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让沈惜予觉得好笑,“宋廷周要我答应给他一个机会,希望我能够真心接纳他,如果最后我还是不能接受,他会放我回雁州。”
方柔想了一下,随后问:“那你怎么说?”
“午后再说吧。”沈惜予掀开被子坐起来,将欣苗抱在怀里。
三年前,她哪里能知道宋廷周会是今后的最大一道坎儿。
谢槐生不算什么,真正棘手的是他宋廷周。
正想着呢,谢槐生便大摇大摆从施星院外进来了,沈惜予正在吃早饭,瞧见他便顿觉没有胃口。
谢槐生脸很臭,负手站在桌前半天不说话。
“侯爷这是要来取血了?可我身上这伤还没好呢,这要是再失血过多一下子亏了身子,命没了,你也再得不到血不是?”
她故意这么说,实则她知道谢槐生这会不会要她的血,不管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是因为宋廷周那一道赐婚的圣旨,她就是想看他那膈应的表情。
“现在还没成婚呢,你就让他和你……传出去,我宁城侯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宁城侯府的脸面,与我何干?”
就见谢槐生紧着眉,脸色越发不好。
“旁的我也懒得管你,但只一点,你对侯夫人的态度得改一改,日常晨昏定省不去也就罢了,可你不该明里暗里讥她讽她说那么难听的话,她到底是这侯府的主母。”
闻言,沈惜予放下筷子。
“我同她无仇怨,她若不先出言辱我,我好好的讥她讽她做什么。我同你回来是因为与你之间有交易,不是为了受她的气。”
“那她也是……”
“不必说这些废话。”
“废话?”谢槐生虽然生气,但眼里的精明却是一点儿也不少,“你同我回来只是为了交易?”
当然不是!
还为了查清母亲的旧事。
沈惜予没有明说,只噙着笑眼道:“听说,这个施星院是我娘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桌前的谢槐生并不应答,仿佛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个。
可接下来沈惜予的话,却让他青了脸。
“你的侯夫人昨日找我说,如果我能说服宋廷周,让他答应一同迎娶谢镜安,她就把我娘过去的事情告诉我。侯爷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对夫人出言不逊的事,这个事,理应也已经听过了吧。”
谢槐生脸色铁青,他当然没听过。
过去的事情已被尘封,几十年前就发了令不许再提这个事,当年所有知情的家仆也全都已经被换过一批,那是禁忌。
他还是没说话,却甩袖转了身大步往院外走。
沈惜予冷眼看着他,早饭才吃了一半却已然没有半分胃口。
这谢槐生倒是很护着庄玉岚,既如此恩爱,当年又为何同她娘亲……
她将饭碗推远,起了身往里屋去。
而后换药,喝药,哄欣苗玩儿,一早上的时间过得极快。
午后。
宋廷周果然来了。
他将沈惜予约出了门,说是要带她去国舅府,准备给她看一样东西。
沈惜予也刚将欣苗哄睡着,听着来通报的人说着宋廷周的消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道先换身衣服,很快就出去。
换衣服时,方柔又再重新也替她换了次药。
“谢公子的药确实是挺好,若是普通的伤药的确不能好的这么快。”
方柔口中的谢公子,自然是谢景时。
“你跟谢……”
“打住。”方柔知道沈惜予要问什么,这几日就已经问了好多遍,“谢公子比你还小些呢,我瞧他就像是瞧着我儿子一般,我对他可没有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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