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予点头，去到床前坐下。
欣苗睡得香，小脸粉扑扑的，还是去掉面皮的模样看着最舒服。
她摸了摸欣苗的脸，又俯身下去亲了亲。
看着她，不自觉又回想起白日在花房中的那几个时辰，前一半，被宋廷周折腾的不行，后一半……
不时，方柔回来说是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
沈惜予应下并取衣服去了浴房，回来就疲惫着上了床。
今日，着实累，身心都在消耗精力。
不久便在迷糊中睡了过去。
刚睡去不久，夜色中忽的响起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夫人。”
“夫人，往后还要再说谎吗？”
宋廷周唇角带血，眸中含欲，手抚着沈惜予带泪的眼角，滑出的泪都被他的食指接去并被他送入口中，品尝似得说：“原来你的眼泪也是咸的，我还当你这样硬心冷肠的人，即便落泪也如流水般无情无味呢。”
他从口中取出的手指，带上了血。
他垂眸一瞧，勾唇发起笑来。
旋即，那带血的指头按上了沈惜予流血的伤口，疼的她眼泪落得更急。
“唐文周……”
“我说了，别叫我唐文周！”
“唐文周。”沈惜予哽咽不止，语不成句，“我…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你不要这……”
“你喜欢不喜欢，重要吗？”
宋廷周将沾了鲜血的手指，伸去了沈惜予的唇边，抹口脂一般的将血涂了上去。
“就如当初你对我设局，你可曾在乎过我喜欢不喜欢？”
他笑意漠然，像个冷情的杀手。
“不许哭。”他慢慢俯首，凑上她的唇，“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沈惜予哭，不是为疼而哭，是为宋廷周变成如今疯魔的样子哭。
尽管他穿着一身白衣，瞧着与从前无异，可那双眼睛却早已经没了曾经的纯与洁。他心里还有爱，可恨也从未消失，两种情感在心里交织纠缠了这许多年，终究是将他逼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贴上了她染血的唇，辗转品尝，一时深，一时浅。
不久后，慢慢退开同时褪去情欲。
沈惜予泪眼模糊，挡着视线看不清楚宋廷周的脸色，只依稀见他似抹了抹他唇角沾染的血，然后将她散落的衣服捡起来，随意披在她身上。
“唐文周。”
在宋廷周转身时，沈惜予又喊住他。
“我说的是真的，欣苗真的是你的孩子。”
宋廷周侧着身，垂着睫毛微微颤动，片刻才答：“我知道。”
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我早就知道。”
“你……”沈惜予抱着衣服坐起来，虚的发白的脸透着不解。
“我怎么知道？你不必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只不过是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装作不知情。只是到头来，我所做的一切终究都抵不过你的铁石心肠。”
他回头来，看着沈惜予再道：“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夜在街上你被谢槐生的人追杀，当时那样的情况你都不肯告诉我真相，今日怎么又突然愿意说欣苗是我的孩子了？”
沈惜予抓紧了环在身前的衣服，直望着宋廷周的脸。
“因为那时我打定了主意不再与你有瓜葛，而且我有把握能够脱身……”
“你有把握脱身？你都快被一箭射死了！”
“那一箭本不是杀我的，是我自己替方柔挡了下来。谢槐生还需要我，他不会杀我，就算又再被带了回去，他也会尽全力治好我，左右不过几日我的人也就能赶到月京城，而且还有……我没什么好惧的，何况我去侯府也另有目的。可我唯独没想到的，是你会去请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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