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信无视南宫闲话里的不善,轻声道:“无恨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
“哦?他不是早便知道了吗?”南宫闲轻笑了一声,那群山贼不正是他安排在这呢吗?
西门信还是那个语气,看着南宫闲道:“但他这次决定来找你了!”
南宫闲轻笑一声,好笑的问:“现在有能力打败我了?”
西门信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但是你重创了矮豹,还杀了他的兄弟和左右护法,现在他与无恨都在修养期,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找来了。”
南宫闲想喝口茶,无奈,他面前现在什么也没有,只得做罢:“西门无恨可是你儿子,你来告诉我却是为何?”
西门信轻声道:“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他来了,也只是送死。”声音有些沙哑。
南宫闲看着西门信,认真的问:“你是想让我放他一次?”
西门信摇了摇头:“不是,我知道你不会再放过他,我希望你将他抓住后,能将他交给我。”说到这时,他停了停,才接着说:“他是我儿子,命是我给的,当然也要由我来拿走。”他语气坚决,可他说出这种话时,心里又是何种感受?
西门信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便连南宫闲都忍不住定定地看着他,好久他才轻声道:“如果不是西门无恨犯了无法饶恕的罪,我也不想这样对他,毕竟……”南宫闲停了一下,又道:“我会向欢儿请罪的,但我现在要先保住泽济。”
西门信垂目摇了摇头,语气苍凉:“不是你的错。”便再没说其它的,起身径直走了出去,聂耳与高美颜立刻跟了上去。
聂耳告诉南宫闲,直到西门无恨来之前他们都会住在镇子上的青云客栈,若是有事的话可以派人去青去客栈找他们。
自打他们来了之后,聂耳第天都往医馆跑,因为温凝在这,再加上南宫闲本来就不讨厌他,这便让他每天来的更欢。每天都是温凝他们到这的时候聂耳已经在店里等着了,对南宫闲见过礼后便缠着温凝去了。倒是王博,因为温凝每天都跟聂耳在一起,他孤单了不少,只有在回府的路上能跟温凝说几句话,但更多的还是他看着温凝与聂耳在一起嬉闹。
“二君,外面有位娘子找您,这是她让我给您的。”王博正在配药,一位小姑娘走到他跟前,递给他一封信,王博抬头看了看那女子,他不认识,王博接过信,对她道了声谢,那姑娘见信送到了,她也便走了,王博将药配好后,才拆开信封,信上只有五个字:望出门相见。
王博认得这字,是高美颜的,他本来不想去,但是总归得跟人家说一声,他将信收好跟旁边的伙计吩咐了声他要出去一趟,便出了医馆的大门。
王博出了医馆的门,站在街中央往左右望了望,果然,在他右手边不远处便看到高美颜正有些忐忑的往他这边张望,她的这种样子引来不少男人的侧目,不知道这些人知道那天只是因为别人碰了她一下,便将人差点弄死后,还是否有人敢这样看着她。
高美颜看到王博出来后,立刻惊喜万分地往王博这边快速走来,王博看她过来了,竟转身往他左边方向快步离开,高美颜先是停了一下,便又小跑着接着追赶王博。
正好温凝有事情找王博,本来王博站着的地方却没有他了,现在站着的是王博招来的那小伙计。
“师兄呢?”温凝问,温凝站在柜台外面,只露出一个脑袋,那小伙计一看是她,立刻回道:“方才二收到一封信,然后他便出去了”
“信?”温凝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情书?”一想到可能是情书,温凝嘿嘿地笑了二声,扬了扬眉,正打算找别人问问时,一转身便看到高美颜在门前跑过,她看了一眼,她对高美颜为什么在医馆门前跑过是没有兴趣的。
高美颜?温凝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出门往高美颜跑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只见高美颜追上一个人,便停了下来,温凝一下便认出来那人是王博。
温凝明白了,王博收到的信是高美颜给他的!她撇了撇嘴,高美颜的情书便算了吧!
那边如意看到温凝出去了,立刻追了出去:“娘子,怎么了?”温凝手指了指高美颜与王博方向问:“能看到什么吗?”
如意顺温凝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就看到高美颜与王博,两人都走的很快,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入了人群几乎看不到。
如意轻声唤了句:“娘子?”语气时是满满的询问。
温凝摆了摆手,不在乎的道:“先看看吧,看高美颜想干什么,若是她还对师兄动什么歪心思,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她便回了医馆。
她刚迈进医馆门里,白染便迎面走了出来,一看温凝回来了,立刻松了口气:“娘子,您干什么去了,如意也是,出去便不回来了。”
“哦,我刚才找师兄,师兄不在,听伙计说他出去了,我去看看。”她现在还不想告诉白染王博与高美颜的事。温凝对她笑了笑:“没看到,应该是走远了。”她往屋里看了看,有些烦忧的道:“师父也不在,师兄也不在。”她看了看聂耳,聂耳正在乱翻。“我们自己解决。”
王博一直走在高美颜前面,高美颜一直在后面追,她想喊住王博,但王博便只是一直往前走,直到他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子里才停下来。高美颜见王博停了下来,立刻上前想拉王博,王博闪身躲开,问:“你有何事找我?”
高美颜没想到王博的第一句会是这个,她先是愣了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楚楚可怜的道:“对不起。”
王博知道她为何会说的对不起,他淡淡地道:“没什么,你还有事吗?医馆里现在只有凝儿在,我得回去了。”
他见高美颜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转身欲走,高美颜一将抓住王博,她泫然欲泣:“我每日都到你次次经过的路上等你,可你无论是进镇子,还是出镇子,都只跟你师父与温凝在一起,便是在镇子上时你也都只在医馆里,我等你好久,都不敢去找你,好不容易写了封信给你,你带我到这里来,难道便只有这一句话吗?”
王博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王博话音刚落,她便潸然泪下:“我也不想,可如果不这样,我在外面会被别人……欺负。”
王博看她这个样子,神情放松了不少,他问道:“不是还有你师兄与师父吗?”
高美颜抽泣了两下带着哭腔道:“你也见到了,我师兄那个样子,他会帮我吗?我也不能什么事都告诉师父。”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王博的衣服,她低下头,轻声道:“我只能自己解决。”她又抬起头看着王博问:“你不会讨厌现在我吧?”眼中的期翼毫不掩饰,她这便是在告诉王博,她想听到王博说:不会。
王博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不是没有触动,那时候虽说是她骗了他,但却也无所谓了,王博并没有说出”不会”两个字,他道:“这不是你的错。”
高美颜便那样手紧紧地抓着王博的衣袖,眼睛怔怔地盯着王博看,王博语气柔和地道:“我出门的时间挺长了,该回了,外面天气寒冷,你也早些回去吧!”王博语气虽柔,但没有一点再停留的意思,高美颜也只好慢慢松开的王博的衣袖,应了声:“好”。
王博本来都已经走出了很远,他回头又看了看高美颜,高美颜正无精打采的,远远的落在他后面,他思忖了一下,又往回走到了高美颜面前:“青云客栈与医馆正好一个方向,一起走吧!”
高美颜立刻兴奋地点头答应,虽说二人一路上没有任何话,但这也让高美颜高兴得脸上一直有笑容,而旁人看到他俩二人走在一起,都议论纷纷,便是这样,一直到王博先走到医馆门口,这才与高美颜分开。
看王博回来了,刚刚替他的那个伙计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将位置让了出来,回他原来的地方去了。
王博进门后并没有特意去找温凝说什么,他进来,温凝当然也发现了,温凝也未特意地去问王博他做什么去了,只是在王博进门时,她自然反应地抬头看了看是谁。
温凝与王博都没说什么,倒是聂耳,看到王博进来了,饶有兴趣地往伸头往门口瞅了瞅,嗤笑了一声,无语地摇了摇头,温凝好笑的看了看他。
聂耳看到温凝在笑他,伸手轻打了温凝的头,道:“温……”他刚说了一个‘温’字,便感觉到背后杀意徒增,白染在他背后,表情不善地盯着他,大有一种‘你敢直呼我家娘子的名讳的话,我便对你不客气了。’聂耳赶紧改口道:“……温十三娘,不许笑。”
他虽然及时地改了口,但他拍温凝那一下,白染可记上了,白染在聂耳身后阴侧侧地道:“聂郎君,如果您以后再敢碰我家娘子,白染定不饶您。”
聂耳赶紧应了声:“唉。”
聂耳若是要跟白染动手的话,他不会落下风,但是,他是真怕白染,当然不是他有点怵如意的武功、怵如意的冷的那种怕,是说不出来哪里怕的那种怕,便就是怕。
王博离温凝她们并不远,温凝这边的情况,他是看的一清二楚,但他也只是低着头,面目平静地侍弄着他手里的药,他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便一直是这样,一直到了下午,南宫闲回来。
南宫闲回来后,并没有去找王博,而是直接去了温凝那里,他将温凝叫到屏风后面,问她:“今日,你师兄与高美颜单独见面了。”
温凝不知道她师父从哪里得知的这消息,但从他那句话是用陈述语气说出来的便知道,她师父已经知道这事情了,她乖乖地点了点头:“是。”
南宫闲又问:“出去了约摸多久?”
温凝答道:“约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吧!”
南宫闲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盏茶的时间,是回不来的吧!”
温凝小声替王博辩解道:“真的。”她看南宫闲似乎有点生气,小声地问了句:“师父,您……?”温凝一句话没问出来,便被南宫闲打断:“也许阿博命里该有这一劫,让他在那高美颜手里吃点亏也是好的,省得他还有念想。”
她见南宫闲还是有些生气,便道:“都是一个师父教的,聂耳与她差别那么大,也许是她被外因刺激过呢,只要好好矫正,会好的。”
温凝这不是在为高美颜说好话,只是为了劝解南宫闲,但她说的也是她所想的,同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徒弟性情却不一样,这说明,这俩徒弟经历的事情不一样,对事情的看法也不一样。
也不知是温凝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南宫闲自己理好的情绪,已经看不出他在生气了,他道:“聂耳的真实身份,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他本姓北冥,他的父亲与娘都是大家出身,无论是他的出身,他的家教,还是他在大元的地位,都是高美颜那种小家小户的人所不及的,品行心境自然不一样。唉,只是可怜聂耳了,时年六岁,家逢变故,避难在外。”说到变故,南宫闲不由得叹了口气,站起身对温凝道:“好了,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也去忙吧!”说完,便快速的出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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