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颢哲疲累的也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二皇兄，你想为大皇兄报仇，朕无话可说，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赐死大皇兄的非朕，而是父皇。”
楚颢宇瞪着他：“如果不是你，大皇兄也不会被赐死，罪魁祸首就是你。”
“二皇兄，如果你要这么理解，朕也无话可说，当年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三皇兄，当时你也是大皇兄的拥护者，可以说说吗？”楚颢哲出奇的没有特别的生气，而是有一种释怀之意。
楚颢言微垂着头的道：“皇上，事过多年，不提也罢，谁又能说出谁对谁错呢？”
“成王败寇，你想怎么说都行。”楚颢宇愤恨的道。
楚颢哲却是一笑：“二皇兄、三皇兄，当年的事并不难追溯，没死的人也大有人在，当年的党争是何情况，想必天下之间还是有明眼之人的。”
楚颢宇又要开口，却被他伸手拦下：“二皇兄是想给大皇兄讨要说法，正个名声，可是当年赐大皇兄死的，非朕，而是父皇，他老人家的对与错，非是我们这些晚辈能评说的，不是吗？”
“别在这里装孝顺，如果你是真的孝顺，又怎么会对小皇叔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将他逼迫到如此地步，这是小皇叔不计前嫌，不然，你就等着死在这金銮大殿之上吧。”楚颢宇不太冷静的怒吼着。
今天他是豁出去了，反正也知道在自己动手的时候，已经没了退路，败了也是必死无疑。
楚颢哲再是一笑：“如果不是小皇叔派来兵马，朕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朕又不想死了，就算死，也要将事情说明白。”
“你说的明白吗？”楚颢宇嘲讽的道。
“楚颢宇，朕当年是太子不假，能力如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可能有人说，朕当年真的不如大皇兄的魄力，这个朕承认，大皇兄的铁腕政策无人能及，顺者昌、逆者亡，他干的不少了，朕当年奉父皇之命前去南方十城巡视，可在回程的路上，却九死一生，所随行之人，仅剩下一个护卫，而这一切都是大皇兄和你所为，朕没说错吧？”
楚颢哲语气沉重的说道，眼中闪过的却是痛苦。
楚颢宇不说话，可那表情已经告诉所有人，他承认了。
楚颢哲再缓了口气道：“是小皇叔在得知此事后，派出了一队精英将朕接回城中，父皇得知此事后大怒，要力查此事，是实情吧？”
楚颢宇将头别向一边，不说话，却也没反驳。
楚颢哲突然站了起来，从桌前走了出来，齐太怕他有危险，上前想拦他，却被他推开：“知道朕为什么后来会全力的收集你们的罪证吗？要说当年是谁杀弟，除了你们，谁敢认？”
“你别胡说，没有的事。”楚颢宇大惊的吼着，可眼中的惊慌却出卖了他。
“那年，老九才十二岁吧，小十一才八岁，只因我当时在太子府中办生辰宴，本是想请这些兄弟在一起聚聚，缓合一下感情，可却发生了那么惨的事情，为了把我拉下来，你们什么手段都用？他们还是孩子呀……就让你亲手从院中的假山推下来，小十一头破血流，靠在我怀里还喊着疼，可老九呢，是三天后在荷花池发现的，全身都是泡浮了，至死，眼睛都没闭上，二皇兄、三皇兄，我就问问，你们良心何安……”
楚颢哲近似于在狂吼，双目圆瞪，闪着红血丝，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流下来，额头之上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一脸的痛苦之意。
“自从此事过后，我知道，就算我念及兄弟亲情，有些事可以闭口不谈，不与你们计较，可你们呢，不会放过我，我理解，那是因为政见不同，产生了分歧，可是老九和小十一呢？他们两个懂什么？只是喜欢在我这个太子府里玩耍罢了，你们也下得去手？”
楚颢哲再道，眼中却再也忍不住的，有泪流了下来。
“二皇兄，你与大皇兄一母所生，你对他的感情，朕明白，也理解，你们认为以长为尊，我也可以明白，但立朕为太子的是父皇，有什么不满意你们为什么不对父皇去说？而是处处的与朕做对，下阴狠之手，至朕于死地。”
“其实朕也很配合大皇兄，他真的有一帮死士、忠士为他办事，为他扛罪，兰高轩就是其中之一吧，当年为了劫杀朕，一代文官却买通了江湖人士，事情败露，他为了保全大皇子，主动投案，却依然换来了满门抄斩的恶运，试问一下，他如此忠心，而他所忠之人可有在父皇面前替他求过一次情，哪怕是保全下一个后人都可以，他有吗？”
楚颢哲再大吼的问他。
“兰高轩办事不利，咎由自取，不可怜惜。”卓颢宇硬气的将头扭到一边。
楚颢哲长叹着气的闭眼摇了摇头：“兰高轩是有罪，弑杀皇子之罪不可免，可他的那些家眷呢？只有几岁的孙子辈呢？他们有什么罪？当年朕就是这么觉得，所以……才会求了小皇叔与之一起，用一个死囚换出了兰高轩的一个血脉，也算是告慰了这位忠心之士的在天之灵。”
“装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你，他也不必死。”楚颢宇冷哼一声。
“他必死，因为一旦要是太子被杀，父皇必会追查，大皇兄为了避免嫌疑，一样会将他推出去，二皇兄，你明明知道的。”楚颢哲已经恢复了淡然的表情，转身走回了龙椅之上坐了下来，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威严天下的样子。
“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吗？”他再问道。
楚颢宇看着他，眼中的疑惑让他知道，他不明白。
楚颢哲淡淡的道：“只因，让你活在对老九和小十一的罪恶感中，让你忏悔你们的所作所为，让你受良心的谴责，所以，今天的事，朕依旧不会杀你，好好的在你的府中思过吧。”
楚颢宇不由闭上眼，瞬间脑中闪过两张稚嫩的小脸，让他心都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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