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异象,粗如巨蟒的闪电直劈周鼎而来;莫大的劲风吹得周鼎脸皮生疼,周鼎颤颤巍巍挪了挪身体,可双脚好似生了根一般难以移动分毫。
生命即将逝去,周鼎转头看了看那泪流满面的少女,周鼎很想说点什么。可那艰涩的语言现在显得如此陌生。
“吼……”
生命尽头将至,周鼎仰声巨吼,黑发乱舞,眼角竟隐隐有泪溢出。心中充满了不甘,此生所求甚少,只为孝顺父母,守候爱人;如今两者皆未能现,心中如何能安?
黑玉石似乎受其所引,一举将神剑光芒吞没。周鼎右手一握,神剑在手直朝闪电砍去。
哗啦啦……铁索拖动之声响彻整个天宇。四周皆被那浓浓灰尘所盖,周鼎拖着铁链爬上了大坑,站在坑旁,双眼血红看着四周;狂风毫无顾忌的吹着大地,周鼎黑发遮面,手握神剑,藐视八方。
四周一片寂静,高天之上,两行大字清晰浮现“君王一出,谁与争锋。”
“君王神剑……”
“大家抢啊,此子已经毫无战力。”
眼看周鼎爬至深坑之上后便半跪在地,立时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许多人已经按耐不住,偷偷向周鼎这行来;周鼎眼前灰蒙蒙一片,臂膀之上尽乎熟了,刚刚力挡那巨大闪电之时,若不是神剑在手,此时早已是一团飞灰。
今日受伤太过巨大,纵然黑玉石有那疗伤的神奇功效,却也抵不过周鼎如此的受伤速度。四周之人见周鼎没有丝毫反应,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越来越接近周鼎。
“杀了他,神剑便唾手可得……”
后方人见前人越来越近,不禁眼红,出声呵斥道,以望能唤醒周鼎;可周鼎依旧低着头,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这一来行至前面的人胆子更大了,直接举剑朝周鼎头颅砍来;周鼎眼花难以视物,刀剑越来越近。
‘嗡…嗡……’神剑颤动,自主出剑,砍断了前来偷袭的刀剑,碰者皆断;神剑去势不断,沿周鼎旋转一圈,直接将来之近前的修者全部洞穿,血花溅满了整个天空。后来之人受其所迫,全都不敢上前。
周鼎终于不支,倒在一旁;神剑自主插在一边,形势渐渐凝固,四周之人也远远观望着,对着神剑很是忌惮。终于一头黑豹忍受不住诱惑,化身本源,快若闪电直抓神剑而来。神剑寒芒一闪,一颗硕大豹头飞上高空,自此再无一人敢轻易上前,神剑之威,没人敢再行挑战。
黑玉石点点银光涓涓流入周鼎体内,周鼎悠悠醒转过来,身体剧痛,他不禁咬了咬牙,直撑起来,看了看石阶之处,却没那少女身影。周鼎暗自失落,拔起神剑,剑身闪耀,君王二字浮现而出。
“君王……”周鼎低低的念了念。
再一看四周皆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周鼎又看了看周身,黑铁链已然不见,伤口也开始结疤。周鼎看了看那白须老道,心下将他容貌记下。
“一链之仇,他日我必将送回……”周鼎看着白须老道大声叫道。说罢拿着神剑直接朝外走去。
“等等,想活命的把剑留下!”
“杀了他神剑才有可能易主!”
周鼎直接神剑一挥,数颗头颅直飞天际。
“想要的自己来拿,我随时奉陪。”说罢直接朝城外走去。所过之处皆让出一条大道,如入无人之境。
无双城一偏暗角落,看着周鼎离去的背影,少女泪哗哗直流,“木头,原谅我。我有父王,我有俞州百姓,此生注定不能伴你左右,好好照顾你娘,好好照顾自己,忘了我……”
周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直接朝氤氲城外走去,他必须离开,此时神剑在手必是天下人眼中最关注的人;在哪都危机四伏,唯有到达一个无人之地。身上的伤已好了七八分,可心里的口子还是那么深,此生注定难以填满。既然人人想要我命,那来的我便先行收割!
周鼎拖着疲惫的身子,不断朝外赶去;一路之上尾随之人处处皆是,刚出城周鼎又一次被围,此次直接用毒,周鼎暗骂卑鄙,若自己身含黑玉石;此刻早已是一具冷尸!周鼎意识到身处修炼界,仁慈等若慢性自杀。
不得不又前行了两天,周鼎早已疲惫不堪,“娘,你在哪……”周鼎昏昏睡去。
梦中他回到了家乡,可那早已一片狼藉,家中茅草屋旁有着无数的修者,手持大刀,手握飞剑,虎头人身,就连那出家和尚也有,全部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君王’。周鼎纵横拼杀,鲜血染红了半边天,一具具尸体堆满自己生长的小小村落。周鼎斩老虎,断大刀,碎飞剑,就连那光头和尚也没放过,双眼不知是被鲜血染红,还是自己戾气所致?无数的人倒地,周鼎疾驰而来,只为搜寻母亲身影,可一切空空,草屋倒了,院子被鲜血染了个遍。周鼎一路奔驰,却仍找不到母亲身影。
周鼎突然惊醒过来,发呆的看着眼前,不禁揉了揉双眼。场景大变,不禁又一次泪水滴落。这景色自己不知梦到过多少次,枯槁的桂花树依旧屹立村口,还有那石碑,宽敞的大道,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可自己昏迷前不是还在南疆,可如今却已在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鼎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身旁插在地上的神剑,还是那么真实,一切不像做梦啊!神剑主动漂浮而起,来至周鼎面前;周鼎看了看神剑,猜到必是此剑之功!周鼎收起神剑,朝村内疾奔而去;他太累了,不止身体!
周鼎一路狂奔,终于见那破旧的茅草屋,草屋已经略略倾斜,四周木板也微微变黑;院子杂草丛生,一片荒凉。怎么回事?周鼎不再迟疑,直奔草屋之内;进了屋,一片混乱,蛛网随处可见,灰尘布满整个屋子。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周鼎急了,娘怎么了?出意外了?周鼎不敢想。
一连跑了好几家,皆空空如也。周鼎心绪慌乱,跑遍了整个村落,终于在村尾遇见一老人,乃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宋伯伯。如今更显年迈,走路拖着腿,好像已经残废了。
“宋伯伯,怎么回事?怎么村子里如此荒凉?”
“哦?是小鼎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当兵了吗?我还以为战死沙场了!”
“哦,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当兵太苦了。”
“哦,你啊。出来了就跑吧,这年头当兵太危险了!”
“宋伯伯,我娘呢?村里人呢?”
“唉…都走了!围州如今已经沦陷,村里人全都跑去逃命了。”
“那我娘呢?她去了哪里?”
“哦,你娘啊。她好像提前就走了,说是去什么南疆,说什么郡主嫁去那儿了,说不放心你去找你!”
周鼎顿时一僵,母亲去了南疆。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天下之人皆在找自己,母亲此去必是凶多吉少。
“宋伯伯,你怎么还在这啊?”
“我逃跑时把腿给摔坏了,走不了了,如今我已这般年纪,又能去哪里?”
周鼎暗暗一思量,右手握住老人大腿,真气运转,替老人打通了血脉,并给了老人几锭金子。这才匆匆上路。
想自己当初前往南疆也用了那么几月,如今该怎么办?周鼎想起了‘君王’,此剑神异,必可带自己前去。
周鼎手握神剑,看了看道:“君王,我有要事,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赶至南疆,你可否帮忙于我。”
神剑霞光一闪,画面在变。茫茫林海,无边无际,时不时传出阵阵兽吼;高大氤氲城,过往的匆匆人群,周鼎又一次回到南疆。
周鼎收起神剑,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如今的他已天下人皆知,若只有他一人,他可持剑战天下,直至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可他还要寻那母亲下落,自然不能如此招摇。
周鼎沿街乞讨,四处打探前来南疆的异乡之人所住之所。转眼过去一月,周鼎一无所获,心下焦急万分。这日他乞讨到一客栈,老板也算心好,将一些剩下的饭菜全部给了周鼎;他听到一消息,令他久久难于回过神来,俞州君如郡主将于十五日之后与南疆太子成婚。
周鼎苦笑,真是造化弄人;曾经山盟海誓的两人,如今一人攀上枝头,一人掉落深渊。而另一个消息也让周鼎很注重,南疆玉雪山之巅,幻月井将于一月后大开,此景能让人看到最想知道的事,而每次大开却只有五次机会。周鼎暗称这必是寻找娘亲的最佳时机,纵使行踪泄露也要争得一次机会。
时间似飞剑,悄无声息的滑落。转眼到了郡主成亲之日,周鼎难得的买了几坛酒,自己坐在漆黑的森林之内,野兽咆哮之音若隐若现,周鼎举起一坛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周鼎隐隐有点头晕,看着那皎洁的月光,暗自神伤。如今人家满堂皆座,热闹非凡,洞房花烛,春风得意。可自己呢?一人独自孤饮,陪伴自己的唯有那不知人性的牲畜,以及那不懂人心的明月。
“呵呵,爱为何物?”
周鼎喝光了所有酒水,沉沉睡去。神剑自出出来,守候主人。
直至第二早,周鼎到河边洗净了脸,带着神剑大步朝城内走去。他决定此生再不为情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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