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不愿,钟圣雅在父母的安排下跟一个企业总经理的儿子相亲。她勉强接受了,相处的对象长得不错,而她眼下不能挑剔,必须尽快结婚,以免那个占她便宜的丑男出尔反尔将那夜的事传出去后没人愿意娶她,虽然她可以否认并斥责那是污蔑谣传。
相处了半年,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下,在钟圣雅强烈的要求下,钟圣雅与丈夫张炬举办了小型婚礼,仅邀请了双方亲戚。张炬和父母很满意,钟圣雅不仅心善,而且节俭、低调,难怪能成为更低调的鬼妻的好朋友。
郑霞要求女儿和女婿婚后住在诡侍为女儿的养子购买的住房里,希望女儿能够在夫家面前伸直腰杆开始新生活。虽然觉得那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将来还面临跟养子争家产的冲突,但毕竟户主名是钟圣雅,妻子不可能不管自己的亲子而偏向养子,张炬乐呵呵地答应了。
为表示对妻子的支持和对养子的关爱,并试图跟诡侍攀上关系,张炬隔三差五地要求去看养子。钟圣雅羞于见季千羽可又很想见,于是鼓起勇气带丈夫去看孩子。
季千羽觉得,经常改扮去中主区租住房等待很麻烦,儿子会走路会认人了,而且大家知道诡侍的妻子是代养人,干脆让张炬夫妻来会馆看孩子,有妻子和贺青祥紧盯着,还有那么多员工和会员,再加上监控镜头,钟圣雅不敢轻举妄动。
张炬求之不得,以养父的身份,经常独自到飞天梦会馆,在贺青祥的办公室里逗养子季流风玩耍,跟叶咏桐和贺青祥聊天,然而他期盼见到的诡侍季千羽却一直没露面。
得知丈夫瞒着她去飞天梦会馆见叶咏桐母子,钟圣雅气得跳脚,唾骂叶菲和叶咏桐母女俩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可她只能尽力心平气和,为了胎儿的健康。堕胎不到一年,身体其实不适合怀孕,但孩子来了,而丈夫似乎对她非完璧之身心有不满,认为她不诚挚,她必须用这个孩子稳住丈夫的心。
见两对女儿女婿之间关系和睦,过去的不快烟消云散,女儿钟圣雅的丑事没被爆出来,那个持有所谓证据的男人老老实实地在企业上班,钟明洋放心地重新踏上鬼地,跟女儿叶咏桐和外孙季流风合家欢,虽然面对女婿季千羽时多少还有些不自在。
首次听到季流风喊季千羽“爸爸”,喊叶咏桐“妈妈”,钟明洋很吃惊,不过季千羽的解释让他放下心来。钟圣雅很快会有自己的孩子,完全把养育季流风的责任推给失去亲子的鬼妻叶咏桐,朝夕相处下,叶咏桐与季流风之间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对外解释得通,叶咏桐有资格被季流风称为母亲,相应地,季流风可以喊诡侍为父亲。
“爸,有件事需要你去说说。张炬每次来都让风儿喊他为爸爸,会混乱风儿从小的认知,尤其是学习对象,风儿只能听亲生父母的话,以他的亲爸爸为榜样,不能被张炬带偏。”叶咏桐焦虑地说道。
“小雅那里好说,正如你们说的那样,她肯定接受不了这声‘妈’,但张炬那里不好解释,从法律角度上说,他是流风的父亲。”钟明洋有些为难。
“那就让他别来了,好好照顾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若他听不懂话,直言告诉他,诡侍不欢迎他。”季千羽冷冷说道。张炬徒有其表,花花肠子不比钟圣雅少,瞄他妻子的眼神令他恨不得把那双眼珠子剜出来。不仅妻子察觉了,连贺青祥都看出来了,时不时地用身体挡着那令人恶心的视线。真不知道是天意宿命,还是钟明洋和郑霞急着嫁女儿看走了眼,偏偏选中张炬。
“我找机会跟张炬说说,只要小雅生下孩子就好办了。”钟明洋叹口气。
“我不希望看到钟圣雅和张炬带着他们的孩子跑来我这里闹着要见风儿。若想跟风儿扯上实质关系,等风儿上学并有了辨识能力后,他们可以去租住房看看风儿,但绝不准要求风儿做这做那。”季千羽有力地说道,“若得寸进尺,我不介意风儿的真实身世曝光。”
钟明洋心里堵着一口闷气,诡侍威胁他。在女儿恳求的目光下,钟明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下情绪,无奈地说道:“我会要求小雅和张炬,若他们不懂事,我就用你的名义威慑他们。”
张炬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诡侍,但诡侍已经通过岳父的口对他下了逐客令,只得憋着怨气,还要敷衍希望通过他结交诡侍走捷径获得好处的朋友们。
怨气难解,妻子又生了个女儿,老实照顾妻女半年后,张炬开始重新流连夜场。鉴于岳父的身份,他玩得再晚都必须回家,时常一番争吵后分房而睡。丈夫不知从哪儿听到小道消息,骂她婚前不知检点,连累他丢脸,虽没有清楚点明确切情况,钟圣雅不敢把家庭矛盾告诉父母,更不敢向公婆抱怨,只得忍气吞声,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真的好想念季千羽的温柔,钟圣雅发觉,她实在不能继续容忍叶咏桐得意下去,她遭受的爱情挫折和家庭冷遇,必须让叶咏桐感同身受。她没法亲近季千羽,也不能对养子名义的季流风下手,但有办法让叶咏桐失去季千羽的爱。男人基本上都喜欢女色,没几个男人能正视一个丑八怪,她要让叶咏桐破相毁容、自惭形秽、自觉离开。一年后,季流风要上幼儿园了。从幼儿园起,他的学籍必须在中主区。季千羽不可能每天接送孩子,日日守在租住房里。她去碰机会,总会碰到季千羽不在的时候,那就是她的时机。
季千羽和叶咏桐清净地度过了一段好时光,快乐地把儿子送进中主区一所普通幼儿园,儿子的未来将从此起步。季流风就读育明幼儿园的消息很快传开,原本生源不好的育明幼儿园迅速学生满员。
季千羽无语地跟妻子乔装改扮并轮流接送儿子,轮到妻子时,他就留在家里守看会馆,并抽空学习知识。承天蛋生气地向他抱怨“有了儿子丢了老子”。他哪敢丢,绝不敢忘弥六合从异世界带来交给他的除魔任务,可这跟智力水平、人类关注偏好和世界文明程度有关,那边世界那么多人几千年来公开围着梦魂转,都没研究出彻底灭除或和谐强力魔魂的方法,这边世界他独自一人几百年断断续续的秘密行为哪容易拿出成果。他也想快点办到,将钟明洋一家的心魂彻底灭除或和谐了,那家人的身体里肯定是魔魂。
一天,突然天降倾盆大雨。季千羽看着暗如黑夜的天色,叹气了又叹气。这厚霾污染,没几次天气预报是准确的。关上书本,季千羽准备出发去中主区,他要跟妻子一起接儿子放学。
幸好家里有一把大花伞,否则他和妻儿都会被暴雨淋湿。季千羽在租住房门口抖了抖身子才进门,迅速取下面罩和被甲。叶咏桐接过丈夫的面罩和被甲放在熨烫板上,插上插头让蒸汽熨斗预热,然后转身进厨房,把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并舀米做饭。
见儿子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吃点心水果,妻子正在淘米,季千羽走到熨烫架边,拿起熨斗熨烫被甲,若不迅速祛湿,被甲和面罩里的防尘制氧零件会坏掉。蒸汽噗噗地响着,季千羽和着扑哧声哼歌,听见儿子也五音不全地唱起儿歌,开心地放开嗓子唱起来。叶咏桐差点笑岔气,亮开嗓音跟唱,纠正丈夫的歌声。
快乐又奇怪的响亮歌声中,谁也没注意到熨斗发出的异响。突然一声炸响,一样东西从熨烫机上飞弹出来,大量蒸汽扑面而来。季千羽下意识丢下熨斗,快速转头并伸手挡脸,铁烙般刺骨的疼痛通过手掌传至五脏六腑,每根神经都剧烈地跳动着。
听见丈夫的惊呼声,叶咏桐慌忙跑出厨房,见丈夫的手背通红,出现很多水泡并延伸到手腕,有一处被碎片刺伤,血红惊心,侧头部头发遮掩下的头皮也有烫伤。
“别慌,别惊到风儿。拿蜂蜜来,我先涂抹一下,再去诊所进一步处理。”季千羽冷静地说道,随后转头安抚吓呆了的儿子,“风儿,继续唱歌,你是小男子汉,不能被一点小状况吓倒哟。”
在儿子的抖音中,叶咏桐憋着眼泪,湿红着眼眶跑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蜂蜜,用勺子舀出来覆盖在丈夫的伤患处,用指腹轻轻涂抹。
“我去诊所,你别做饭,什么都别动,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餐馆吃。屋子里的电器和线路需要好好检查,周末请专业电工来看看。”季千羽吩咐完,将就着穿上被甲、戴上面罩,拿起雨伞出门了。
请来电工仔细检查了一番,租住房里除了熨烫机,其他家电都能正常使用,电路也没问题。季千羽一边回想事发状况,一边检查破碎的熨烫机。电工说,熨烫机可能漏电,机子上有些部件组合可能也不严密,使得蒸汽冲爆水盒。熨烫机是妻子从大商场里新买的,用得很少,若出厂就有质量问题,这种成批生产中出现偶然次品的几率很小,而且前几次用都很正常。
“老婆,我不在的时候,风儿是不是喜欢玩拆机器的游戏?”季千羽看向身旁的妻子。
“你给风儿买了很多机器玩具,你看,那一箱破烂都是他的杰作。他很懂事,不会乱动电器,不会给我们这对老人家惹麻烦。”叶咏桐心疼地看着丈夫的手背,被碎片刺伤的皮肉愈合很慢,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
“希望是我多心了。”季千羽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怀疑……她和张炬带张佑美来过几次,有两次你在呢。”叶咏桐吃惊地回忆。
“凡事小心。”季千羽压下怒气,轻淡地说道。
从父亲口中得知季千羽被熨烫机炸伤,而当月的养子孝敬费无理由地减少一半,钟圣雅不敢多问,更不敢吵闹,也不敢再带女儿去看季流风。想着每月会得到一大笔钱,她根本没有存钱计划,跟朋友一起购物、玩乐,她很大方。习惯了自由自在的享乐生活,她没有再工作,跟丈夫不到几句话就会发生争执。
钟圣雅苦闷而绝望。季千羽用态度和钱警告她、隔离她,丈夫冷待她,朋友有目的性地巴结她,除了父母和女儿,她不知道还有谁会真心待她,她又能对谁付出真心。
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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