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山上空魔云滚滚,仿似世界末日一般。
血魔家族有高手来临,恐怖波动狂卷大地,下方已是一片萧瑟。滚滚魔雾再次将大地渲染的黑暗一片,一双迫人的双眼穿透而出,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断臂的少年强忍着痛楚,对着天空连连叫喊:“师傅,我在这,我在这…”
高天一阵摇晃,那双眸子渐渐消失,而就在少年身前,慢慢浮现出一个枯瘦的男子,皮包骨凹陷,让人触目惊心。
来人魔雾云动,周身却在闪着彩色光泽。全身凌厉的气息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随手一挥,将巨大的魔体收入少年体内,言辞冷冽:“为何将魔体轻易外露,若他稍有差池,你今生别想回到古堡!”
他声音虽严,却透露着深度的关切,暮然间,他看到少年紧捂的右臂,刹时间心海翻涌,他厉声怒啸:“是谁?敢如此伤你?”
少年有些委屈,看了看周鼎,又看了看那虎视着自己的神龙,有些怯意,遂道:“师傅给的法宝不好用,都杀不了他!”
枯瘦如柴的血族高手回头看了看平静的周鼎,心中恼怒,再一看那躺倒在血泊中的玉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回身质问道:“为师说过若让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天上地下就都畅通无阻!”
“师傅你不知道,它一看到我就龇牙咧嘴,根本不让我靠近!”
血族高手语气一软,叹了口气:“你总是如此轻浮,叫我如何跟组长交待?”
这突兀出现的血族高手竟是少年的师傅,见爱徒被欺压至如此,心中怎能好过?他怒视着周鼎,语气一转,道:“今天你若能过我三招,我便不已你计较!”
“师傅……”少年听此一说,心中大是不悦。
可少年又怎知晓他的难处?若公然出手,定被判个以大欺小之罪名,他不敢肯定是否还有高手隐匿在人群中,若引得众人围攻脱身可能有些困难;再者对于这三寸山他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是故才借周鼎来转折全身怒气。他招了招手,示意断臂少年走进古堡,自己则从容的看了看四周,大手一挥将漂浮在空的头骨尽数碾碎。
周鼎唤回神龙,围绕在他周围,此时磅礴生命原力的溪流已然消失,他只能倚仗这条通天彻地的水神龙。
正当周定出手之时,人群潮水般涌向两旁,一个伟岸的灰衣男子走了出来,手中持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毛笔,一道道朦胧着青光遮住了他的脸庞,让人捉摸不清。来人仿似通晓缩地成寸之术,眨眼间便来到演武场中。
他好似一座山峰一般,让人有深不可测之感,他口齿轻启,威严的声音响遍全场:“血堡打算欺我人间无人?”
少年师傅棱角一皱,生硬的咋了咋嘴,道:“判官笔?若我所料不错,你并不受于人间管制,为何来此强出头?”
透露朦胧青光的伟岸男子毫不回避,呵斥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血堡行事作风,若我所料不错当年到我宫内滋事之中定有你祖上的份!”
“卑微的人间,残我爱徒手臂,今日我就血杀四方!捍卫我血堡尊严!”骨瘦的血族高手一把上前,将森然的血煞令旗抓在手中。
他说的言深词切,本还为出手为难,迫于多重顾忌,只能把气都抛给周鼎,可眼前有人愿为自己铺路,他心中一喜,毫不客气的走上去。再将锋芒一转,直指人间修炼界,一则为爱徒报仇,二则一探人间虚实。
伟岸男子开启巨大判官笔,天地间立时呼啸一片,出于多重考虑他还是选择了出手,却没注意到男子所指的对象其实不是他。
男子射出一道朦胧青光,将周鼎推出了战场,他对视着嶙峋的血族高手:“今日我就领教领教你的血影魔功达至何等境地!”
“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眼神充满的骄傲之色。“当年血魔,今日血神;血影之力通天造地,你可别后悔!”
他扬起血煞令旗,涨的千丈般大小,一阵摇曳,狂暴无匹的能量不断破碎空间,肆虐的狂风粉碎了一切建筑,唯独山中残败的花树好端端的屹立着,且在不断的便绿。
巨大的血煞令旗,铺天盖地,旁观之人大口喷血,体内躁动的血气难以控制,压抑至极,好似体内寄生了血虫一般,不断啃食着他们。
“封锁……”伟岸男子高喝,巨大的判官笔刷刷刻画,空间浮现出无尽篆纹,好似精灵一般,飘飞在各个角落,最后连接成一根长长的光链,将所有的能量流锁在里面。
血族男子笑而不语,将煞旗空中一甩,旗面不断扩展,眨眼间便掩盖了整个三寸山,他轻念口诀,血雨自旗面之上倾斜而下。
男子掌旗确实不是少年能够比拟的,恐怖的能量流一窜窜,噬骨的阴风一阵阵。
血雨倾盆而下,大地上鬼影呼啸,让人毛骨悚然。邪异的血雨透体而入,将大批人群腐蚀的肉骨皆无。不断刻画的男子见此情形,愤然大怒,巨大的判官笔化成一把利剑,直朝硕大的血旗刺去。同时自己紧随而至。
手掌令旗男子对他的攻击毫不在意,口中不断缀念,漆黑的旗面越来越显污浊,一条条血痕清晰的浮现而出,透出黑色的旗身开始缓缓流动,好似人的血脉一般。
大地之上的人们一阵阴凉,血痕越来越大,仿似攒动的灵蛇一般。
“岁月无痕……”
当所有人沉浸在恐惧中时,高天之上想起一道宏大的声响,仿似命运的宣判者,让人有着想匍匐的冲动。
奇变陡生,一条条粗如灵蛇的血痕,不断攒动起来,而就在这些如虫的周围透出一道道银色光辉,夹杂着血雨朝大地降来。一直抵御血雨的人,却难阻止银色光芒的渗入。银色光芒触之及没,消融在肉体中。
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周围的变化,原本年轻的少年刹那间变得白发似雪,体内浑厚的战力不断被抽离而出。
霎时间,惨叫不断,密密麻麻的人群大片大片消失,人群变得毫无抵抗之力。即便周鼎也鬓角斑白,神龙盘绕在他周身,虽是替他破去大片时间之力,却也难顾及周全。
“时间寄生虫?好恶毒的血堡,竟培植此等邪物……”伟岸男子徐徐看着半空那不断挪动的巨大血脉,立时咬破手指,以笔沾血凭空涂抹起来。
伟岸男子,一手结印,一手咒画,浩大的先天八卦凝结而成,精血所化的阴阳极,相互交替着,缓缓变大,将所有的血雨及银色光芒生生截断在半空。
昏暗闪烁的八卦图,截断空间,将下方保护在内,他不断催动神力,不断凝聚心神。怒然间,他全身燃烧起来,耀眼的紫色之火将他围绕,他好似战神重生一般,雪亮的眼眸穿透血旗。
他脚踏先天八卦,神火燃烧焚尽一切,手持巨大判官笔,朝男子扫落而去。
大地之上鸦雀一片,所有人都看着高空争斗不息的男子,暗自咬牙,心中却是郁闷不已,本就十七八九的年华刹那间便消失殆尽,仿似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却在这时,高天之上再次响起那句令人恐惧的声响。
“岁月无痕……”
人群一阵骚动,不由得左顾右看,惊惧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心中一阵宽慰。可当他们看想高空时,心中却是疙了一下。那个脚踏八卦,浑身神火缠绕的莫名男子却变成了五六岁的样子,瘦小的身体托着宽松的大衣。
男子除体型变小之外,并无太大变化,强势的气息依旧还在,灿灿的神火将他显得更加稚嫩,他并不恼怒,童音的口气说道:“妖族神通为何你血堡会有?”
掌旗男子冷声一笑,道:“我血堡本就来源于妖族,不过此时的血堡非妖族能比,谅你是四海之人,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离开!”
孩童般的男子却是浑然摇头,看了看身下的人群,回身一笑:“血祖果然奇才,竟掌控了时空之力,可惜你施展错了地方,此地乃是三寸山!”
男子勃然一愣,扫视了一眼下方,却是皱起了眉;他记得自己动用血煞令时,几乎将大地变为混沌,狂暴能量足以毁灭数万巨山。可眼前的这些树木花草非但没有破损,而且更加的郁郁葱葱,演武场无尽的坑洞也在逐渐恢复,只是他的速度太慢,让人难以发觉。
他霎时探出数道神念,一遍遍的扫过山头,本就怀疑的心开始凝重起来。
“哼……”
不知何故,他脸色倏然白了大半,对着下方冷哼一声,一收铺天盖地的血旗,卷起森然古堡消失在远空。
人群里一阵猜疑,到底是何缘由,让这占尽上风的血堡高手,毅然选择了逃遁?
就当男子消失的同时,三寸山剧烈颤动起来,仿似火山爆发一般,令人站立不稳,同时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硝烟味,闻之折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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