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芒无匹,耀及天宇,彻及地府。
周鼎看着那会说话的神纹,略有迟疑;汗水滴滴答答,动也不敢动。
“你想怎么样?我马上离开,你就当我没来过…”
周鼎小步小步的转移身形,打算离开,光看看那凶相大露的四个怪兽,是人都会没胆。
乒乒碰碰……
周鼎一着急,脚下石子被踢到了一旁。却引来了四头巨兽更加凶狠狠的目光。
“啊,呵呵…这块小石头也真是的!”
无匹的神芒直耀百里,四头巨兽信步朝自己走来,凌厉的眼眸直叫周鼎心里发堵。
“你走不了了”神芒再次丢出一句,狠狠地浇灭了周鼎那并不算坚强的逃跑意志。
周鼎再也说不出话来,如今四面都被这几个庞然大物给团团围了起来。
吼……
咆哮声此起彼伏,周鼎郁闷之极,自己立身在四头巨兽中心,简直就是风浪口。
隆隆……
耳朵一阵生疼,加之有点头晕。真有点力不从心。
人间某块绝地,怪石兀立,坑坑洼洼,无数长剑直直插在地上,剑痕随处可见。一头白发的老人,骨瘦如柴,双目微眯,静坐万千长剑之中。
“受不了你,每天在这死坐着;人生真是无趣啊!”
空阔的剑剑冢绝地,直立的长剑忽然颤动起来。一头蓬松乱发的老叫花走了出来,破败的衣服,满身油腻。手中持着一口破碗,一巅一颠朝坐着之人走了过来。
坐立的老人睁开双目,看着一片活泼的来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说你,总是这样,毛躁……”
老叫花不以为意,“五百年前你也这样,怎么说老朋友来了,给个兴奋地表情嘛!天天砖头脸,看着都心烦!”
“哈哈,这次又给我带什么来了?不会又是卤鸡屁股吧!”老人难得的笑了起来,双眼中夜多了点色彩。
老叫花穿越剑群来到老人近前,“你以为谁都吃得到?给你点你还挑三拣四,就算你求我也不会再给你了!”
老叫花目露鄙视,看着身旁这挚友,正了正面容道来:“前不久我看到巧遇一人,我便给他测了个字!”
“这又如何了,你不是经常干这种勾当!”
老叫花不得再露鄙视之光,“我那是业余爱好;然而此人却有着非凡的命运,他的命相与命运子十分相似!”
坐立老者站了起来,恢复到砖头脸,郑重的说道:“果真有这事?”
老叫花也肃了肃容道:“确实!更绝的是他前生一片空白,即便我的应世盘也测其不出!而他就是天下焦点黄金级诛杀玄令下诛之人周鼎。”
“我看不会如此简单,要不把他招来看看吧!”
老叫花也点头,“如此也好!那我便前去找找他吧!”
老叫花转身欲走,白须老人一步上前抓住了他,“不行,此地封印的魔臂已然松动,你我需要再设封印!”
一脸从容的老叫花皱起了眉:“先人所说的日子难道快要来临了?”
“可能吧!如今我们还是尽自己最大能力守护此地!要来的事的躲也躲不了!”
老叫花一阵唏嘘,自先人相传镇守此地已有多少万年了,想来自己超脱世俗束缚之人,能存活万年之久其实也属于异类,可如今将要打破这种状态心里还真难以适应。
白发老人一脸倘然,相对于老叫花而言,他看开的多了。
“如今唯有遣我徒儿小月下山,也好在世俗中锤炼悟道,以应对将来不太平的时局。”
老叫花也点了点头,这一句不太平他甚解其意!修炼的世界,天天都在刀口舔血,有时一句话也会引得血流成灾;到了自己这份修为,又何止刀枪相向如此简单,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能永立绝峰之巅。
“我们受战族之托看守此地,本就该抱着以死之心,况且当年天妃大人亲自为你我净化神格,此份恩情实在难以回报!”
老者含笑,看着身前相交莫逆的挚友亲朋,心下暖了许多:“待我唤小月前来!”
片刻之后,剑冢绝地信步走来一紫衣女子,年芳十七八九,她的容颜美如玉盛明珠,露结冰雪,袅袅步履,一瞥一笑皆令鲜花失色。
“哟哟…女大十八变,上次来还是个小不点呢!现在都亭亭玉立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少女轻笑,对站立的两人微微行礼,“不知师傅召唤小月来有何吩咐?”
白发老人捻了捻并不算很长的胡须:“小月啊,如今你功法小成,要就大道定需要到红尘走上一遭,感悟万千事物!如今我意遣你下山,替为师找寻一人!”
“旦听师傅吩咐!”
老人点点头:“恩,从此以后上下山都随你意;不过百年之内你定要将那叫周鼎的人带来面见师傅!”
少女轻笑,年少的心早就暗自庆贺了,“知道了,师傅!可这周鼎我该如何寻找?”
老叫花与与白须老人对视一眼,相对笑了起来:“你下山后一切多加小心!至于那周鼎,你无须担心,他本就是风云人物,你们总会见面的!如今就怕他不会随你前来,为师赐你一道符咒,到时你可用它束缚周鼎,将其带来!”
白发老人自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玉纸,并一把紫色长剑递给女子,“此符名‘紫困’,常人可束缚一年,即便是为师也需要一个时辰才可破开!你且记住只有一次机会!而这把紫色长剑乃为师采集陨石所锻的名曰‘紫霜’,也一并给你!”
少女郑重的从老者身上接了过来,细细看着这把紫色长剑,甚是欢喜。白发老人溺爱的看着眼前欢喜的女子,笑了起来。
“叫花师伯,你呢?你给小月什么法宝呢?”少女收起宝剑,满脸期待的看着失措的老叫花。
期待的眼神,加之动人的外表,即便经历无数的老叫花也有点抵御不住,心里暗暗叫糟,一个劲的猛摇头,很想用这动作打消少女的念头。一旁微笑的白发老人看见吃瘪的老叫花,也是一阵乐。
“叫花师伯,前次你带来的卤鸡屁股师傅给我吃了,害我肚子疼了好几天呢!难道你就不想对我做点补偿吗?”少女势不饶人。
老叫花难得脸红起来,怎就专提这事呢?本来是用来戏弄他师傅的,没想到白发老人会给当时年幼的女孩子,害的她一直记着,记着记着便成了借口。看着脸红尴尬的老叫花,白须老人更是乐,手下暗暗对少女竖起大拇指。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唉,我怎么说你呢?你看连小月都记得了,现在的年轻人记忆力真是好,都多少年了!我都早忘记了!”
白发老者的怅然更让老叫花感觉有失面子,可一想又舍不得:“小月啊,你看师伯我都一个叫花子!那个穷啊,真是一言难尽啊…”
“算了,师伯,你那破碗我也可以勉强接受的!我还真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一直用那破碗,多寒酸,就把它给我吧!”少女一派潇洒的样子。
老叫花这下脸都绿了,“小月啊,不要抢师伯的饭碗嘛!你看我一老人家家的,也不容易!”
小月咳了咳,似乎是有意,看似无意,却被这绿脸的老叫花引得暗自好笑:“师伯啊,此言差矣,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舍不得羊套不到狼,有去才有来…”
“小月啊,你……”
白发老人似乎很是欢喜,多少年了还能看到这位知己的窘样。相识之初,两人都年少轻狂,多少岁月过后,两人沉稳如山。年少的种种即便用心去回想也记起不来,早便磨灭在无情的岁月中,可如今的场面确实令他觉得温馨。
“我还不知道你,就给她一个吧!那个什么织绿环就给她吧!她这一走不知道又是多久!”老者不忍心的对老叫花说道,有意无意的给他找路。
老叫花这才点头,“本来打算给那不争气的徒儿的老婆,看来也不知道要多久!就给小月算了!”
老者含笑:“呵呵,小月你还不谢你师伯!”
“小月谢过师伯,他日我定请师伯吃好东西!”少女接过宝物,心下甚是喜欢。如此法宝,即是碧玉,又是利器,岂能不欢喜?
“小月,你走吧!世间凶恶,多加小心!”老者看着少女离开,眼中尽是不舍。“刚刚你是故意的吧!”
老叫花转头,笑了笑:“呵呵,被你洞穿了,你还不是装得像!联合她向我索取法宝!”
白发老人拍了拍老叫花的肩膀,打趣道:“那你还不是给了!”
“我不过想多和她说说话,这丫头,我也挺喜欢的!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老叫花索性坐了下来,摇摇看着少女离开的地方。“暴风雨前夕一切都依旧是美好的”
“雨后不是更美?”老者反问。
老叫花好似没听见一般,看着这块斑驳的大地,天空白云飘,涯下鸟儿飞,丛间虫儿叫,一切如此的正常。
两人默默地坐着,看云淡风轻,天高气爽,万物昌荣。许久之后,老叫花叹道:“若我过不了这场暴风雨,记得将我的神格送回我的家乡!最起码落叶归根!”
老者不答,好似默认了一般,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同一片天空,呼吸者同一片空气。即便不语也足以传达两人的心意,或许唯有这静静地坐在身旁才是最好的感情联络。人世间的情感最是奇妙,即便不说,不做也会衍生出无尽的爱。终而因爱生恨,再由恨衍生出无穷无尽的恨,无穷无尽的后悔,无穷无尽的错误,无穷无尽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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