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央带着宋廷周去了偏殿,沈惜予则被皇后拉去了内殿。
短短几步路,皇后的手一直是发着颤的,她很害怕。
快到床前时,虚弱不堪的裕妃出了声喊:“娘娘…皇后娘娘……”
皇后加快步伐过去,看裕妃朝她伸了手便松了拉着沈惜予的手,去床前坐下并将裕妃的手给握住。
“你别怕,太医很快就来了,不会有事的。”
“娘娘…我怕是活不成了,我……”
“你别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你若出事,下个月谁陪我吃酒,西殿树下藏了三年的酒,下个月十八就到整日了,你答应过要同我一起挖的。”
说话间,双双落泪叫人哀戚。
沈惜予听着,情绪生了变化,听两人的意思,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裕妃病倒应该不是她刻意陷害栽赃之举,且瞧她的样子,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裕妃满口是血,衣襟也红了大片。
“娘娘,我的阿姝,我的阿姝,阿姝她……”
“我会照顾她的,这么多年我也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但我答应你不代表你就可以放弃自己,你要好起来,阿姝才十四,明年就及笄了,你不想亲眼为她操办及笄礼吗?”
听了皇后的话,裕妃泣不成声说不出话,只将皇后的手抓的越发的紧。
很快,又吐出一口血来。
皇后心惊,扭头又喊宫女再派人去一次,叫太医尽快赶来。
然而比太医来的更快的,是裕妃的女儿,昭恒公主,玉姝。她冲至床前,情绪激动,眼泪早就已经湿了满面,一口一个母妃听得人跟着鼻酸。
只是,沈惜予瞧着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之处,便是眼熟。
她从未进过月京城,何况是皇宫,她怎么会对一位公主觉得眼熟?不止昭恒公主让她眼熟,裕妃的眉眼同样让她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只不过昭恒公主给她的感觉更浓一些,熟悉的让她觉得仿佛昨日才见过。
“母妃,你不要吓我!”
方才说,昭恒公主不过十四,因此语调中还带着些未完全褪去的稚气。
她抬手去抓裕妃的手,露出半截胳膊。
看见那半截手腕,沈惜予蓦然又变了脸色,她拧眉,平白想起自己刚被抓到月京城时,在积云巷中院子里看到的那个被当作血库炼药的女孩。
因为,昭恒公主的手腕上有和那个女孩手上一样的割痕。
当时那个女孩儿被拖走时,她曾瞧见过。
寝殿内抽泣声连绵起伏时,沈惜予已经在偏殿和宋廷周坐在了一起。
太医来了已有一阵,刚刚宣布裕妃去了。
那满屋哭声,尤其是昭恒公主撕心裂肺,嗓子哭都哑了,那一声声祈求母亲不要离开的话,听得沈惜予眉头紧皱。
她当然是想到多年前,娘亲去的时候。
那个场面也不比今日平淡多少,本能的叫她引起共鸣。
“你……”
“我没事。”
宋廷周察觉她出情绪低落,才出声却被她敷衍了过去,宋廷周仍紧锁着她的侧脸,她便回了头冲他一笑,就是笑意有些勉强。
“你不用管我,还是多关心些你姐姐,你姐姐身子未愈,大悲过度怕是伤身,我瞧你姐姐和裕妃似是关系很好,可我瞧裕妃的年纪应该比你姐姐大上许多。”
宋廷周点头,望向寝殿那边。
“裕妃是宫里的老人,也是皇上身边第一个女人,当时皇上还是皇子时,裕妃就入府做了侧妃,算起来,她比我姐姐应该大了八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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