，便是那个替身的名字。
陈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她……以后会如何？”
李师师轻笑一声，声音如清泉流淌：“公子倒是怜香惜玉。”
“放心吧，玉儿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机灵得很。”
“只要她不主动进宫，那昏君想要见我，总要寻个由头来我那清音小楼。”
“玉儿有的是法子让他昏睡过去，神不知鬼不觉，保证他什么都察觉不到。”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就像这几日，奴家若是有心，便是公子想走，怕也走不了呢。”
陈风闻言，心中一凛，随即又有些不快。
他猛地勒住缰绳，马车骤然停下。
“李师师！”他的音调拔高，“你既然不怕官家祸害，又何必跟着我？”
“你到底图什么？把我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感觉很不好，一种被哄骗的烦躁感油然而生。
李师师掀开车帘，从车厢中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陈风带着薄怒的侧脸。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公子这是生气了？”
“奴家可没有耍弄公子的意思。”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安抚。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跟了公子，便是奴家自己的选择。”
“至于图什么……”她歪着头，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或许是图公子这个人呢？”
“奴家可以保证，绝不会害公子便是了。”
陈风看着她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莫名消散了几分，但烦躁依旧。
“哼。”他冷哼一声，重新抖动缰绳，马车再次缓缓启动。
他心中暗骂自己，终究还是精虫上脑，着了这妖精的道。
不过事已至此，李师师已经是他的人，身家性命也与自己绑在了一起，再多说也无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女人身上谜团太多，但她的情报能力，对自己未来的大计确实至关重要。
马车一路向东，不紧不慢。
李师师似乎真的只是想跟着他，一路上安安静静待在车厢里，偶尔会与陈风说几句话。
大多是询问一些东平府的风土人情，或者陈风过往的经历。
陈风也乐得清静，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两日后，傍晚时分。
熟悉的城郭轮廓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陈风看着那高耸的城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数日来的紧张与疲惫仿佛都减轻了不少。
终于回来了。
他没有在城门口停留，直接驾车驶向位于城南的陈府。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府邸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到了。”陈风将马车停在府门前，对车厢内的李师师说道。
李师师掀开车帘，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府邸。
虽然不如她在汴梁的清音小楼那般奢华精致，却也自有一番气派。
陈风跳下马车，上前叩响了府门。
很快，江惜灵便打开了门，见到是陈风，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
“陈……陈大哥！您回来了！”
陈风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府中，李师师则提着一个小巧的包裹，跟在他身后。
一进前院，便看到潘金莲正打扫着庭院。
几日不见，她似乎又清瘦了一些，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沉稳。
“风哥！”潘金莲见到陈风，惊喜交加，连忙迎了上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陈风身后的李师师身上时，微微一怔，又是一个绝色女子。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如常，对着李师师温婉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陈风此时却没太多心思寒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更重要的事情。
“金莲，白姑娘呢？可还在府中？”陈风急切地问道。
潘金莲见他神色焦急，连忙回答：“白姐姐前几日便回凤鸣涧了，说是山寨有些事务要处理。”
“凤鸣涧……”陈风眉头微蹙。
他必须尽快见到白凝，火炮的制造刻不容缓。
金人南下的阴影如同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让他寝食难安。
手中没有足以震慑敌人的利器，和拥有利器却暂时不用，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态。
他需要安全感，而火炮，就是他现阶段能想到的最大倚仗。
“金莲，府中之事你先照应着，我现在便要去一趟凤鸣涧。”
陈风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风哥，你刚回来，车马劳顿，不如先歇息一下……”潘金莲担忧地说道。
“不了，事情紧急。”陈风摆了摆手。
他又想起了系统背包里还存放着不少土豆。
这才是真正能改变民生的好东西，产量高，适应性强。
一旦推广开来，不说让大宋百姓彻底摆脱饥饿，至少能极大缓解粮食危机。
尤其是在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乱和围城之中，土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等凤鸣涧那边稳定下来，火炮开始制造，他就要着手推广土豆的种植。
还有东平府……
陈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座州府，地理位置重要，人口也不少，是自己未来起家的根基。
等时机成熟，这东平府，也该换个主人了。
“这位是李师师姑娘，你先安顿好她。”陈风对潘金莲简单交代了一句。
然后又转向李师师：“师师姑娘，你且在府中暂住，我去去就回。”
李师师微微颔首，浅笑道：“公子自去便是，奴家在此等候。”
她表现得极为得体，没有丝毫怨言。
陈风不再耽搁，向潘金莲点了点头，便匆匆备了快马，直奔凤鸣涧而去。
潘金莲则将目光从陈风的背影收回，看向李师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李姑娘，一路辛苦了，我先带你去客房歇息吧。”
“有劳潘姐姐了。”李师师也客气地回应。
……
凤鸣涧，山路崎岖。
陈风快马加鞭，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已经消失在山峦之后，夜色开始笼罩大地。
山林间虫鸣渐起，空气中带着山野特有的清新。
当陈风抵达凤鸣涧山寨入口时，负责守卫的山贼立刻警觉起来。
“什么人！”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陈风的面容。
“是我，陈风。”陈风沉声说道。
守门的山贼看清来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的表情。
“是军师！军师回来了！”
“快！快去禀报大当家！军师回来了！”
其中一个山贼激动地大喊着，转身就往山寨内跑去。
其余的山贼也都围了上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尊敬。
“军师，您可算回来了！”
“山寨里的兄弟们都想死您了！”
陈风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温暖。
他翻身下马，拍了拍一个山贼的肩膀。
“兄弟们辛苦了。”
“大当家可在聚义厅？”
“在！在！大当家正在处理事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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