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安没理会她,不能说是有敌意,就是不放在眼里。
当然,沈惜予也未曾想过要将她放在眼里。
可擦肩而过时,沈惜予想起方才的事,还是把人给叫住了。
“你想干什么,虽然你也是父亲的孩子,但你我们从小就没见过面,别以为姐姐是这么好当的,想让我喊你……”
谢镜安以为沈惜予拿派头要摆姐姐的款儿,谁料沈惜予一开口惊得她险些回不上来气。
“宋廷周说要娶我。”沈惜予道。
“你…你……”谢镜安你了半天,许是不可置信,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要嫁给宋廷周,是他自己进宫求的赐婚圣旨,前几日他救我的事你或许也已经听说了,但我和他的渊源不止这两日,而是多年前就认识了,但是请旨赐婚的事我并不知情,我告诉你是想把话说明白了,免得你觉得我横刀夺你所爱而找我麻烦。你若是有什么想法,找你爹还是找宋廷周,你都自便,只别来找我就行。”
“你……”
谢镜安吃惊太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睁睁看着沈惜予扭头离去,发了懵不知所措。
回到施星院,沈惜予却瞧见了个意外的人。
鸳鸯!
“小姐。”鸳鸯见到她,亦是惊喜非常,红着眼睛跑来将她抱住,“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你出事……”
沈惜予提起一口气下不去,脑中冒着星星似的。
她拉开鸳鸯,将人拉进屋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问鸳鸯。
鸳鸯抹了眼泪,说自己是放心不下沈惜予,在方柔走了之后偷偷追到月京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月京城?”
“两日前。”
“两日前……”沈惜予扶着桌子坐下,心慌的厉害,“那这两日你在何处?”
鸳鸯扁着嘴,满脸委屈说:“我一进城就被唐……被宋国舅的人抓住了,这两日也一直在他那里。”
听过后,沈惜予更觉得眼前发黑。
只道宋廷周突然要娶她的缘故,难道是从鸳鸯那里听说了……
“不过小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和孩子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
闻言,沈惜予只觉不信。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我也很吃惊很害怕,他当然有问我,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这个事情对小姐来说的重要性,就算他杀了我,我也是不会说的。”
鸳鸯在沈惜予面前跪下,紧紧握着她膝上的手。
“我可以发誓,我说的若有半句谎言便叫我断头而亡,五马分尸,死后被野狗啃食尸骨无存。小姐,你信我。他没有逼我也没有对我用刑,只将我关了两日,方才不久前派他的近侍卫鸿亲自送我来这儿的。”
鸳鸯哭的喘不上气,字字句句真诚不是谎话。
沈惜予说不上话,只觉得口干。
她将跪着的鸳鸯扶起来,侧过头去看床上躺着的沈欣苗,再回眸,眼中尽是愁意。
那……他是为何?
宋廷周,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
*
初春的夜风,还是有些发凉。
宋廷周坐在屋顶上,风吹得久,吹得他鼻尖都发了红。
身边,放着一只酒壶。
他望着夜空的星,抬手去拿了边上的酒壶,摇了摇发现已经被喝空,随手放下后没摆好位置,咕噜咕噜便顺着瓦片掉下去并传来碎响。
又一阵风迎面吹过来,将他的发丝吹得随风飞。
没了酒,他便也坐不住,起身踩着瓦片从上跃了下去,正好停在院子正中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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