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霍祈川的身影进入办公室后,沈阮才收回视线。
她若有所思。
薄砚尘看见,也许未必是一件坏事。
而办公室内,霍祈川一进门,就察觉到低冷的气压。
霍祈川笑着凑过去,“表哥,谁惹你生气了?”
本就冷着脸的薄砚尘,周身温度又低了不少。
“你和沈阮,关系很好?”
霍祈川嘴边的笑意愈发深了,“一般般吧,但是美人受伤,总是惹人垂怜些。”
“不过,表哥,你和沈秘书应该关系更好吧?我可是听说了不少你们两个的传言。”
他像是很好奇,追问道:“表哥,你和沈秘书究竟是什么关系?”
“啪!”薄砚尘合上文件,冷冷地掀眸睨着他。
“霍祈川,你很闲?”
霍祈川潜意识觉得不妙,下意识道:“没有,我很忙。”
然而,已经晚了。
放置在角落的一份文件被薄砚尘拿起,直接扔到霍祈川怀里。
“薄氏与霍氏的合作项目,在南市,正好还没有人接手,你去吧。”
南市地处偏僻,这个项目霍祈川早有耳闻,异常棘手,才有留到现在都没有决定负责人。
霍祈川讨饶,“表哥,我错了,南市的项目您还是另请高人吧。”
“怎么?”薄砚尘慢条斯理道:“你更喜欢东南亚的项目?”
霍祈川眉心一跳,毫不犹豫地抱稳了怀里的文件。
“南市的项目挺好的,我一定不会让表哥失望的。”
笑话,去南市可能只是待一个月,去东南亚没一两年可能都回不来。
生怕继续待下去,薄砚尘还会找他算账,霍祈川抱着文件脚底抹油似的离开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薄砚尘一人。
男人往后靠在椅背上,半阖着双目,西装领口被严谨地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堪堪抵住喉结下方。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腕间的佛珠,忽而用力将整串佛珠扯下,握在掌中。
明明佛珠就在手中,心底升腾起的躁意却始终没能消散。
城东的地,慕容靳,霍祈川。
薄砚尘连眉心都透出几分烦躁。
半响。
男人似乎是放弃了,将佛珠轻抛到桌面上,单手扯开了点领带,半睁着的眸子漆黑一片。
日渐西斜,华灯初上。
繁华的街市上,一间会所热闹喧嚣。
隔绝了外界喧闹的包厢内,只有酒瓶碰撞的声音。
包厢只开了一盏偏暗的灯,昏暗的室内,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单手拎着酒瓶倒酒。
清亮的酒液撞入玻璃杯中,溅起阵阵酒香。
一声轻响,酒瓶被放下,男人握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张轮廓分明的俊美脸庞自昏暗中露出,赫然是薄砚尘。
他一杯接一杯地饮下,直至桌面上的酒瓶悉数空掉。
薄砚尘按揉着泛疼的太阳穴,无端响起今日被热咖啡泼到的女人,手背是不是更加疼痛?
男人长呼一口气,没有再加酒。
扯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薄砚尘随意挂在臂弯上,走出了包厢。
明明灌下了足足五瓶酒,薄砚尘依旧步履平稳,若非浑身上下弥漫的酒香暴露了,否则半点看不出他一人在包厢内买醉。
走出会所,薄砚尘喝了酒,没法开车。
他也没有心思叫代驾,索性漫无目的地走着。
待薄砚尘看见眼前熟悉的景象时,才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沈阮的住处。
他偏头望去,透过窗户,屋内昏暗一片。
睡了吗?
薄砚尘指尖蜷缩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拨出了那个电话。
此时,沈阮洗漱完,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忽然,屏幕上弹出了薄砚尘的来电请求。
沈阮唇角微勾,看来,被薄砚尘看见霍祈川替她上药,的确不是一件坏事。
她按下接听,男人沉哑的嗓音传入耳中。
“沈阮,有份文件需要现在处理,你现在下来。”
然后沈阮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刚刚薄砚尘说什么?
处理文件?加班?
沈阮喃喃道:“薄砚尘工作起来真不是人。”
白天她才被咖啡烫伤,大半夜就叫她起来加班。
沈阮怨气颇重地爬起来,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出门了。
刚刚走出门口,她就看见路灯下站着的男人。
修长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拉长,俊美的脸孔蒙上一层淡淡的光,透出几分朦胧的美。
沈阮恍惚想起,薄砚尘是让她下来。
所以,他是专门在门口等她?
“薄总。”沈阮快步走过去,“我们是要去公司……”
走近了,沈阮才嗅到男人浑身都是酒气。
这么浓郁的酒气,薄砚尘喝的酒绝对不少。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也没有看见任何车辆。
那,薄砚尘是走过来的?
沈阮迟疑地问:“薄总,不是要处理文件吗?”
“骗你的。”薄砚尘面不改色。
沈阮无语的同时,还有些惊讶,堂堂薄氏总裁,可不像是会用这种花招骗人出来的。
想到之前的打算,沈阮眸子微动,试探了一下。
“薄总是喝醉了吗?今晚怎么突然喝酒,也没有人接你。”
“是有什么烦心事,不高兴?”
薄砚尘抿唇,没有说话,那双又沉又暗的双眼锁住沈阮。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沈阮却确认了一件事。
白日那一幕,薄砚尘心底是介意的,而且很可能因此去灌酒了。
沈阮心里微喜,但面色如常。
“薄总要不要先到我这歇息一下。”沈阮嘴角扬起,“毕竟薄总也收留了我好几次。”
薄砚尘垂下眸子,“好。”
沈阮不确定薄砚尘有没有醉,但是这种接近薄砚尘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她上前扶住薄砚尘的胳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为零,手臂相缠。
薄砚尘没有将全部重量压在沈阮身上。
以对方的小身板,光凭她的力气显然是无法承受的。
所以沈阮扶得很轻松,她也从而确定,薄砚尘也许有了醉意,但肯定没有醉。
念及此,沈阮凑得更近了。
熟悉的馨香钻入薄砚尘鼻尖,连佛珠也压不下的躁意慢慢平息下来。
薄砚尘漆黑的眸色愈发深邃,将手掌贴上了沈阮的手臂内侧。
手臂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沈阮看向薄砚尘,漂亮灵动的眼睛像是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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