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外面好冷,可否把门打开,让妾身进去暖暖身子”。
女子声音柔弱,糯糯的,听的人心中直痒痒。
真碰上杂书里的事了!!
叶南风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可不信深更半夜,哪个弱女子敢在荒郊野外晃荡。
“官人……妾身求求你了”。
庙外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弱,好似还响起呜咽的哭声。
“山神爷保佑,山神爷保佑!!”。叶南风闭着眼睛,慌张的嘀咕这句话,双手在地上摸索,想找个东西防身。
一摸,摸到了他坐过的石墩。
再仔细一摸,石墩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叶南风心中一惊,吓得猛的弹了起来,方才他坐的哪里是石墩,分明是山神爷的脑袋?!
“呼呼呼~~!”。
忽有一阵狂风袭来,庙门“砰”的一声被吹来,一个身着轻纱,妩媚动人的女子,楚楚可怜的站在庙门口。
“官人,你好狠的心”。女子声音哽咽,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就这么静静站着,像是等叶南风来抱着她。
一股奇香,悄然在庙中散开。
叶南风咽了下口水,只觉口干舌燥,心中“砰砰~”跳个不停,好似着了魔一样,起身一步步朝女子走去。
忽的,腰间传来灼烧感,叶南风吃痛,大脑瞬间清醒,瞪眼看去,见月光垂下,女子的影子很怪,像是一头站着的狐狸。
“妖?!”。
叶南风惊呼一声,“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喘着粗气。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天离开京畿,晚上就又遇见妖了,为何倒霉的总是他!
“是个臭书生”。
女子眉头一皱,方才还一脸娇媚,看见叶南风包裹里的毛笔后,神情一转,眼神有些嫌弃。
“书生就书生吧,有总比没有强”。
女子妩媚一笑,舌尖抿过嘴唇,脚下一步走出,妖风灌入山神庙,火堆余烬打着旋乱飞。
再看去时,女子成了一人高的白狐狸!
说好的风流一夜,书生食髓知味,命不久矣亦无悔呢,杂书上都是骗人的,看样子,这狐狸是打算生吞活剥了他!
“完了……陈哥的银子白花了!!”。
叶南风面无血色,害怕的闭上眼睛,仅是妖风吹来,便刮的他浑身生疼。
恍惚间,山神庙地上,木炭画就的太清像,散发出阵阵微光。
狐妖一息走一步,三息后,身形一僵,猛的滞在原地,自它背后,有一道人影被拉的很长。
“你这小妖,好大的胆子!”。
山神庙一丈外,有一人冷哼一声,大手一挥,袖中飘出一本书册,浩然正气如烟飘出。
“不好!”。
狐妖神情惊悚,脖子上毛发炸起,咧嘴怪叫一声,放出熏人的黑雾。
“呼呼呼~”。
顷刻间,妖风大起,吹的黑雾四散开来,笼罩整个山神庙。
只听“嗖~”的一声,黑雾之下,一道身影如出弓箭矢,书册翻动间,浩然凝剑,猛的斩出。
妖风顷刻止住,响起“滋滋”的灼烧声,还有刺耳惨叫声,转眼间,黑雾逐渐散去。
“得救了!”。
叶南风神情大喜,起身往外看去。
见出手除妖之人,是一位身着布衣,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其袖袍一挥,一本无名书册落入袖中。
“在下叶南风,南疆人士,多谢高人救命之恩!!”。
“南疆人士?小兄弟不必道谢,在下救你是应该的!”。
“高人何来此言?”。
“在下蓝墨清,上任南疆,朝玉郡郡守!”。
蓝墨清笑笑,细细打量着叶南风,只觉有些眼熟,看地上包裹里的毛笔,知晓应是有功名在身,二人或见过一面。
“蓝郡守?!”。
叶南风瞳孔睁大,神情很是意外,他去朝玉郡参加乡试时,见过蓝墨清一面,只是对视一眼,并未说过话。
或许蓝墨清认不出他,可他却能认出,这就是蓝墨清!
“不必唤我郡守,我早已辞官”。
蓝墨清摇了摇头,余光一瞥,得见叶南风脚边,以木炭画的人像,不由眼前一亮。
仅是一眼,他便认出这是何人。
“这地上可是太清像,可是叶小兄弟画的?”。
私底下,太清像早就传开了,他看过几十幅,虽不善画术,也未曾亲眼见过太清,可总觉得画上差些什么。
地上这幅太清像,画的潦草了些,五官模糊不清,可正是这般,让他知晓那些画差在哪了。
神韵!
“在下惭愧,数日前亲眼见过真君,却画不出具体是何模样”。
叶南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此事?叶小兄弟可否细细道来!”。
“嗯!”。
往后一刻钟,叶南风讲起了,自己在京畿的遭遇,蓝墨清听的入迷,听完之后,由衷的感叹一句。
“这才是真高人,不在乎名利,只为天理二字!”。
“敢问蓝大哥,你为何辞去郡守一职?”。
“所谓权利,金钱,不过浮云罢了”。
蓝墨清摇了摇头,微微抬首,隔着山神庙,眺望天际远方,一脸的正气凛然,眼里似燃着一团火。
“我辈生于世,不得空负七尺躯,纵使力乏身不足,亦不可垂头弯脊,撇弃幼时凌云志!”。
“真君之名,数年来一直被误解,蓝某干不了大事,却愿辞去官职,只为真君正名!”。
蓝墨清的声音中气十足,说的抑扬顿挫,刚劲有力,叶南风听的大受震撼,心中热血沸腾。
哪一个男儿不曾幻想过,此生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蓝大哥,不知我可否同谋此事!!”。
“若叶小兄弟愿意,再好不过了”。
蓝墨清嘴角勾起,轻声笑了笑。
他虽是进士出身,可却不擅画画,一入官场,更是只会写文章了,叶南风不仅擅长画画,还亲眼见过太清,简直来的正好!
……
十日后,时节入秋。
这天午时,阳光正好,陈阳翘着二郎腿,坐在徐风常坐的太师椅上,手捧一本杂书翻看着。
张三甲出了京畿还未回来,徐风不知去向。
这些天,护月司一直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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