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薄砚尘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沈阮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中蕴含了浓浓的失望和火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骗我?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阮缩了缩脖子,他目光中蕴含的那抹危险和猜疑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心,在一瞬间跌落谷底。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着她的喉咙般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抬了抬手,看着薄砚尘,最后又归于平静。
“说啊!”
“沈阮!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觉得你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撒谎?”
他嘴角一抹讥讽的笑,神色越发薄凉起来。
沈阮晃了晃神,身子倒退一步,那股内心的畏惧又升了起来。
他就是薄砚尘,从始至终都没有变。
自始至终变的都是她。
她轻咬了下嘴唇,吐出一口气。
她缓缓道:“对不起薄砚尘,我是去找了霍总,没有在家。”
“我和霍祈川一起合作开了一个药厂,想必你已经查到了,今天药厂出了问题,我才去找的他。”
薄砚尘望着她,眸色深沉,一言不发,仿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沈阮双手打结,那被压迫的紧张感也没消掉半分。
她该说的已经说了,薄砚尘既然能查到她和霍祈川的见面,肯定也能查到关于药厂的事情。
或者是,薄砚尘早就知道。
那那件事呢?
沈阮心里狠狠一震,摸不透薄砚尘的想法,不敢轻易说出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薄砚尘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掀了掀眼皮。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语气平淡,却冷得像一层薄冰。
“我说过,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哪怕是一件小事。”
只要沈阮如实说,他就不会生气。
可她一开口就是隐瞒,就是骗!
这让他怎么去相信沈阮?
满口谎言,究竟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
以前,他不在意,是因为沈阮只是一个下属,和他生活毫无交集。
而现在,他已经将沈阮视若作了未来的妻子,自然要求严苛些。
沈阮看着她,神情有一丝的慌乱,但一会,又撅了撅嘴,略显委屈。
“我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薄砚尘你可以原谅我嘛?”
她语气软糯,略带撒娇委屈的意味,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染上了一点儿的湿润。
看起来我见犹怜,十分惹人心疼。
薄砚尘僵硬的表情有了些许松动,想要抬手将她拉入怀里,硬生生忍了下去。
对待撒娇的沈阮,他没有一点儿的抵抗力。
但他不能心软。
如果这一次不好好告诫惩罚的话,沈阮就不长记性,永远记不住,还会下意识的撒谎。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一片冷漠。
他淡淡开口,“沈阮,那你解释,解决药厂的那一千万,是谁给你的。”
“霍祈川。”
沈阮想也不想的回答,这分明是薄砚尘在给他挖坑,如果她说一句谎话,今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她选择不隐瞒。
也隐瞒不了,薄砚尘明显是在揣着答案问。
而她的答案,薄砚尘还算满意。
他微点了一下头,接着问:“他为什么要给你一千万?”
一千万,不是小数目。
沈阮进出不过才半个小时就拿到了这一千万,未免也太轻松,太简单了些。
他知道,霍祈川只是帮沈阮找了药厂的地方,后面就撒手不管了。
药厂的管事人,只有沈阮一个人。
沈阮说了什么,让霍祈川施以援手给了一千万?
沈阮为什么出事的第一时间去找的霍祈川,而不是他?
满腹的疑问在薄砚尘的心里翻转,他告诉自己不能急,这些问题都会一个个得到答案。
沈阮闷闷解释道:“药厂也有他的心血,这是我找他借的一千万,之后药厂运作恢复正常会归还。”
她越发觉得,如果薄砚尘再问下去,她所有的秘密都隐藏不住,要暴露在他的眼中。
心里惊了又惊,甚至想要害怕的逃离这办公室。
但是脚底跟灌铅了一般,一动不动。
她凝视着薄砚尘,等待着他下一个问题。
薄砚尘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找自己,但是又将话给吞咽了回去。
眼前的沈阮,说话间的颤音和害怕不是假的。
他是不是吓着她了?
薄砚尘收敛了浑身的情绪,由凉薄转为了无奈,朝着沈阮招了招手。
沈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歪头看着她。
“还不过来?”
薄砚尘挑眉,声线当中多了一丝温柔
想了想,其实也可以换一种方式,不必这么严厉。
她现在是自己的女朋友,不是下属。
沈阮迟疑了一番小心翼翼的过去,还没走到沙发前,就被薄砚尘一手拉了过去。
吓得她双眼紧闭,以为会摔在地上,结果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阮阮,刚才是我太生气了。”
薄砚尘细心的解释,刚才的恼怒全都荡然无存,有的只有懊恼。
和她坦诚公布的聊天也有一样的效果,他却选了一个最烂的方式。
沈阮不敢睁眼,她的确是被吓到了。
但听到了薄砚尘的道歉,只有满满的愧疚。
他骂自己,说自己都是应该的,她心里还能少一点愧疚。
可他居然在跟自己道歉解释,让沈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薄砚尘以为沈阮生气了,不说话,也不睁眼看自己。
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在小女朋友面前慌了神,自责都蹙了一下眉头。
“阮阮,你是不是怪我查你?”
“你一下午一个消息也没有,是周也刚好撞见你去了霍家,我担心你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阮伸手封住了嘴。
随后感受到手掌心的热气,心下微颤,缩了缩指尖。
当想要收回去时,被薄砚尘给反手握住。
她迎上目光,“薄…薄砚尘……”
“我知道,你不用很我解释,要说抱歉是我,要解释的也是我。”
她语气闷闷的,情绪不高。
薄砚尘越这样,她越害怕有一天破碎时,伤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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