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命。
谁在她心里的地位，都越不过南溪。
外婆不敢想象，南溪若是有个好歹，她该怎么办？
过往的那些怨，那些恨，就让它们彻底过去吧。
珍惜眼前人，更重要。
外公扶着门框琢磨了几秒，而后，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对外婆说：“就算他们俩不结婚不办婚礼，但咱家里也要正经吃个饭，过个明路。”
这都睡一起了。
不给个正式名分，说不过去。
但他也知道女儿当年发过的誓言。
他们的确欠南家的。
就算女儿一辈子不跟徐僖元结婚，南溪一辈子不冠上徐姓，也是应该的。
没人能说出个不对来。
两人正就此事进行商量时，突然听见天花板上“嘭”一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女儿的房间，正好就在他们老两口楼上。
外公外婆惊异地互视一眼。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万一女儿不是自愿的。
他一个当爹的，怎么能让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吃亏？
外婆一把拉住他，“再等等，听听情况再说。”
“再等就晚了。”外公试图甩开她的手。
女人跟男人可不一样。
这方面，吃亏的永远只会是女人。
外婆脸上一赧，“万一你现在上去，遇到不合适的场面，你让他们俩以后怎么在你面前自处？”
外公想了想，也是。
他一个做长辈的，万一真撞破那样的场面，大家都尴尬。
可……
“听你的，等等再说。”
“不会有事的。”外婆安慰他，“我也关心女儿，但你一个粗人，你看不懂她跟小徐之间的掰扯。”
两人之间，明显是女儿占上风。
徐僖元就差点要把女儿给供起来了。
怎么舍得伤害她？
外公点点头，他们家大事他说了算，但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都听老伴儿的。
老两口毫无睡意，并排坐在床沿上，支棱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准备真不对劲，就及时冲上去。
相较于楼下的默契和谐，楼上的气氛就有点啼笑皆非了。
徐僖元把柳悦宁抱进房间后，事情并没有按照他幻想的进行下去。
柳悦宁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此时的徐僖元，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上衣扣子刚刚已经被他全扯飞了，露出了精壮的腹肌。
他揉揉大腿根，一脸委屈，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悦宁，刚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差点一脚把我踢废了。”
柳悦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
“这能怪我吗？”
谁让这家伙一进屋就那么生猛。
活像几百年没吃过肉一般。
可再一想，他好像真的有二十年没吃过肉了。
脸蛋又热烫了几分。
柳悦宁此刻的呼吸有点重，脸色也红得不像样。
多年的清心寡欲，一旦被撩拨，整个人都有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慌乱感。
也让她散发出一种迷乱至极的诱惑。
“悦宁……”徐僖元目光痴迷地盯着她，“这真不能怪我。”
到底有多少年没这般肆意拥抱亲吻眼前这个人了？
好像有一辈子，哦，不，应该是几辈子那么长。
长得他无数次只能在梦境的碎片中去捕捉那些美好。
当年，狭小的出租屋里，那间只能容纳下一张一米五床的卧室里。
那个娇艳得像花骨朵的女人，就那么恣意地绽放在他怀里。
被他一次次卷入深渊，又送上浪尖。
那种抵死缠绵，身心合一的滋味，已经浸透进他骨血里，甚至灵魂里。
就算累世轮回都遗忘不了。
他小心翼翼呵护着、浇灌着、隐瞒着这份感情，可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来自外界的打压。
那时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最心爱的人，在没有他的地方，能好好活着，等着他的归来。
可这点仅有的愿望，也在那年彻底破灭了。
“悦宁……”
徐僖元坐起来，缓慢朝她爬去。
“下去。”
柳悦宁又轻轻踢了他一脚，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悦宁……”
徐僖元真的快哭了，期期艾艾趴在床沿上。
小心翼翼用手去触碰她的脚。
若他此时有根尾巴，一定是拉耷着的。
委屈坏了。
“不洗澡，不准上我的床。”
徐僖元双眼蹭地一亮，“洗了澡就可以了？”
柳悦宁被他犹如看到肉骨头的眼神给气笑了。
“滚回你房间去洗。”
“嗯，你等我，我很快的。”
嗖一下，人就没了。
柳悦宁看着还在晃悠的门板，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低头抚额。
可无人看到，她垂下的脸颊上，嘴角缓缓翘了起来。
算了。
就这样吧。
她到底不忍心真的看他难过。
那是她耗尽了整个青春去热烈爱过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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