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徐师,老夫可当不起,至于责罚二字,岂能轮得到老夫”。徐风面色淡漠,一拂宽大袖袍起身,指了指桌上的宣纸。
“写,年少轻狂,不知收敛,自贬为庶民……”。
李明寒恭敬的拱了拱手,走到近前,捏起毛笔。
徐风说一句话,他便提笔写一句,待写完后签上名字,咬破手指按上手印。
“日后好之为止!”。
徐风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明寒,在其肩膀拍了两下,拂袖收起宣纸,说了这么句话,转身离开拒北楼客栈。
“两下……二更天……”。
李明寒呢喃自语,不由看了眼徐风离去的方向,收拾好行囊,待到两更天,方才背着行囊离开客栈。
……
二更天,夜已深,拒北楼客栈静谧无声。
赵掌柜一直趴在柜台装睡,听李明寒的脚步声离开,方才松了口气。
“呼呼呼~~~”。
客栈外明月亮堂,街上空无一人。
夜风寒凉,吹得沿途商铺,门楼挂的灯笼左右摇晃,时而自暗巷中传来阵“莎莎~”声。
“今夜可真是够冷的”。李明寒打了个寒颤,摘下腰间的酒壶,想要喝一口酒暖身子,却发现酒壶早就空了。
啪嗒~一声,几个琉璃瓦摔落成碎片,李明寒心中一紧,赶忙回首看去,视线中一道黑影闪过。
“喵~~!”。
“原来是只狸奴”。
李明寒松了口气,紧了紧行囊,接着往前走,可走了没几步,街上不知怎的升起一阵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雾后传来阵阵杀意,还有细微的兵器出鞘声,法术呼啸声,引得浓雾如潮水晃荡!
唰~的一下。
李明寒额头冷汗之流,只觉如芒刺背,两脚发软,可置身于浓雾中,不知该往何处走,只能摸索着去到角落,蜷缩成一团。
“铮~~~”。
霎时,一道剑鸣声逐渐嘹亮,忽有劲风拔地起,无数气流为之“噼啪~”爆开,其中夹杂着大片水滴溅起的声音。
数息后,细微的声音消失,转而是马蹄踏过青石砖上,啼声“哒哒”清脆。
李明寒吞咽下唾沫,神情紧张的抬起头,见模糊的浓雾后,逐渐显现出一道轮廓。
其左手牵着神异的灵驹,右手握着一柄剑,肩上趴着一只狸奴。
来者,正是镇妖司前罚恶司司正,现教司坊奉銮,陈阳!!
“好汉!!”。李明寒瞳孔睁大,神情异常惊喜,不由喊出二人第一次见面的称呼。
“李小兄弟,蹲在地上做何事?”。陈阳收起手中的玉龙剑,丢给李明寒一个酒壶,里面装着百年酒肆灌来的佳酿。
“走累了,歇一会”。李明寒摸了摸鼻子,起身打开酒壶,仰首喝了口酒,却因喝的太猛,呛的眼泪鼻涕横流。
“可歇好了?”。
“歇好了!”。
“那就随我出京”。
陈阳面色平淡,牵着灵驹走在前面,右手一直握着玉龙剑的剑柄,所过之处浓雾如风散去。
白鱼儿趴在肩头,时不时左右看一眼,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李明寒紧跟着陈阳,寸步不离。
这一路走的出奇的快,好似一步十丈远,不一会就出了京畿。
“外面不比京畿,世道有些乱,李小兄弟可要小心”。陈阳说话时,把当初出京畿一直骑的灵驹交给李明寒。
“多谢陈奉銮!!”。李明寒眼神感激,郑重的弯腰拱手,而后翻身上马,骑着灵驹连夜离开京畿。
贵人!陈阳才是他的贵人!!
那一阵雾来的稀里糊涂,他可不觉得是意外,皇帝不说开头杀他,但眼中杀意十分明显。
京畿那些士大夫,为讨好皇上,绝对不会让他离开京畿。
若非陈阳送他出京,纵使有十条命恐怕都走不出来。
“好一个李明寒!”。陈阳揣着衣袖,嘴角微微勾起,眺望了片刻,待李明寒消失在视线尽头,转身回到京畿。
十七岁,这年纪真不错。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只可惜心有大志,不懂隐忍。
不过这样也好,经历的磨难多些,路才能走得远。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十七岁一穷二白又如何,前世那一位,十七岁是也是一介布衣。
能有如此气魄,日后何事不可成!
……
京畿,三公之一,太保府上。
“这党参鸽子汤吊了三个时辰,药力应透了”。
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管家嘀咕一声,端着一盅党参鸽子汤,送去太保司少缘房中。
这盏党参鸽子汤,看着跟酒楼买的无两样,但里面讲究可就大了。
用的药材皆是过百年份,还添了数位猛药,劲力大的很。
鼻尖一嗅,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京畿的大员,多有断袖之癖,其中司少缘名声最盛。
其府上不养美娇娘,养了十余个美娇男,一个个肤胜女子,身子柔若无骨,任何一个拎出来,都惹得不少大员垂涎三尺。
故每顿饭皆是药膳。
“当朝武状元……非寻常人也”。
而今武举放榜,张观山中得武状元,司少缘便让他去送了拜帖。
今日黄昏,张观山拿着请帖,一来到府上便被司少缘请入房中,促膝长谈。
这张观山,长得那叫一个魁梧,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双臂一动万劲力,单凭肉身气力,一掌便可拍烂丈大青铜鼎!
中得武状元,张观山曾经的事,自是被扒了出来。
其中一点最是出名,让人羡慕的不止身上的本事,还有别的本事。
听闻早些年,张观山居于一地,哪怕相隔数十里远,满城窑姐都认得他。
一见此人,窑姐们无不面色大变,纷纷裹衣而逃,畏惧就寝,给再多银子都不应。
“不行,这一盅汤定不够,还需再炖一盅止血的药汤!”。管家面露担忧,脚下不自觉走的快些。
虽说司少缘亦修行儒道,离大儒仅有一步之遥。
但要知晓,身经百战的窑姐都怕!
……
司少缘房中,灯火通明。
“张状元,这腰间藏着的器物……”。
“哈哈,某家这器物,可比寻常的大了不少!”。
“何止是大不少,简直乃本官平生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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