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温柔,手劲儿却大。
沈惜予抢不过他,生生被他给抱了去。
看着她那个幽怨中带着盘算的眼神,祁愿心道不好,她估计还是要走当年的老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得提前准备起来,届时也定有苦战,焚幽堂不是吃素的,但他能打的过宋廷周吗?
再去瞧宋廷周,他对孩子一脸的慈爱样显然也是势在必得的。
难办。
等沈惜予再朝外看时,祁愿已经消失在桌前。
宋廷周回眸看她一眼,注意到她的目光时,面色又变了变。
“他走了,你很失望?”
“说什么?”沈惜予从床上起来,大步往外去。
宋廷周抱着孩子跟着去,怀里的欣苗重新得到玩具发冠已经不再哭嚎,乖乖的捧着发冠再次摆弄起来,他在桌前坐下,坐在沈惜予身边。
“今晚,我会留宿。”
冷不丁的,沈惜予听了他这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你留宿……宿哪儿?”
“自然是守着欣苗。”
“不行。”沈惜予满口拒绝,强压下心内的紧张。
欣苗那张面皮得时常取下来透气,且她方才哭成那样,真担心会把面皮哭皱了让宋廷周发现端倪。
“为何不行?”宋廷周问。
“现在还没成婚呢,你就住在我这里,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宋廷周目不斜视看着她,淡然问:“不住这里就不会被人笑?”
娶一个寡妇,替别人养孩子。
还能再有什么好笑的过这些?
沈惜予明白他的意思,他若怕被人耻笑,那就不会有请旨赐婚那一出。
若他真的铁了心要留宿,谢槐生怕也拿他没办法。
大不了就改个说辞,就说宋廷周在侯府同谢景时喝酒,喝多了就留宿下来,反正他同谢景时关系好,月京城中也是无人不知的。
“施星院里还有另外的几间房,你睡隔壁去。”
沈惜予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别让他和欣苗长久处在一起就好。
宋廷周欲回驳,又听沈惜予立马再开口说了一句,“我和你一起睡。”
他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意外。
意外过后,更多了几分心伤,眼里的光跟着一块儿碎成琉璃渣似的。
“沈惜予……”
可开口,却又兀自把话给咽了回去。
最后,只剩下一个字,“好。”
见他应下,沈惜予撇过头去端起碗,频繁的搅动碗中的粥,似以此掩饰什么。
“粥要凉了,我喂她吃。”
宋廷周发了话,并伸了手要去接她手里的碗。
她看了看宋廷周怀里的欣苗,见她面上没有异常才放心的把碗递了过去。
面对欣苗,宋廷周又是另外一副与众不同的柔色。
他没喂人吃过饭,但他做的很好也很有耐心,欣苗坐在他的腿上窝在他的怀里,坐的很稳,手上依旧摆弄着那只红玉冠,抠着红宝石非要将它抠下来,不闹也不吵,宋廷周递一勺,她就张着小嘴接一口,动着小嘴嚼几下后便乖乖吞下。
这么一来一回的,不多时就吃掉了半碗。
过程中,宋廷周一直很有耐性,偶尔有粥粘到欣苗嘴边,他也会毫不嫌弃的用手将之擦掉,宁愿自己的衣袖被弄脏也要让欣苗干干净净的。
从看父亲的角度去看,这样的体贴,这样的温柔,是沈惜予从来没有感受的。
甚至,连想象都是她想象不出来的。
父亲两个字对她而言,除了憎恶便只有陌生。
所以,宋廷周对欣苗的种种行为都是让她有所震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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