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彻底沸腾了。
土窑旁,杜兴看着不断产出的水泥熟料,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脑中思考的,已经不只是修墙铺路。
“公子,若是用这水泥,来建造神力炮的炮台地基,岂不是稳如泰山?”
“甚至……我们能不能用它,来制作更耐高温的铸造模具?”
技术的种子,一旦发芽,便会疯狂生长。
府衙内,陈风将水泥成功的消息,以及它在重建中的巨大潜力,详细地向张商英做了汇报。
张商英抚摸着一块由水泥凝结而成的石块,感受着它冰冷而坚硬的质感,激动得浑身颤抖。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这位老臣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他终于彻底明白,自己赌对了。
他赌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是这大宋,一个全新的未来!
数日后,当大量的水泥被生产出来,并正式投入到重建工作时。
整个东平府,都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
城墙的豁口,以惊人的速度被填补,愈合。
街道两旁,一栋栋坚固耐用的新式民居,在废墟之上拔地而起。
这座被战火摧残得体无完肤的城市,正在以一种超越时代,近乎神迹的速度,迅速恢复着生机。
残破正在褪去,新生,已然降临。
东平府,这座在战火与鲜血中几乎化为焦土的城市,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焕发出全新的生机。
水泥的出现,如同一剂神药,注入了这座城市的骨髓。
曾经需要数百人耗费数日才能修复的城墙豁口,如今几十名工匠,用碎石与水泥混合,不过一天就能浇筑得比原来更加坚固。
街道被清理干净,一栋栋由水泥和木料搭建起来的简易民居,在废墟上拔地而起,虽不华美,却足以让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这日午后,陈风正在府衙后堂,听着杜兴汇报水泥窑厂扩建的计划,一个兴冲冲的身影便闯了进来。
“陈大哥!陈大哥!成了!成了!”
来人正是张乐辰。
他如今早已没了初见时的那般文弱,每日跟着杜兴在工地上摸爬滚打,皮肤晒得黝黑,眼神却亮得惊人。
“什么事成了?看把你高兴的。”陈风笑着放下手中的图纸。
“琉璃窑厂……重新开炉了!”张乐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按照你给的新配方,烧出来的第一炉,就是这样的成色!”
陈风拿起那只琉璃盏,入手温润,质地剔透,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乐辰,你做得很好。”
得到陈风的夸奖,张乐辰更是兴奋,他手舞足蹈地说道:“陈大哥,你是没看到!那些老工匠看到这琉璃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说,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琉璃!”
“这东西,要是运到汴梁城,不,运到江南去,那些富商巨贾,还不得抢疯了!”
“这哪里是琉璃,这分明就是金山银山啊!”
……
当陈风在为东平府的未来奔波忙碌时,陈府的女人们,也并未闲着。
潘金莲如今已然是这陈府公认的主母。
她不再是阳谷县那个谨小慎微的妇人,眉宇间添了几分从容与大气。
每日午后,她都会带着江惜灵和江惜玉两个丫头,推着一车热气腾腾的土豆,或是掺杂着野菜的米粥,到城中灾民最聚集的地方去分发。
“大家别急,排好队,人人都有份。”
潘金莲的声音温柔,她亲手将一勺勺食物,盛到那些伸过来的破碗里。
江惜灵和江惜玉则在一旁,麻利地给那些饿得走不动路的老人和孩子,送去清水。
“是陈夫人来了!”
“夫人真是活菩萨啊!”
百姓们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感激。
他们都知道,这位美丽的夫人,是那位问渠公子的娘子。
在他们心中,问渠公子是能引天雷、求仙种的神人,而他的娘子,则是心善貌美的活菩萨。
潘金莲听着这些称赞,脸上微微泛红,心中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满足。
她喜欢这种被人需要,被人尊敬的感觉。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
她偶尔会回头,望向府衙的方向,那个男人,此刻应该又在为什么事情而烦心吧。
……
陈风确实在烦心,但烦的却不是公事。
随着东平府的重建工作步入正轨,许多事情都有了杜兴、李师师、张商英等人分管,他反而难得地清闲了下来。
夜幕降临,府衙后院,灯火点点。
陈风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心中却并不平静。
这个宅院里,住着好几个与他关系匪浅的女人。
潘金莲温婉贤淑,早已与他心意相通,是这后院的定海神针。
白凝外冷内热,虽不言语,但那份生死相随的情谊,早已超越了言语。
李师师聪慧过人,更是他事业上不可或缺的臂助。
只是……
陈风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扈三娘。
对于这位一丈青,陈风的心情最为复杂。
他知道,扈三娘留在这里,更多的是因为扈家庄已毁,她无处可去,是一种乱世中的无奈选择。
她对自己,有感激,有敬畏,或许还有一丝好奇,但那是不是喜欢,陈风并不能确定。
他不想趁人之危。
这位在原本轨迹中命运多舛的奇女子,他希望她能真正地为自己而活,做出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所以,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和自由。
只是,每当在院中看到她独自练枪时那孤寂的背影,陈风心中总会泛起一丝涟…
“公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个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陈风回过神,只见李师师斜倚在门框上,一身淡紫色的纱衣,在烛光下显得朦胧诱惑。
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两只白玉酒杯。
“师师。”陈风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李师师款步走了进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雅香气,也随之飘入房中。
“看公子独自一人枯坐,怕你寂寞,特来陪你喝两杯。”
她将酒具放在桌上,为两人各斟了一杯。
酒液清冽,在玉杯中荡漾着琥珀色的光泽。
“这是我亲手酿的忘忧酿,尝尝?”
李师师举起酒杯,美眸流转,眼波中带着一丝醉人的妩媚。
陈风端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好酒。”他一饮而尽,只觉一股暖流,从喉间直入腹中,浑身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许多。
李师师看着他,嘴角噙着笑:“酒是好酒,可公子似乎有心事。”
她挨着陈风坐下,吐气如兰:“能让我们的问渠公子烦心的,恐怕不是东平府的公事吧?”
陈风苦笑一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什么都瞒不过你。”
李师师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按住他的酒杯,柔声说道:“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会困住自己。”
“就像这酒,你不喝,永远不知道它的滋味。”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了陈风的手背,温润,细腻。
陈风的心,微微一动。
李师师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忽然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又端起陈风的酒杯。
她手臂交错,将其中一杯递到陈风的唇边。
“公子,可敢与师师,共饮此杯?”
交杯酒。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李师师的脸颊上,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那双看透了世间无数男人心思的眼眸,此刻却只倒映着陈风一个人的身影。
陈风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将杯中酒饮尽。
李师师也仰起雪白的脖颈,将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水光潋滟,迷离而又灼热。
“陈风……”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下一刻,她主动靠了过来,温软的红唇,印在了陈风的唇上。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滚烫。
陈风再也无法克制,他一把将这个颠倒众生的尤物,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紫色的纱衣,如同蝴蝶般,从床沿滑落。
烛火被劲风吹得猛地一晃,随即,帐幔垂下,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只剩下一些压抑的、细碎的喘息声,和着女子若有若无的轻吟,在静谧的夜色中,悄然回荡。
……
夜,已经很深了。
万籁俱寂,只有巡夜的更夫,偶尔敲响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
扈三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索性起身,披上一件外衣,推开房门,想去院子里走走。
夜风清凉,吹在脸上,让她烦躁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信步走到后院的角落,准备去一趟如厕。
刚走到李师师的院门外,一阵奇怪的声音,却若有若无地,从那紧闭的房门内传了出来。
那声音很低,很细碎,像是……女子的哭泣?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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