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要出国
众人回头，只见贺凌安呼吸急促，眼神紧盯在沈溪年身上，重复：“什么出国？”
倒是方晓柔的反应极快，委屈道：“凌安，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犯错惹溪年不高兴！”
“现在她不但不原谅我，还说不当我们的伴娘了，要出国，离我们远远的，这可怎么办啊？”
“你快劝劝她！”
“出国，离我们远远的？”贺凌安一字一顿，面上的神情隐晦不明。
“是我错了，凌安你快劝劝溪年吧！”方晓柔眼眶红红的，像是着急得要哭出来，“如果她不解气，打我骂我都可以，怎么能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在贺凌安面前，方晓柔一直装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孟洁被方晓柔这一套操作整不会了，正准备上前，却被沈溪年叫了回去。
客厅内只剩下三个人，贺凌安连装都不装了。
“沈溪年，解释！”
贺凌安径直走到了沈溪年的跟前，头一次无视了旁侧的方晓柔。
“解释什么？哥哥”沈溪年淡淡道，抬头回视。
一声哥哥，让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无数次亲密无间时，她都是这么叫他的，每一次她这么叫他，他都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是这一次，贺凌安竟然头一次觉得，这个称呼这么陌生。
好像有什么东西，失控了！
“沈溪年！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贺凌安垂眸，板着的脸泄露出几分压抑的怒意，“今天晓柔是来道歉的，你居然用出国来威胁她？”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再玩这种把戏！”
贺凌安青筋暴起，周围的而气压低的吓人，如果不是方晓柔在场，这一刻，自己大概已经被掐着脖子抵在墙上了。
沈溪年突然觉得好冷，像是在极冷的冬天，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他如此动怒了样子，沈溪年还是觉得心被挖了一个很大的洞。
不流血，却被扯得生疼。
沈溪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刺痛，梗着脖子：“哥哥嫂子这么恩爱，我不过是出国，怎么能算得上威胁？”
贺凌安见她眼眶通红，泪水直直打转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忍。
方晓柔感受到气氛的隐隐不对，立马站出来假模假样道：“溪年，这次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就当我们扯平了，以前的事都算了。”
但这话落在贺凌安耳里确实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就像是抓到什么依据般道：“是啊，晓柔之前原谅你这么多次，你只是被误会一次，怎么就闹到出国呢？”
沈溪年瞳孔微缩，昔日的委屈似乎也通通涌了上来。
但她不想在这两人之前表现出无用的脆弱，竟头次和方晓柔打起了配合：“我就是得理不饶人，你要是真的想道歉，就和她分手！否则我就出国！”
“我和她之间，你只能二选一！”
沈溪年觉得自己简直魔怔了，居然说出这句话来。
难道，还想给自己一点希望吗？
还是想最后再试探一次？
贺凌安听完，却破天荒的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是沈溪年的小把戏，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沈溪年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贺凌安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松懈不少，刚刚那若有若无的紧张也都消散。
但随之而来的是怒意。
“沈溪年，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溪年，这件事情是我错了，真的对不起。”方晓柔看清形势，火上浇油，“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我不原谅！”
“既然你不能二选一，那你们就一起滚！”
沈溪年心一狠，推搡起两人，“出去！”
这一推，方晓柔故技重施，倒在地上：“啊！”
她这幅摔狠了的模样让贺凌安到底是没压制住怒意。
他冷眼看向沈溪年，无尽嘲讽：“沈溪年，你怎么这么恶毒？”
“没有人会在二选一的时候选择你！”
说完，男人打横抱起方晓柔，这担心对方的姿态和昨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受伤了要马上关心。
只是对她不会再这样对她罢了。
沈溪年额头上的伤口作痛，似乎是在嘲笑她。
沈溪年指尖用力到泛白，紧紧地盯着他：“既然你选择了她，那我走！”
“那你走！”贺凌安冷笑，笃定她不过是装装样子，讥讽，“有本事你现在就走！”
这女人只是在以退为进。
她这么爱他，怎么可能舍得走？
大不了今晚再哄哄。
“狗男女，滚啊！”孟洁忍耐到了极限，冲过去将两人关在门外。
她呼吸急促，扭头想要安慰。
只见刚刚还强撑着对峙的沈溪年，此刻双腿瘫软，眼神迷茫的坐在了地上。
“……溪年。”孟洁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喊道。
沈溪年垂头，发丝挡住脸颊，抬手擦拭掉溢出的泪水。
她低低道：“小洁，原来我还是会因为贺凌安的恶语相向而难过啊。”
明明昨天不是下定决心对那男人死心的吗？
为什么现在还是会感到难过呢。
孟洁闻言，鼻尖一酸。
她毫不犹豫的上前抱住沈溪年，哄道：“那男人识人不清，被猪油蒙了心，他不在乎我在乎！”
沈溪年感受到对方传过来的热度，泄力靠在孟洁的身上。
外面阳光明媚，沈溪年却只觉自己的世界在渐渐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目光失去焦距，喃喃道：“其实我也想过他知道我要出国会是什么样。”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痛！
沈溪年缓缓闭眼，不知何时早已泪水满面。
—
医院，病房。
方晓柔躺在床上，早已买通的医生配合着她的表情说着：“方女士的状态不佳，建议情绪起伏不要过大。”
贺凌安站在病床前，眉头不着痕迹的蹙起。
“没事的，凌安。”方晓柔故作温柔大方，浅笑道，“我只是因为溪年贸然要出国的消息有些惊到了。”
说着，她还似乎担心的攥着被单：“你还是去安慰安慰溪年吧，得打消她那个念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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