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下班了,贺青祥按下叶咏桐的电话号码,想问一问飞天梦会馆的情况。连打两通电话,叶咏桐都没接,贺青祥只好拨打办公区的客服电话,得知叶咏桐请假来了海健悦。
“你叫小叶来海健悦了?”贺青祥问妻子。
“没有。”刘莉摇头。
“那她来海健悦干什么?”贺青祥疑惑地自言自语。
刘莉耸耸肩表示不知。
“我打电话问问张炬。”贺青祥按下张炬的电话号码,“张总,问你一件事,叶咏桐来海健悦,是你通知的吗?”
电话里传来张炬否认的声音。
“会馆的员工说叶咏桐提前下班来了海健悦,我和刘莉都没联系她,以为是你有事找她。没事儿,可能她是想来找我和刘莉,说不定正在哪里闲逛,没听到电话铃声。”说完,贺青祥挂了电话。
贺青祥和刘莉分别拨打了两次电话,还是没人接听,只好在厂区里一边找人一边继续拨号,直到问到门岗亭。保安回忆有个女人想进厂区,在大门口被另一个女人拉走了,两人一边走一边拉扯了几下,他好奇地一直看着,看见两人走进斜对面的厂区里。
贺青祥和刘莉赶紧跑到对面厂区问门岗亭的保安,得知两个女人进车库不久,于是迅速向车库跑去。两人在车库里找了不一会儿,看见一个角落车位上的车奇怪地晃动着,明了地无语地对视了一眼。
贺青祥正准备转身闪人,一幕突然浮上脑海,于是猫腰快步向晃动的小车走去。犹豫了一下,刘莉学着丈夫的样儿猫腰跟上。车里隐隐传出男女呻吟的声音,贺青祥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向车窗,眼睛紧贴在玻璃上,仔细辨析车里的人。
刘莉正想探头看个究竟,突然被丈夫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退开。贺青祥一脸愤怒,用脚使劲踢门,随后脱下皮鞋,用鞋底狠狠捶打窗玻璃。刘莉吓呆了,不敢阻止丈夫。
车窗玻璃碎了,里面的男人抱头缩在后座,贺青祥的额上青筋暴跳,不顾碎玻璃割伤手,把手臂伸进车里打开车门,用力把衣衫不整的男人扯拽出来,狠狠甩在地上。刘莉吓得迅速捂脸。
贺青祥关上车门,狠狠一拳揍过去,把刚爬起来想跑的男人打倒在地。使劲踢了几脚后,贺青祥压坐在男人身上狠命揍男人的脸。男人满脸是血,贺青祥的双手也满是血。
“你不说实话,我立刻报警!”贺青祥怒眼圆睁,狠狠掐着男人的脖子。
“关你什么事?”男人艰难地吐字。
“那你在监狱里受审吧,警察比我厉害多了。”贺青祥威胁道。
“我花钱找女人,双方你情我愿,我犯法了吗?”男人嘶哑地辩解。
“你找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听见声音了吗,她还没清醒。你不说实话,诡侍饶不了你。”贺青祥稍微松了点力道。
“你什么意思?”男人被吓到了,眼珠子瞄向小车。
“说,你给她服了什么药,谁指使你的?”贺青祥审问起来。
男人死不承认受人指使,并表示不知道车里那个女人的身份,贺青祥只好摊出底牌:“我是诡侍代言人贺青祥,我立刻电话联系诡侍,让他来亲审。车里的女人是前任诡侍的妻子,你知道新任诡侍会怎么处置你吗?”
感觉到身下的男人浑身发抖,贺青祥继续恐吓道:“你实话告诉我,我可以帮你隐瞒,因为我不想前任老板的妻子受到舆论伤害。若你的心事被诡侍读出来,他正愁找不到你那个指使人的把柄,一定会传出去,因为他不会管前任诡侍的妻子如何,想的只有自己的事,而你的一切全完了。”
“我真不知道她是前任诡侍的女人。郑霞和钟圣雅喊我开车来这里,说有个女人对张炬死缠烂打,她们想让我帮忙教训这个女人。我以为是殴打女人,本想拒绝后离开,可是看见是个漂亮女人,而且迷迷糊糊地,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所以就……她们让我完事后把那女人拖到角落里即可。”男人急急地解释。
本来仅是怀疑,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贺青祥愤怒至极,狠狠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怒吼道:“你跟郑霞和钟圣雅是什么关系?张炬也参与了吗?”
“我是钟明洋的前一个司机,跟郑霞一直保持着联系。这事,张炬应该不知道。”男人犹犹豫豫地说道。
“还有什么事隐瞒没说?”贺青祥厉声问道。
“没有了,我全说了。我可以开车走了吗,你们把那个女人带走吧。”男人哀求道。
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但他肯定审不出真相,又不能把这个男人交给警察。贺青祥脑子里一转,一拳打向男人,趁男人疼得头昏眼花之机,迅速起身又朝男人狠踢了两脚,然后把男人拖到角落里,拿出手机按下诡侍的电话。听到贺青祥喊“季总”,男人又疼又惊,晕了过去。
季千羽惊愤得睁红了双眼,浑身颤抖,把弥六合塞进衣服里,拿起居住权证,戴上面罩,迅疾冲出房门。见有人从鬼所里跑出来,蹲守的人激动不已。
“谁有车,我是诡侍季千羽!”季千羽大声喊道,他当下恨极自己为什么不买车。
“我有车!”一个大胆的蹲守者立即大喊道。
“我给你一个专访机会,立刻带我去一个地方。”季千羽跑向高举手的蹲守者,拽着那人的手臂奔向停车场。
一路狂飙,开车的蹲守者完全不怕违反交通规则,他是司禄权执行人,他将有立大功的机会,不用诡侍吩咐,他都会甩开后面跟踪的企图跟他抢功的小车。
终于赶到海健悦办公区的小会议室,季千羽没有阻止跟进来的司禄权执行人,冷冷地看着被绑在凳子上的昏迷男人,命令道:“把他弄醒。”
贺青祥还没来得及迈步,季千羽身后的司禄权执行人嗖地一声冲过去,一拳打在男人的胸口上。几声痛苦的呻吟伴随剧烈的咳嗽声,男人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愤怒的少年脸,立刻明白了,惊恐得浑身发抖。
季千羽上前,使劲捏住男人的脸颊,看进男人深恐的眼底,声音冰寒:“想保你老父老母和妻女的命,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对应回答什么。你当钟明洋的司机时,跟郑霞有过多少次?”
“每月两三次。”男人迅速回答。
“你为什么被钟明洋辞退?”
“是郑霞让我辞职的,她说给我安排更好的工作。”
“安排在哪儿?”
“富东集团办公室主任,她的表弟是富东集团的总经理。”
“当了主任后,你和郑霞还在继续吗?”
“大概六年前开始减少联系,她年纪大了。”
“郑霞不方便做的事,都由你去做?”
“是的。”
“二十多年前,你深夜持刀擅闯一个年轻女人的住宅,想干什么?”
“郑霞说那个女人是钟明洋的情妇,让我假扮小偷破那女人的相,同时搜出有价值的东西。屋里没人,我没搜出有价值的东西,空手走了。”
“你身负三条人命,说说实施过程。”
闻言,贺青祥和司禄权执行人原本惊瞪的眼瞪得更大了。
“我不想做,可郑霞逼我做,她娘家背景很深,我得罪不起。郑霞说那家人企图破坏她的婚姻,让我给他们一个教训。她给我一小瓶无色油,让我设法滴在那家人的皮肤上不易被察觉的地方。我一看那油状,再加上郑霞说的用法,当即明白那是什么。富东集团跟集团执行办合作设立了一个科研机构,从深海海藻里提炼出一种油,未完全提纯的油有毒,能够破坏人的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还能快速侵入心脏,那种油精提后研发出一种香水,叫迷诞香,油和迷诞香仅用于实验室特殊科研,不准对外。根据郑霞提供的地址,我反复踩点后,冒充那家人的楼上住户,以家里漏水为由,到楼下那家查看水是否漏到他们家。老人很好蒙骗,那对老夫妻开门让我进去看情况。我很轻松地控制了他们,把油滴在他们的耳朵后,确认他们死了才离开。那家人的女儿重病住院,不好找机会。我好不容易瞅准了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都不在的短暂时间,进去把油滴在那女人的耳朵后。我良心不安,想着要让两个老人尽早下葬,于是冒充死者的朋友给物管打电话,说我联系不上人。后来物管和警察分别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找理由推脱不见。他们可能查了我的情况,可能因为钟明洋和富东集团的缘故没有再找我,这也是我大胆用自己的手机给物管打电话的原因,我赌赢了。”
“知道那三条人命的身份吗?”
“我只知道住院那个女人叫叶菲,踩点的时候看到床头挂的牌子上写着这个名字。”
“叶菲是前任诡侍的妻子叶咏桐的妈妈,老夫妻是叶咏桐的外公外婆,你真不知道这层关系?”
“真不知道,郑霞没说,我又向来不问具体情况,免得知道太多不安全。”
贺青祥难以置信地看向新任诡侍,读心术真厉害,天下事恐怕没几件瞒得过诡侍。
“钟圣雅怎么知道了你和郑霞的事?”
“钟圣雅常住第六附属区,中主区的住房交给郑霞打理。有一次我跟郑霞在那房子里,被突然跑回来的钟圣雅撞见了。”
“钟圣雅单独要求你做了几件事?”
“她只要知道张炬在外面有了新女人,就叫我帮她查人、恐吓人。”
“恐吓最严重的一次情况如何?”
“那个女人被吓得滚下楼梯,住进医院,孩子流产了。”
“张炬知道你、郑霞和钟圣雅做的事吗?”
“张炬知道钟圣雅指使人伤他情妇的事,但不知道是我。”
“钟明洋知道你、郑霞和钟圣雅做的事吗?”
“钟明洋知道钟圣雅做的事,张炬找钟明洋和郑霞闹过几次。钟明洋怀疑郑霞做的事,但没有证据,郑霞得意地给我讲过。”
“有其他证据证明你做的这些事吗?”
“自那三个人死后,我就开始写回忆录,尽量收集郑霞的证据,为自己和家人留一条后路。我引诱郑霞跟我交流那三个死者的事,她不愿多说,说过去的事不准再提。我录下来了,完全可以证明郑霞是主谋。钟圣雅的证据也有,尤其是流产女人的事,她打电话夸我做得好。我在城市银行开了个保险箱,回忆录和录音放在里面。”
“大声说出你的名字。”
“赵永志。”
“会自己昏迷吗?”
“会。”
见自称赵永志的男人立即闭上双眼,浑身瑟瑟发抖,贺青祥和司禄权执行人无语地咧嘴角。
季千羽转头看向司禄权执行人,冷声问道:“你是钟明洋一派的吗?”
司禄权执行人慌忙摇头道:“我发誓,绝对不是。”
“你看到听到的一切,知道该怎么处理吗?”季千羽微眯双眼。
“你让我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司禄权执行人赶紧回答。
“你有组织,我只管我的人。”说着,季千羽示意贺青祥靠近。
贺青祥心惊地靠近,前任诡侍让他去找男人服务钟圣雅的事闪现出来。季千羽一把拉过贺青祥在耳边说悄悄话。贺青祥紧皱眉头,他一个字都没听见,只感觉到有气息吹进他的耳朵里。见状,司禄权执行人立即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拨号。
突然一声惊叫,季千羽、贺青祥和司禄权执行人迅速看向被绑的赵永志,见赵永志触电似地浑身颤抖,嘴上一用力,鲜血喷出来。季千羽没动,贺青祥惊呆了,司禄权执行人很快反应过来,猛地冲上去捏住赵永志的下颌查看嘴巴,随后转头看向季千羽和贺青祥,叹惜道:“咬舌自尽了。”
“去做你该做的事。”对司禄权执行人说完后,季千羽对贺青祥说道,“贺经理,报警,擅闯海健悦想对你不利的嫌犯在审问中死了。”
听见贺青祥拨通警局的电话后开始讲述情况,司禄权执行人向季千羽告辞。通完电话,贺青祥在季千羽的要求下,带路走向财务室。两人走出小会议室时,一股血色幽光从赵永志体内飞出来,窜入季千羽的衣服里。
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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