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楼下的桌子被俩人的身体砸的粉碎。
我们全都张大了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凭我这几年行医的经验来看，俩人从三四米高的二楼摔下去，空中又失去平衡，都是用背部着地，着地时又撞上桌子。这一下，肯定都摔得不轻。
我急忙顺着楼梯往下跑，我得赶紧为他们俩治疗，万一真摔伤就麻烦了。
可是等跑到楼下，我才发现，我的担心纯属多余。俩人落地之后顺势滚了一圈，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继续互殴。周永芳抄起一条桌子腿，球子拿起了客厅的落地式衣架。俩人打的不可开交，我们根本都看不清他们的招数。只见两个人影满屋子飞舞，一会儿在客厅，一会儿在楼道，一会儿又在门口。
“刚才让着你，你别他妈不知道怎么回事！”球子骂道。
“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在拖延时间，你想放龙哥跑。现在你不用顾忌那么多了，来，好好打一场！”周永芳说道。
“别说我占你便宜，你的桌子腿已经裂了，经不住几下，你赶紧换个武器！”球子说道。
“笑话，我赤手空拳照样打死你！”周永芳说道。
“咔嚓”一声，桌子腿果然断成了两截。
球子跳到了一边，将衣架扔到地上，紧握两拳，摆出攻击姿势：“来吧，空手打，我不欺负女人。”
周永芳也将桌子腿扔到一边：“别他妈一口一个女人，在我面前，你才是娘们！”
球子怒道：“你他妈是真欠揍啊！”
“就凭你？”周永芳无比轻蔑的说道。
俩人又要动手，我抢先一步挡在他们中间：“大哥大姐行行好，这房子不是咱们的了，是人家的，万一打碎了东西，咱们要赔的！行行好，我没多少钱了。这屋里一个吊灯三万块，刚刚你们两位打碎那张桌子，八千四。真的，我一点不撒谎，孙长盈那还有发票呢。”
球子尴尬的冲我笑了笑：“阳哥，对不起。”
周永芳却不依不饶的对球子说：“走！上外面打去！”
“我没工夫跟你扯淡，我还要干活儿呢！”球子说着，拾起地上的衣架。衣架已经被打弯了，球子挠了挠头，尴尬的看着衣架。
周永芳见球子没了斗志，她不甘心，因为这场架还没分出胜负。尤其得知球子之前在检查室的时候是在让着她，这让她更加的不爽。
周永芳过来抓住来球子的肩膀：“走，上外面打去。”
球子一晃肩膀，甩开了她的手：“没工夫！”
周永芳楞了一下：“你还会反关节技？”
“什么反关节技？你刚才根本没抓到我的关节！”球子说道。
“放屁！我练了七年，你敢说我连关节都找不准吗？”周永芳更加愤怒了。
“好吧，我不跟你争，反正我没练过反关节技。但是你抓我，我挣脱开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球子将衣架摆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是已经弯曲的衣架，根本立不住，还是倒了。
“算了，算了，这个衣架不值钱，你快去忙吧。”我伸手推着球子往厨房走。其实这个衣架很值钱，是孙长盈最喜欢的。但我怕俩人说着说着再打起来。
球子乖乖的朝厨房走去。周永芳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我顿时感觉整个胳膊都没了知觉，疼的我不由的“哎呀”一声。
球子一看我被周永芳袭击，扭头就要动手。
周永芳却放开了我，质问球子道：“看到了吗？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人的关节！你赶紧说实话，你刚才是怎么挣脱开的？”
我揉着肩膀，原来周永芳抓我，是为了证明自己会关节技啊。
我无辜被她抓，身上疼不说，心里更委屈，我气呼呼的对球子说：“你就赶紧告诉她得了，要不然又没完没了了！”
球子面有难色，凑近我低声道：“阳哥，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我这个，属于内传功夫！”
我不懂什么叫内传功夫，但是我经常看港台武打电影，似乎牛逼的功夫都是不传外人的，比如霍元甲的霍家拳，连陈真想学都不教呢。
周永芳才不管这些，她瞪着眼睛说：“赶紧说！”
球子也瞪眼睛：“凭什么告诉你？就算我会反关节技又怎么样？会功夫犯法吗？”
眼看俩人又吵了起来，我急忙打圆场：“咱们还是说说白菜的事儿吧。”
“对！说说白菜的事儿！”看热闹的弓小晴和起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白菜，白菜怎么了？”球子问道。
“不行！先把这个事儿说清楚！”周永芳道。我看出来了，周永芳似乎对球子的反关节技很感兴趣，她想学，但是又不好意思向球子请教，她只能逼问球子。
起子没理周永芳的要求，他瞪着眼睛冲球子喊：“你大爷的！白菜到底多少钱一斤买的，当着阳哥和大伙儿的面，你给我说清楚！”
球子挠了挠头：“多少钱有什么关系啊？”
“有关系！”弓小晴和起子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居然会反关节技，难怪一直抓不到你！”周永芳只顾着她自己的事儿，满心想着反关节技。
球子看了我一眼，尴尬的说道：“其实，是，是一块六毛六！”
弓小晴和起子对视一眼，一块六毛六一斤，那么四十斤可不正好六十六块四嘛。起子冲弓小晴拱手：“嫂子，还是你厉害，小弟佩服。”
弓小晴一脸骄傲的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啊。整个菜市场的菜加到一起多少钱，姐都知道！”
我趁这个机会，一把将球子推进了厨房。
周永芳还要追球子，被我拦住了。眼看周永芳如此的死皮赖脸，我不得不拿出点态度了：“周警官，请问我们这位兄弟犯了什么事儿啊？”
周永芳瞪着我：“啊？”
“你这次来我诊所，是以警察的身份，还是以病人的身份？你到底是来抓犯人的，还是来看病的？抓犯人，你得拿出证据。看病，你得遵守诊所的规矩。”我又问道。
周永芳很不爽，但是她想了想，球子确实没什么犯罪的证据。就算有，之前邹队长也已经一笔勾销了。周永芳理屈，但是气势不输：“我就算是病人吧。怎么了？”
“你这个病人，这样做合适吗？你打碎了我的东西不说，还要打我诊所里的人？”
“对！我就打了，怎么样？”周永芳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回头看着面子：“来，给她录下来！”
面子立刻掏出手机，对准了周永芳。
周永芳又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欠揍啊？”
我的肩膀再次失去知觉，但我没敢喊，我怕球子听到后从厨房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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